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屏住呼吸,目不转睛的看着红绸,红绸却只是淡然一笑,走到两尊石像面前,一弯腰,左手抓住石狮子的脚趾,用力一抬,居然轻轻松松的就把那尊石狮子给举起来了。

“哇!!”

“哗!!”

这一下子,引来惊呼不断,一片哗然,众人皆是目瞪口呆,傻了眼!没想到这个小丫头居然真的就把这尊石狮子给举起来了!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红绸脸不红,气不喘,就好像举得不是净重一百五十公斤的石像,而是纸片做的玩具似的。

唐子琳呼吸一屏,心中暗叫了一声好!脸上却是波澜不惊,默不作声的看着。

红绸笑了笑,左手举起那尊石像,转身走到另一边,略一弯腰,右手抓住另一尊石狮子的脚趾,手腕发力,将两尊石像高高举起。

这一下,不由得众人不服,众人皆是心服口服,唐子琳更是眸底发亮,这一下子,唐子琳可以放心的把红绸留在身边了。

红绸轻轻松松的就把净重三百公斤的石像举起来了,看起来就好像在玩闹,有几个小丫鬟不由得开始怀疑,这其中是否有诈?

红绸举起石狮子转了一圈,转过头看着唐子琳,问道,“少夫人,我算是通过您的考核了么?”

唐子琳点点头,笑道,“没想到你还真是力大无穷,果然是有真本领的。”

“红绸姑娘,快过来坐着,喝杯茶解解渴吧!”艾米笑了笑,满上一杯碧螺春,伸手招呼红绸。

“好!”红绸笑了笑,将两尊石像各自放回原处,朝着凉亭的方向走来,“倒真是有点渴了,既然如此,就先谢过少夫人。”

说完,红绸人已走进凉亭,也不含糊,伸手拿起石桌上那杯刚沏好的茶,仰头便饮,一杯茶,眨眼便进到她的肚里。

看样子是个豪爽的女子,没有娇柔做作,没有小肚鸡肠,直来直往的豪爽之人,这一点,倒是和她的父亲李云龙有几分相像。

“坐吧。”唐子琳笑了笑,指了指桌上的糕点,“麻油绿豆糕,娘惹凉糕,还有椰奶冻糕,都是我平日里喜欢吃的,你也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谢少夫人。”红绸直剌剌的坐了下来,伸手拿起一块椰奶冻糕,一口便吃进嘴里。

唐子琳看着红绸,却是越看越顺眼,越瞧越满意,心中欢喜无比,红绸即是她的亲表妹,又有如此本领,唐子琳对红绸爱不释手,见红绸一口便将茶喝空,于是便对着艾米吩咐道,“小米,替红绸姑娘把茶满上。”

话音未落,却见红绸伸手拿过桌上的水壶,自己倒了一杯茶,一边吃着糕点,一边说道,“不麻烦了,还是我自己倒吧!平日里自在惯了,被人伺候着反倒不舒服!”

“好。”唐子琳点点头,笑道,“你觉得怎样舒服,你就怎样,在我这里不用被束缚着。”

“嗯,嗯。”红绸一边答着,嘴却被闲着,一块块的糕点被她塞进嘴里,一点也不客气。

红绸坐在凉亭里又吃又喝,园子里的小丫鬟们看见不乐意了,一个个又是伸脖子,又是咽口水的,馋的不得了,石桌上那些糕点,都是主子才有资格吃的,这些小丫鬟平时除了给主子端糕点,能近距离看上一眼,哪有什么机会尝一尝?

以前倒是有过不少端糕点的小丫鬟嘴馋,趁人不注意偷吃几个,然后再把糕点摆好,以为别人瞧不出来,结果后来被如针给发现了,这下还了得?直接打了个半死,赏到西院去,没几天就给抬去乱葬岗了。

有了前边那些活生生的榜样,这下子唐家那股“偷吃”之风,倒是一下子就被镇住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哪个小丫鬟敢偷吃主子的东西,除非嫌命太长,活的不耐烦。

看着那桌上的麻油绿豆糕,娘惹凉糕,还有椰奶冻糕,这些小丫鬟馋的口水直往下掉,心里好不平衡,凭啥红绸能坐在凉亭里吃糕点,她们却要站在花园里喝西北风?

“少夫人,我怀疑这其中有诈!红绸她一个女儿家,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能举得起两尊石像?”一个小丫鬟对红绸又妒又恨,于是便站出来,大声说道。

红绸斜过眼,冷冷的看了那个小丫鬟一眼,嘴角勾起一丝蔑笑,似乎很不屑。

“你别瞪我!你再瞪我,我也怀疑你!”小丫鬟回瞪了红绸一眼,看着唐子琳,道,“少夫人,我怀疑红绸事先在石像里做了手脚!”

“什么手脚?”唐子琳开口问道。

“这石像,八成昨晚就被调包了!肯定有水分!”说完,小丫鬟便朝着石狮子走去,准备给石狮子“验明正身”,看看是不是被人提前调包。

“我哪有这么大的本事,能把两尊石像调包,你也太看得起我了。”红绸懒懒的看了小丫鬟一眼,继续往嘴里塞着凉糕。

“是不是,让我验一验就知道了!”小丫鬟冷哼了一声,胸有成足的说道,“我若料想的没错,这石像必定早就被调包,现在不过就是一层纸糊的塑料,别说你了,就是我,恐怕也能轻而易举的抬起来!”

“哦?”红绸一挑眉,“那你倒是抬给我看。”

“看就看!我就抬给你看!”那小丫鬟笃定了红绸作假,说完,便学着红绸,两人抓着石像的边缘,便欲举起。

谁知这一下,竟被憋的满脸通红,也未能抬起石像丝毫。

那是货真价实的大理石雕像,净重一百五十公斤,她哪里抬起的动?

“哈哈!”看见那小丫鬟抱着石狮子,结果屁都憋出来了,也未能挪动分毫,红绸乐的哈哈大笑。

一旁的众人也是纷纷傻眼,看得目瞪口呆,这一下子,众人对红绸的本领真是一点也不敢怀疑了。

这一下子丢人丢到老家去了,那小丫鬟急的满脸通红,再也使不动力气,手刚松开,便一屁股跌坐在地,捂着脸羞愧的大哭起来。

那小丫鬟坐地大哭,周围众人也是傻眼,这下倒好,偷鸡不成赊把米,看她怎么下台。

那小丫鬟知道自己要挨罚了,一边抽泣着,一边说道,“云儿错怪了红绸,差点冤枉了红绸,请少夫人责罚。”

“红绸。”唐子琳看了红绸一眼,淡声道,“你是事主,云儿她差点冤了你,现在我把云儿交给你处置,你准备怎么责罚她都行,你来做主。”

众人一听这话,唏嘘不已,把云儿交到红绸手里,那红绸还不得趁机好好惩罚红绸一番?这下子云儿可惨了。

云儿听了这话,也是愣在当场,顿感心灰意冷,不由得伏地大哭起来。

“我完了,我完了……”云儿愣在当场,眼珠子似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直往下掉,人是心灰意冷,整颗心都凉透了。

如今的局面,少夫人居然让红绸来惩罚他,看来就是红绸要她死,她也只能死了。

唐子琳默不作声,只是看着红绸,等着看红绸准备如何惩罚云儿。

一来,是小惩大诫,让那些小丫鬟知道,没有把握的事不要拿出来乱说。

二来,唐子琳也想借此良机,好好试一试,看看红绸到底是一个瑕疵必报,小肚鸡肠的人,还是一个心宽大方,慷慨能容的人。

听了这话,红绸拿起桌上的热帕子,擦了擦嘴,放下手中的糕点和茶杯,转过头看着云儿,似在思索着应该要如何处置这个刚刚和她百般作对的小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