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婆刚做好饭,就见到媳妇从外面回来:“娘,殷家大小姐生下一女儿,殷夫人给了我一个大红包,我们一整年不接生也不愁吃穿了。”韦家媳妇又说:“说来也怪,听说那殷家大小姐前几个月流产,后来说是大夫误诊,那刘大夫行医几十年老来却砸了招牌。”

韦婆表情很淡然,什么事到了殷家也不算奇怪,她当年接生银家三小姐那才叫奇,明明是个夭折的女婴,她一转眼却看到她一双眼珠子灵溜溜的转。韦婆当时吓得要死,可见那女婴灵活可爱,也不像异类,这个秘密埋在她心里好多年,从来没跟人说起过,后来也就慢慢忘了。殷家大小姐早几年却突然找上她问情况,韦婆照实说了,殷大小姐也给了一大笔钱叫她保密。所以她连媳妇都瞒着的。

“那婴儿没有异常吧?”韦婆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没有,母女平安。我可是娘你一手调教的,放心吧。”韦家媳妇很自信,自从夫君病逝后,婆婆就叫她接生,现在完全代替婆婆出外营生,红包礼钱够她们婆媳俩过得挺好。

话说殷家这边,大小姐玉珏顺利产下一女,大家高兴不已。玉琼本来也在房门外等着迎接新生儿,可是她突然脸色一变就趁大家不注意跑走了。

安康在路上碰到她急匆匆的脚步,犹豫了一下,悄悄跟随上去。

三小姐近来变得很奇怪,但他也说不准。他在想,是不是三小姐的婚事近了,三小姐很伤心。安康一直想不明白,一向很疼爱三小姐的夫人和大小姐,为何会给三小姐定下一门很差的婚事。听说那未来姑爷是个年纪又大、花天酒地的鳏夫,还听说他的上一个夫人就是被他暴虐打死的。

安康很不满,第一次逾越了主仆身份去问玉珏,“为什么要把三小姐推入火炕?”

大小姐却回了一句:“把她逼进火炕的人,可不是我。”还若有所思的看了安康一眼。

安康看见三小姐走到后花园,在一棵树下停下来,四处望了一眼,安康马上躲在一旁。

玉琼看到四周无人,双手紧握,等待全身发热现形的一刻。她没有告诉大姐,上次她帮大姐保住胎儿后,身体的力量好像完全苏醒,即使大姐夫找回珠链,也不能一直压制她的现行。玉琼暗自庆幸,还好每次即将现形之前,她的身体都会有发热的预兆,让她有足够的时间躲开众人。

前几次她都躲在房里,这次恐怕来不及走回房,只好往无人的后花园走。

玉琼默默忍受全身变异的不安和痛苦,耳边却突然听到一声叫喊:“三小姐,你……”

听到熟悉的声音,玉琼心里一凉,低头看到已经出现的蛇尾,默默扭转身,果然是安康。

玉琼闭上眼,害怕见到他眼中的惊恐和嫌弃。她不在乎其他人怎么看她,唯一怕的是,被安康知道真相,他应该会把她当成异类吧。以前已经躲着她,从后他将彻底离开了吧……

玉琼心思百转间,已完全变成银蛇,她趁安康还愣着,快速穿过墙头躲进外面的桃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