绮蕊在殷家住了将近一个月,和殷家四姐妹感情都很好,但是后来还是决定离开,她说要去了结一段情缘,一去之后就没见过,只有绮蕊不定时地给殷家来信,每次都说在不同的地方,玉珏想给她回信也无从寄起,只怕一寄到绮蕊已离开。

一晃六年,绮蕊终于又来了苏州,玉珏满怀期待,提前来到锦绣楼,一问小二说绮蕊出去还没回来。

玉珏在大堂坐下等,看到几个小二偷偷指着她窃窃私语。

她一笑,其中有一两个小二还挺眼熟的,应该知道六年前玉珏和绮蕊在锦绣楼轰动全扬州的那当众一吻。

过后又恰巧退婚,大家都说殷家大小姐不爱男人爱女人,被夫家嫌弃。后来绮蕊住进殷家也被人胡乱猜测,也有人把玉珏和绮蕊的事添油加醋传扬开来,反正要多轰动就有多轰动。

不过,随着绮蕊离开苏州,这段诡异的传闻也慢慢平息。

绮蕊回来,又这么巧住在锦绣楼,玉珏在苏州也算有名,她自从暗中接下迎风楼就很少去其他酒楼,这是人人周知的,玉珏居然出现在锦绣楼,大家又记起了曾年旧事,所以都在猜测玉珏和绮蕊久别重逢会不会旧情复燃。

“殷大小姐不是娶了个姑爷吗,难道只是障眼法?”好事者甲猜测。

“对呀,殷大小姐和绮蕊姑娘的感情可是有大伙见证的,当年绮蕊姑娘迫于世俗眼光远走他乡,殷大小姐坚持不嫁苦等六年,她成婚肯定是被逼的。”好事者乙附和。

“哇,听着真让人感动,这可是旷世奇恋。”纯情书生甲感叹。

“其实殷大小姐和绮蕊姑娘,两个都是绝世佳人,在一起也算赏心悦目。”纯情书生乙幻想着两个美人执手相笑的一幕。

“别乱说,我家小姐和绮蕊姑娘只是好姐妹,小姐爱的是姑爷。”小葫芦听不下去了,打断众宾客的瞎想。

“咦,哪冒出来的丫环?”众人打量着小葫芦。

“好像是殷大小姐的贴身丫环。”有人认出小葫芦,毕竟她也经常跟着玉珏出来走动的。

“哦,正好,小妹妹,来,说说看,你家小姐和姑爷……”众人不怀好意地围住小葫芦,想要打听殷玉珏的感情之事,她们也并无恶意,只是太八卦了。

小葫芦被气得腮帮子鼓鼓的,她回到玉珏身边,把刚才听到的话都转告给玉珏。

玉珏笑得止不住,“果然是三人成虎,没的都说成真的一样。”待会说给绮蕊,估计她会哈哈大笑拍桌子了。

“小姐,绮蕊姑娘怎么还没回来?”小葫芦坐得不耐烦了。

“别急,是我来早了。”玉珏也知道小葫芦呆不久,准许她一个人出去逛。小葫芦很开心地走了,小女孩心性未定,正是对什么都充满好奇的年纪。

玉珏正等着,突然外面来了一个人直奔柜台,说要找殷家大小姐,小二指着玉珏。他走到玉珏面前,很恭敬地说,“殷大小姐,我家夫人要我带话,‘我今天有事,被人缠上了,忙着躲他,明日再上门找你玩’。”家仆原话转述,夫人说一字都不能改她的话,他一路上背得好辛苦。

玉珏失笑,果然是绮蕊会说的话,不过,这个家仆叫绮蕊做‘夫人’,看来绮蕊也花落某家了。

“好,告诉你家夫人,我随时恭候。”

玉珏也起身回去,看来这六年,除了绮蕊信上说的,还有很多事,例如她何时成婚的呢,这些还得明天才能知道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