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到院子,夏恋雪到底大病初愈,绕了庄子一圈便就费尽了力气,小翠扶着夏恋雪躺到**道:“小姐,歇歇吧!”

夏恋雪靠在床头,目光沉静,小翠不敢打扰她,便拿了针线守在一旁。

主仆二人就这么静、坐了大半个时辰,便听到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便听到一个略显尖刻的声音:“小翠,还不快来接药!”

小翠浑身一个激灵,抬眼看向夏恋雪,只见她脸上毫无惊慌之意,心下稍定,站起来便往外头走去。

林妈妈的手里提着一个食盒,那里头便装着煎好的药,一日三餐也不见她送地这么勤,可每日的药却从未落下,之前小翠倒也没往那方便想,毕竟这奴仆若害主家,按照大周朝的律例那可是要受凌迟之苦的。可是如果这件事比人不知道呢?毕竟这念头因为风寒病死的人可不在少数!

“死丫头,一天也不知道帮个手!”林妈妈见小翠过来,便开口骂道。这一日她没再听到小翠的哭哭啼啼,亦没再到她面前求着请大夫,想来便是那夏恋雪退了烧,这种情况都死不了,还真是命硬!

小翠见林妈妈如此骂,眼珠子一转,便委屈的说道:“妈妈既然觉得这煎药麻烦,不如将药交给我,以后就由我为小姐煎药好了!”

林妈妈也不过是骂惯了,哪里真能让小翠接手煎药的事情,便瞪了她一眼道:“姑娘是不是退烧了,还不带我进去瞧瞧!”

小翠撇了撇嘴,心里越发的肯定这药有问题,只这庄子里如今只有林妈妈一家,若真与她对着干,她们主仆两定是讨不到任何的好,少不得先装作不知,而后徐徐图之。

林妈妈走进屋子里,见夏恋雪坐在床头,那如闪电般的目光正直直的盯着她,看地她心头一跳,再定睛一看,却见夏恋雪早已经垂下了眼眸,那柔柔弱弱的样子同先前那个无异,暗道自己眼花。

“小姐,快喝药吧,老奴可是熬了老半天了!”林妈妈打开食盒,里头是一个素色的大海碗,装着一碗黑漆漆的药,那浓郁的药味瞬间充斥整个房间。

夏恋雪冷眼瞧着林妈妈,见她脸上虽挂着笑,却无一丝尊敬,那张圆胖的脸满满都是轻蔑之意,压下心头的恼意,换上一个怯怯的笑容道:“有劳妈妈了!”

夏恋雪本是一个演员,从龙套逐渐熬到主角,演技可以说是炉火纯青,这表情做来竟无一丝做戏的味道,林妈妈不由得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什么夏家嫡女,命还不是握在她一个奴仆的手上。

小翠从林妈妈手中接过药碗,林妈妈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夏恋雪知道她这是要盯着她喝下这碗药。眸光不由得一冷,这老货的、逼迫她先记在心里,以后定当十倍奉陪。

“小姐小心烫!”小翠将药碗递给夏恋雪,微微让开半个身子,让林妈妈能够看到夏恋雪,却又不能完全看到。

夏恋雪端起那药碗,用宽大的衣袖做掩饰,坐出喝药的动作,那一碗药实际上却是倒在了袖子里内藏的一个棉花包里。夏恋雪平日里就一副乖觉的样子,加上又有小翠的阻挡,林妈妈倒也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来。见夏恋雪痛痛快快的喝下那碗药,在心里头暗讽了几句,便站起来道:“小姐喝完药就好好歇息吧,老奴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说着一把夺过小翠递过来的碗,提了食盒便走,这满是药味的屋子里谁待地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