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气温回暖,春回大地,明媚舒暖的阳光洋洋洒洒的照耀着整个大地,大地就像是从冬寒里苏醒复活过来,枯枝旧木上茁壮的抽出了嫩芽,嫩绿,清晰,一派生机勃勃。舒悫鹉琻

如此春光明媚,正是男女幽会的最佳之日。于是乎,风三公子一纸拜帖入府,雷霆王爷便不见踪影。

龙十五急得抓心挠肺,想想就觉得懊悔不已,怎能为了一串臭豆腐就忽略了太子殿下吩咐的重任呢,怎能因为王爷是一介女子就忽略了她那身诡异又高深的武功呢。看吧,一个打眼就不见了踪影,这叫他怎么跟太子殿下交待?!

懊恼的抓了一把头发,看眼茫茫无边无际的天空,再看眼身后威严耸立的王府红墙,惊疑不定,犹豫不决,最后折断身侧的一丫树枝,将树枝握在手中,对着满天神佛拜了三拜,暗道一句:佛祖保佑!

然后深吸一口气,开始一片一片的扯着树叶,“去!不去!去,不去……去,不去……去~”随着那个‘去’字,最后一片树叶随风飘落。

十五狠狠闭眼,无奈的抹了把脸,最后视死如归的翻身进了王府,准确无误的找到了正在寻欢作乐的云凌志云小爷。

云小爷一见着来人,双眼瞬间冒着璀璨星光,垂涎又爱慕的盯着对方的胸肌猛瞧,笑得妖娆而妩媚,“来了~”

十五虎躯一颤,全身都泛起鸡皮疙瘩,在那如狼似虎的目光下生生弯了背脊折了傲骨,目光闪烁,语声支吾,“那个、那个……王、王爷去哪儿?”

“想知道?”云美人妩媚娇笑一声,挥手将其他男子赶了出去,踩着优雅的步子,扭着柔软的水蛇腰,走到十五跟前,妖魅得跟着惑人的妖精似的,柔软的依偎在他宽阔的胸膛上,柔若无骨的小手隔着薄薄的衣料抚上他的胸膛,引诱般的画着小圈圈,一会儿用小尾指扣扣,一会儿用指甲挠挠,引得十五心慌意乱心猿意马,差点就要把持不住的扑上去将她拆骨入腹。

看着他明明是男儿身却生了一副女儿相,一瞥一笑的妩媚风情就是被废了的墨良娣都不及他十分之一。压下心头的悸动,狠狠闭下眼,心头直叹:妖孽啊~

云小爷勾唇含笑,媚眼斜斜上挑,“只要你乖乖陪奴家一晚,奴家不仅告诉你王爷的去向,还告诉你王爷偏偏看中风三公子的原由……”

——十五献身的分割线——

太子东宫。

东宫中迎来一位贵客。此客可谓是贵不堪言啊,太子殿下亲自迎接不说,还同吃同住同寝,一刻都舍不得让他离身。

受太子殿下如此恩待,真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呀~

因为太子殿下性子阴晴不定的关系,往日宫里的美婢们都不喜在墨玉殿中走动。可自从来了这位贵客后,美婢们纷纷奔走在墨玉殿前,个个玉面飞霞的偷偷打量这位贵客,然后私下言论。

“那位公子生的可真俊啊~”碧衣美婢满心钦慕的叹道。

“是啊,长这么大除了太子殿下,可还从来没见过这么俊俏的公子……”语气甚是激动。

“可惜~这么俊美的公子竟然是个和尚……实在可惜啦~”惋惜之极。

有胆大的美婢嗤声道,“和尚怎么了?只要殿下同意,我就愿意跟着大师去……”

同意!同意!殿下是一百个一千个同意。

只要那和尚点头,别说是你们这些蠢奴贱婢,就是皇宫后院的三千佳丽,你们殿下也会毫不犹豫的从皇上手里讨来送给那和尚,只求那和尚别缠着他家墨儿才好啊!

自文喏在三皇子府上祈完福诵完经,就被太子爷连拖带拽的拉进了东宫,表面是与大师探讨佛法专研佛经,实则是明目张胆的将文喏囚禁在东宫,哪儿都不准去。

太子爷可是将那日以墨临走前的那句‘办完事就来府上找我’给深深印在脑海,捻起一颗棋子,嗤之以鼻的冷笑一声,想要去找墨儿?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李宸煜在棋盘一隅落下黑子,“你什么时候回去?”问得咬牙切齿。劲敌啊劲敌,噩梦啊噩梦。文喏就是他李宸煜这辈子的噩梦。如果不是他,他与墨儿早就琴瑟和鸣成双成对;如果不是他,他与墨儿的孩子都能满地跑的打酱油了;如果不是他……哎~肯定是上辈子杀了他家老母、玷污了他家媳妇、贱卖了他家女儿,所以这辈子才这么苦苦纠缠于他,就连在梦里也不放过他。

太子爷的目光渐渐迷离,回想起昨晚上做的噩梦,脸色立即又阴沉几分。

梦里,他与墨儿那叫一个恩爱缠绵啊,对了,还有个长得像包子样的乖萌女孩,小女孩的摸样与墨儿小时候极像,特别是那小嘴巴,粉嘟嘟。不过那双潋滟的桃花眼却是跟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墨儿在院里舞剑,他在亭中弹琴助兴,女孩捧着圆圆的包子脸一脸崇拜的望着她,那场景那气氛,幸福得就跟吉祥三宝似的,羡煞旁人也。

不一会儿,包子脸的女孩不甘寂寞,拽着墨儿的衣摆央求她教她骑马,墨儿畅笑一声,抱着女孩翻身上马,马鞭高高扬起狠狠落下,马儿抬蹄嘶叫,然后撒开蹄子奔跑。他站在小山丘上,耳边回荡着孩童银铃般的欢笑声,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只听女孩扬起天使般的笑脸,奶声奶气的大喊道:“爹爹~”。他正要张嘴回应,另一道声音却抢先响起,他惊得凝眸望去,只见不远处一个温润如玉的俊美男子含笑而立,男子寸毛不生的脑袋上顶着几个戒疤,浑身还闪耀着佛光,不是文喏那龟孙子是谁!他惊愕的侧目,再次看那女孩,女孩的相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六分像文喏,四分像墨儿,哪有他的一分影子。惊恐、错愕如排山倒海袭来,绝望之际又见墨儿洋溢着喜庆笑容的纵马奔向文喏,嘴里还大声唤道:“相公~”。

那声‘相公’犹如九天玄雷,劈得他心肝抽抽的疼,同时也将他给劈醒了。醒来后捂着‘砰砰’直跳的胸口直愣愣的在**坐了半宿,噩梦缠身,哪还敢再睡。

即便是现在想起,他都仍是心有余悸。

想着那梦,再看看眼前的文喏,心中的杀念如野兽困笼欲出。目光森然,语气阴沉:“如果不是怕墨儿伤心,这会儿你的坟头就该长草了。”

“我知道。”文喏淡声应道。一枚白子夹着圆润泛着光泽的指腹间,观了观棋局,最后在一空白处落下棋子。

棋盘上黑白交错。观棋知人,黑子杀伐凛厉,如一条冲天而起的巨龙,张狂霸道,桀骜不驯。白子温润祥和,如冬日的一缕阳光,光辉璀璨,温暖人心。

文喏抬眸,看着他,嘴角勾起温暖淡然的轻笑,平心静气的说道,“太子殿下在怕什么?怕我将以墨抢走吗?”

“哼!笑话。本太子会怕你?你要是能抢走还会心死如灯灭的遁入空门!?”太子爷冷笑,心里打死也不承认他是真的怕,嘴巴更是像涂了毒,一句话就将文喏打击得脸色苍白如纸。

文喏敛下心中的苦涩,“太子殿下既然无惧,又何须如此容不下小僧。”

李宸煜凉凉的抛下一句:“看到你,本太子眼疼!”何止眼疼,心疼,肝疼,肺也疼,反正全身上下都疼。

“既然如此,殿下将我接到东宫,不是明摆着找不疼快吗。”

“……”李宸煜黑脸,心中怒气翻腾,五指一握,捻在指尖的黑色棋子顿时化成粉末。

靴公公见此,心头一紧,怕太子殿下在盛怒下会一刀将文喏宰了,于是赶紧端上茶杯,过去为其顺毛,“爷,别生气,别生气,来~喝杯热茶。”然后转移话题道,“十五回来了,在殿外等着求见爷呢,爷要见吗?”

李宸煜一愣,十五不是在王府‘保护’墨儿,这个时辰回来,难道是墨儿有事?这番猜想后,哪还有精力跟文喏置气啊,急声道,“快叫他进来。”

十五进殿,走路的姿势十分怪异。太子爷一心扑在他家墨儿身上,自然没有发现。

“爷,表小姐被风三公子邀去了君子楼……”

此话一出,太子爷彻底火了。

将眼前的矮桌当成风月锦,一脚踏得粉碎,“好一个风月锦!好一个风月锦!”眼中戾气激射,浑身杀气暴涨。

太子爷气疯了,自从那天与墨儿说明白后,墨儿就不愿见他,即便是见了也当他不存在,一副铁了心的要跟他闹掰、不相往来的样子。而且,以他对墨儿的了解,绝逼的不是拿乔装样子,是正儿八经的想找个好男人过日子!墨儿眼中的好男人是什么样子滴?看文喏这龟孙子就知道了。他千方百计的拖住文喏,将文喏‘请’到东宫,以为这样就能断了墨儿的念头,却忘了风昊王府里还有个翻版的文贱人!

一听‘君子楼’,李宸煜脑中就冒出各种‘生米煮成熟饭’‘霸王硬上弓’之类滴。

他绝逼的不是担心那个风贱人对墨儿动手动脚,而是担心他家墨儿把持不住对那个风贱人硬上弓,要知道他当初就被墨儿的积极主动毁的清白!

“走!”

太子爷既恼怒又幽怨,大手一挥,捉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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