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锦晨见母亲不高兴,就微微皱了眉在想心思。

虽在娇园呆了近一个时辰,可中间并未发生不愉快的事情。

大家的焦点都集中穆莹莹身上,无人分神过来针对母亲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母亲不高兴是为了哪般呢?

想了好一会儿,她也没想出原因,干脆就问,“娘,您怎么不高兴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宁氏侧了脸看身旁娇小粉嫩的女儿,唇角微翘,微笑着摇头,“傻圆圆,怎会这样想呢,娘没不高兴呢。”

穆锦晨认真观察她的表情和小动作。

只见她口中说着无事,可眼睛却往下垂了垂,另一只手下意识的抚在平坦的腹部。

看宁氏的动作,穆锦晨瞬间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穆莹莹怀孕一事,让母亲又黯然伤怀了。

想到母亲久久未能怀孕一事,穆锦晨也是一直疑惑的,曾在与母亲嬉闹玩耍之时,悄悄为母亲诊过,她身体健康无隐疾,不该不孕才是。

“哟,下雪了。”宁氏轻轻的惊呼声,打断了穆锦晨的思量。

她抬眸,只见有细细的雪花从天上懒洋洋的往下飘。

难怪昨日那样闷热呢,原是要下雪。

不过眼下已是春天,这雪应该是下不了太大的。

宁氏又接着道,“圆圆,你与白芷白蔹先回秋枫园,我去看看你三婶吧。下雪了,她总在那儿跪着也不是事儿。”

“娘,我随你一起去看三婶吧。”穆锦晨道。

对氏她也很同情。

这是古人根深蒂固的传宗接代思想下的牺牲者。

在知琴未做通房丫环之前,三叔三婶和爹娘一样,都是令人艳羡的神仙眷侣,穆琳是幸福的人家小孩子。

可如今呢,不过短短一个多月的功夫,就闹得眼下这种境地。

那日去为三叔看病,乍见憔悴的氏时,她都不敢相信那是爱花前月下吟诗作画的似水女子。

宁氏稍犹豫了下。见雪不大。在穆锦晨的第二次央求下,她答应了。

母女手牵手,向左边拐了弯往祠堂那边走去。

快走近祠堂时,一眼就见到氏那瘦弱的身子在风雪中摇摇欲坠。知书也陪跪在一旁。

知琴本也想过来陪跪。直接被汪氏给骂走了。说她没资格陪着穆礼。

除了氏和知书,穆琳也立在一旁,手中撑了把油伞。为氏遮挡着细细的雪花。

见到宁氏和穆锦晨,穆琳红着眼睛低声唤道,“大伯母,二姐。”

穆锦晨忙走到她身边,搂了她的肩,“三妹,这儿风大,又下雪了,你还是劝三婶赶紧起来回去吧。要是被冻伤了身体可怎办呢?”

穆琳点头,“三姐说得有理,可母亲不听我的劝。”

说着她就用求助的眼神看宁氏。

宁氏看向面无表情,呆若木鸡的氏,摇了摇头,无声叹息着。

她伸手去拉氏,“三婶,你对三叔的心我们都明白,而夫妻本也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过,你现在这样做不仅不能帮三叔,反而是害他,明白吗?”

跪了几个时辰,氏不仅身体僵硬,表情都麻木了。

刚刚见到宁氏和穆锦晨时,她都没心思打招呼。

可现在宁氏这句话令她不禁侧目,费解的问,“我害三郎?不何郡主何出此言?”

她现在这样做,落在别人的眼中难道不该赞她一声贤惠和大度吗?

为何反说她害穆礼?

宁氏搂过穆琳,正色道,“三婶,你可曾想过琳姐儿?三叔眼下这般是无法照顾琳姐儿,身为他的妻子,琳姐儿的母亲,你眼下应该要做什么呢?难道不是该好好照顾琳姐儿,让三叔安心么?

你现在跪在这儿,不仅不能帮三叔什么,反而让琳姐儿跟在后面伤心难过,这大冷天的,你让琳姐儿陪着你吹冷风,她若身体有个不适,你这做母亲的难道心中就不难受吗?等三叔出来瞧见,他不是更加内疚惭愧吗?

还有,依你这身子骨,在这儿跪上三天三夜之后,只有两个结果,要么体力不支晕倒,要么就是冻晕饿晕,到时反过来还要琳姐儿和三叔照顾你。

所以,三婶你这不是害三叔又是什么?你要真的心疼三叔,就该赶紧起来,带着琳姐儿回去,将琳姐儿照顾好,将玉笙居打理好,这才是你该做的事儿。”

要不是看着穆琳像小兔一样孤独无助的柔弱眼神,宁氏还真懒得与氏说这些。

氏这等行径落在他人眼中也许会赞贤惠,可她却认为是愚蠢。

身为一个已婚女人,眼中不能仅仅有夫君,还要记住自己同时也是一位母亲。

夫君犯错受罚那是他自、活该,可不能因他的过错而让子女受委屈。

宁氏一番话让氏抿紧了双唇。

是啊,她只想到了穆礼,却忽略了琳姐儿的感受。

略沉吟片刻,她终于单手撑了地准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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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身子刚站起来,膝盖一屈又跪了下去。

跪得太久,膝盖早就僵硬了,双腿麻木无力。

宁氏忙看向白芷白蔹,“快将三夫人扶起来。”

白芷白蔹二人上前去扶氏。

穆琳面上终于露出了喜色,仰头看宁氏,感激的道,“多谢大伯母,您真好。”

她更多的是羡慕穆锦晨有宁氏这样一位好母亲。

宁氏轻轻揉了揉穆琳的头发,嗔,“傻孩子,一家人还说什么谢,雪越下越大了。赶紧随母亲回去,好好照顾母亲,若有什么需要,你让丫环来秋枫园找我。”

“嗯嗯,琳儿知道了。”穆琳乖巧的点头。

氏红着眼睛,对宁氏深深的弯了腰,真诚的道,“郡主,多谢!”

表面看起来是真诚的,但心中有几分真诚。宁氏和穆锦晨不清楚。氏自己可清楚着。

但宁氏这样做的目的可不是让氏感激的,故她无所谓氏有无真心。

“母亲,我们走吧,下雪了!”穆琳走到氏身前。微笑着道。

“嗯。”氏点头。

白蔹又将知书给搀了起来。

宁氏让白芷白蔹送氏母女回玉笙居。她也牵着穆锦晨回了秋枫园。

雪越下越大。纷纷扬扬的在空中乱舞着。

不过,因天气已不像冬日那样寒冷,雪花刚落地就融化了。

故这场雪虽然来势汹汹。可下了半日,地上只有浅浅淡淡的白,少了冬雪的神韵。

虽然地上和屋脊树梢无积雪,但穆仁还是有些担心穆礼。

他就与宁氏商量,“敏敏,要不我去找父亲,让父亲饶了老三这回吧。天这样冷,老三生病又才好没多久,我担心他这一跪又跪出毛病来了。”

宁氏眼帘微掀,平静的道,“不许去!”

语气虽轻,却带着令人不敢抗拒的威严。

“敏敏!”穆仁的语气就带了些许的撒娇意味。

“少来!”宁氏瞪他,“氏陪跪都没能让公公改变心意,凭什么你一句话就让公公答应饶了穆礼呢?”

“敏敏,不去试试又怎知行不行呢?”穆仁拉了她的手,柔声哄着。

这件事原本可以直接去作,不用和宁氏商量。

但穆仁知道宁氏这回对穆礼意见挺大,他担心直接去为穆礼求情会让宁氏不高兴,所以先来与她商量。

若她坚持不许,他当然不会违了心意。

穆礼的遭遇再次体现了夫妻和睦恩爱的重要性,他一定要事事以妻子为重,方能幸福一辈子。

宁氏反问他,“玉郎,若公公因你一句求情之言就放了穆礼,你让氏是恨你呢,还是恨公公呢?

我知道你心疼穆礼,若他这回是因其他事儿,兴许我会陪着你一起去为他求请,但这次的事全是他活该,的确该罚,你给我老实在屋里呆着,别去掺和。”

穆仁认真想了想,认为她说得话极有道理。

氏之所以在祠堂外面跪着,就想逼父亲答应饶了老三,可父亲并未如此。

若他去向父亲求情,父亲就答应饶了老三,那不是明摆着落人口实,让人在背地里说氏一条命还抵不上他几句话吗?

故父亲答应他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既然无可能,那还去做什么。

“嗯,还是敏敏你想得周全,我就不去为难父亲了。希望老三这回受了教训能改过,莫要再做那等愚蠢的事儿。”穆仁道。

“哼,难说。”宁氏冷哼一声,对穆礼能否有那样好的自律和自控能力表示怀疑。

穆仁就叹了口气,说了些为穆礼可惜的话。

这件事说完之后,宁氏想起穆莹莹那件事,就说道,“莹莹有喜了。”

“啊,真的呀,这可是一件大喜事呢,父亲一定特别开心吧。”穆仁的面上有了喜色。

终于有了件高兴的事儿。

宁氏摇头,“我看公公未必开心呢。”

“为什么?”穆仁疑惑。

父亲有四子一女,对小妹可是十分疼爱的,如此小妹又有喜,父亲又怎会不高兴呢?

“玉郎,你可知莹莹一家人忽然回来的真正原因?”宁氏话锋一转。

“不是正峰准备应试吗?”穆仁答道。

“这些话只能听听,你还当真呢。”宁氏道,“事实远比我们想像的要可怕。”

“敏敏,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快说给我听听。”穆仁忙催。

宁氏点头,将之前听雪她们所查到的消息告诉了他。

定远侯和汪氏想赶葛正峰走的事,定远侯府上下没人知道。包括宁氏。

但之前在娇园里,古老确诊穆莹莹有喜后,定远侯夫妇没有她想像的那样高兴,就让她生疑了,然后她又注意到穆莹莹双眼红肿得像桃子一样,似

狠狠哭过。

还有听周嬷嬷说,定远侯使人唤了穆莹莹夫妇去了杏林堂,说什么没人知道,但后来穆莹莹却莫名其妙的晕了过去,是被葛正峰抱着出杏林堂的。

综以上种种。宁氏有理由怀疑定远侯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徽州那边发生的事儿。

在事情未捅开之前。她不想将这些事告诉穆仁,省得他担心。

听宁氏说着葛正峰的所作所为,穆仁简直要气疯了。

他真不明白看着精明无比的汪氏,怎会为穆莹莹选了这样一位‘贱夫君’。她到底是不是汪氏亲生的?

要不是宁氏拦着。他都想去找葛正峰算账。

定远侯得知氏被宁氏给劝回去后。对宁氏十分感激,也佩服她的能力,只用三言两语将打动了氏。

虽然去了一桩心事。可他的心依然沉甸甸如山。

葛正峰如此的渣,让女儿继续跟着他,让他继续住在定远侯府,怎么想心里就怎么咯应得慌。

可要是执意将葛正峰赶走,那天宇和媛姐儿怎么办?还有莹莹腹中的胎儿怎么办,难道真的要让他或她一出生就没有父亲吗?

定远侯不由心一酸。

孩子不管是失去父亲还是母亲,那是极其伤心和哀痛的一件事。

他躺在那儿一动不动的发愁。

嘉和堂这边,汪氏也知道了氏被劝回一事。

高妈妈就笑着道,“郡主还真是有能耐,轻巧的就将老夫人您犯愁的事儿给解决了。

姑奶奶又有喜了,今夜您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睡安稳觉?

汪氏冷笑着摇头。

哪能睡得着哟,只要一想到武宁侯府破落得连普通百姓都不如了,她这颗心比剜了还要痛。

这孩子来得真不是时候!

要是没孩子,一定会毫不留情的将葛正峰这混账王八蛋给赶走。

她又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会儿葛正峰。

要是将高妈妈换成桂妈妈,汪氏不用在心里骂,直接就骂出口了。

汪氏又开始想桂妈妈了。

因高妈妈是董氏的人,她始终无法和高妈妈交心,有着难以跨越的隔阂。

对宁氏劝氏,汪氏还是说了两句,“她这回倒是做了件好事,不过没想到的是,氏竟然还真的听了她的劝,哼。”

“也许三夫人就是想找个台阶下,正好郡主给了,三夫人就借势下来了。”高妈妈又将话锋偏了。

“也许吧。”汪氏恹恹的道。

因着穆莹莹的事,她对什么事都兴致缺缺。

高妈妈在一旁建议道,“老夫人,姑奶奶有喜这件事要不要告诉舅老夫人,让她老人家也乐呵乐呵。”

汪氏摆摆手,“不用刻意去说,明日我正好要回去一趟,到时亲自说吧。”

“老夫人,这天正下雪呢,天气不好跑上难行,你改日再去吧。”高妈妈劝。

“不用,就明日,行了,我乏了,让丫环们打水进来吧。”汪氏面上露出疲态,将话题给终结了。

高妈妈点头道了是,掀了帘子去外面吩咐。

雪下了一夜,第二日天就放晴了,薄薄的积雪很快就在阳光下变成了雨水,屋顶上积雪融化的雪水顺着屋檐向下滴滴答答的落着。

像极了美妙的乐声。

用过早膳之后,汪氏将府中的事儿吩咐给甘氏,然后她就带了高妈妈、春荷和秋菊三人出门去汪家。

定远侯府与汪家离得并不太远,但因着地上有积雪融化的雪水,车夫不敢将马车赶得太快,约行了半个时辰,车才在汪府的大门前停下。

见到汪氏忽然登门,董氏讶道,“小妹,你怎么回来了?”

汪氏扯着嘴角笑了笑,“怎么?大嫂不欢迎我回来吗?这儿可是我自幼长大的地方呢,虽然我父母亲已经故去,但这儿曾经也是我的家呢。”

董氏只是随口这么一问,没料到会惹来汪氏一番火药味十足的回答。

她看向高妈妈。

高妈妈无奈的将嘴角拉平直。

昨日是想提前让人送信给董氏。可想了想,她现在是汪氏的人,若被汪氏知道她还与董氏有联络,并不时将定远侯府发生的事儿告诉董氏,她相信依着汪氏的为人,肯定会将她打死然后扔去乱葬岗。

可没有主子喜欢对自己不忠之人。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高妈妈终于心安理得的躺下睡觉了,不再去想来汪家报信一事儿。

董氏在心里骂了汪氏一句神经病后,笑着说了两句软话,将她迎进东次间。

丫环仆妇们奉上香喷喷的热茶、点民和新鲜的瓜果后。汪氏对董氏道。“大嫂,我有几句话想私底下对你说说。”

“什么事儿?”董氏眉一挑,面色变得认真起来。

方才汪氏面色不善,她就知道一定有什么不好的事儿。这心还一直提着呢。

汪氏

看了看站环们。“难道大嫂想让我当着人前说?”

董氏无奈的叹口气。将丫环仆妇全给赶了下去,屋中只有她们二人。

没了其他人,汪氏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大嫂,我一向十分敬重你和大哥,对你们所说的每句话都十分相信,我拿大嫂当知己,可大嫂你为何要这样害我呢?”

董氏一脸的茫然之色问,“小妹,我怎么听不懂你这些话呢,我何时害过你呀?”

算计太多,她不知汪氏所指是哪桩事。

“哼,到这时候还要给我装蒜,武宁侯府发生那样大的事情,你都不对我说一声。

还有当年,你一个劲的撺掇我将莹莹嫁去武宁侯府,口口声声说为了莹莹好,我现在才知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莹莹都是你害的。”汪氏声泪俱下的控诉着董氏。

“武宁侯府发生了什么事儿?”董氏不答反问。

“小董氏是你亲妹妹,她家发生什么事儿,你难道不知,少在那儿跟我装蒜。”汪氏怒了。

“谁规定做姐姐的就一定要知道妹妹家的事儿,小妹,你今日说话有些过份啊。

还有当年让莹莹嫁去武宁侯府,你可是点头同意的,你要是不答应,难道我还能逼着你不成。

还有,你更别忘了,当时我只是信口一说,后来可是你急巴巴的跑来求我,让我帮忙撮合莹莹与正峰,谁知到头来却怪我,你还讲不讲道理啊?”董氏也怒了。

武宁侯府发生什么事儿,她当然知道。

这等不光彩的事,她又怎会主动告诉汪氏呢,难道还不嫌丢人是不是?

当年她只是向汪氏稍微提了下武宁侯,并说了嫁给武宁侯府的种种好,汪氏就动了心思,天天缠着她,要将穆莹莹嫁过去。

她承认当年是故意用欲擒故纵让汪氏上钩的,可汪氏要是不贪心,又怎会上钩呢。

所以这事不能怪她,只能怪汪氏自个儿。

汪氏被揭了短,顿时面红耳赤,怒,“你若将武宁侯府真正的情况告诉我,我能将莹莹嫁过去嘛,说到底就是你骗了我……”

“是你自个儿的错,关我何事……”董氏也拍着桌子怒。

二人就这样争吵了起来。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汪氏愤怒的摔了帘离开。

没走几步,就见汪正奎迎面而来。

“小妹,你几时来的,怎么就走了?留下来吃了饭再回吧。”见到汪氏,他就亲切的打招呼。

“哼!”汪氏斜眼冷冷哼了声,一言不发的朝前走支。

见汪氏对自己不理不睬,汪正奎有些懵。

小妹可是一向对自己言听计从的,今日是怎么了?

他快步走进东次间,问董氏,“小妹怎么了?你惹她生气了?”

“哼,我哪儿敢呀,她那是神经病发作了。”董氏没好气的答。

“胡说!”汪正奎不悦的道,追问,“小妹到底怎么了?这可是第一回见她这样呢?”

董氏沉了脸,闷声道,“还能有什么事儿,也不知她是从哪儿知道了武宁侯府的事,就因当年莹莹和正峰的事是我做的保山,她就一口咬定是我害了莹莹,你说这事冤不冤?”

听她一解释,汪正奎恍然。

他轻叹一口气,说道,“如今武宁侯府连普通的百姓人家都不如,这也怨不得小妹会生气,放谁身上都得恼。”

董氏道,“我妹妹也真是命苦,生了这样一个逆子,害她这把年纪还要受这苦。说起来莹莹也有责任,她要是个有本事有能耐的,将正峰好好管束住,他又哪儿能惹出这些祸事来,都怨小妹没教好莹莹。”

“好了,你别光在那说小妹和莹莹的不是,你那妹妹妹夫才是个懦弱的,偌大个武宁侯府活活被他们给折腾在那惨样。

你妹夫要稍微有些能耐,又怎会有今日的下场呢。”汪正奎说道。

他有些护着汪氏,听不得别人说她的不是,包括董氏。

“你要是能帮帮他们就好了,唉!”董氏叹息。

“这事有胡太师和太子在后面撑腰,我又能如何?”汪正奎十分无奈,略顿了下,他又问,“你妹妹妹夫几时来京?正峰可都安排妥当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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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今天更迟了,捂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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