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唐痕摇着头,看着她,暗黑色的瞳仁里仿佛只能看见她的倒影,“我只要你一个,我已经不是那个身不由已的唐痕,我是唐家少主,我有权利选择我想要的女人,而不是被那些我需要的女人选择!”

一句话,道出了唐痕这些年来的辛酸无奈。

这些年来,潜伏在唐家西院,一心想要复仇的唐痕与如针,为了复仇,为了扳倒唐世钊,唐痕沦为姐姐如针手里的一颗棋子。

为了得到这样,或那样的东西,唐痕付出身体,付出假意,付出甜言蜜语,辗转流连,在不同的女人身上得到不同的东西,就像他所说的那样,被他所需要的女人选择。

男人和女人一样,女人出卖身体,是为了赚取金钱,出卖身体的女人会痛苦,不管是身还是心,都会留下不可磨灭的伤痕,男人亦是如此,这世上,并不仅仅只有女人才会因为“失身”而伤心难过。

男人也会。

唐痕唯一留下了真心的女人,就是唐子琳,这个他最不该爱的女人,他偏偏爱了。

曾经那个需要靠着陪女人睡觉,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权利或帮助的男人,终于在蛰伏十二年后,成功爬上高位,登上唐氏集团少主的宝座。

他早已不是那个匍匐在唐家人脚下,苟延残喘的唐痕,他是唐家少主,财富名誉,权利女人,都不过是他的掌中玩物罢了,现在的唐痕,只有他选择他想要的,而没有人能够选择他!

同样的,也没有人能够强迫他接受,他不想要的!

“子琳,我想要你。”唐痕眉间紧蹙,带着几分示威的霸道,将唐子琳紧紧按在沙发上,伸出手“哗啦!”一声,撕开她白色的衬衫。

好像是在急切的证明什么,证明,他已经不是身不由己的唐痕,他可以自由选择自己想要的女人,比如现在,他想要,他就必须得到,立刻,马上!

一种证明。

“唐痕,我不舒服。”唐子琳的脸色在一霎间变的苍白,她开始大力挣扎起来,没想到唐痕会这么霸道。

“嘶啦!”白色的衬衫被撕烂,露出隐藏在里面玫红色的内衣,和奶白色的肌肤,如丝绸一般顺滑,只等着裹在某人身上,唐痕的眸里尽是赤黑色的情|欲,暗潮涌动,不断翻腾。

渐渐地,唐痕的呼吸开始变的急促,沉重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颊,耳垂,脖颈,印上点点霸道的,不可抗拒的亲吻。

“唐痕,这里是书房……”她惊慌失措,抬眸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酒柜和书柜,哀求道,“……不要在这里。”

眼角淌下绝望的泪水,不要在这里,不要!书房,是她唯一还能缅怀父亲及家人的地方,不要把唐家最后一块净土也玷污了。

她的挣扎,她的哀求,唐痕都看不到,唐痕一向如此,从未在乎过她的想法,她的感受。

唐痕只是一味的想要占有!

“子琳……”唐痕赤色的瞳仁充满黑色的情|欲,席卷而来,将她整个人淹没其中,“……你是我的。”

说完,他不由分说的闯进去,带着唐痕一贯的霸道强势,唐子琳痛苦的推搡着,眼眸穿过唐痕的头顶,望向远处的书柜和酒柜,再见,最后的净土,她想,她已经彻底沦陷,就连最后想要守护的地方,也守护不住。

有泪滑过,从脸颊落到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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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激情过后,她瘫软在沙发上,唐痕站起身,走向浴室,开始往双人浴缸里放水。

她慢慢的站起身来,感觉双腿有些酸软,差点就支撑不住要倒下去,她慢慢的走向书柜,打开柜门,伸手轻抚着每一本书籍,带着浓浓的不舍与眷恋。

她想,这一刻,她对唐痕的恨,又加深了。

这个男人,总是这么霸道强势,只能说在结婚以前,她不曾真正的了解过他,或是唐痕伪装的太好,直到嫁给他,才看清他本来的面目。

他若珍惜她,就不会永远都强迫她,就不会从来都不在乎她的感受。

她纤细的手指触到那本安徒生童话时,泪水倾斜而出,她哭泣着,在心里默默说道——爸爸,对不起,你的女儿是这样没用,被仇人一次又一次的糟践,但是请你放心,我一定会从他们手里夺回唐家,所有的忍耐,都是有价值的。

记忆深处,那个总是坐在书房里,认真批阅着文件,灯光下,一脸温柔笑容,慈祥的父亲,已经消失不见,被唐痕彻底摧毁。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男人强而有力的臂膀紧紧环绕住她,将她揽在怀里,低沉而带着几分沙哑的声音从而后传来,带着说不出的魅惑。

“子琳,在看什么?”唐痕凑近她的耳垂,仿佛还在回味着之前的甜蜜余韵。

尽管她嘴里总是说着“不要”,总是在拒绝,双手推搡着抗拒,可是她的身体,却意外地配合,或许她的身体比嘴巴和心要诚实的多,身体愉悦,便会欣然接受。

而嘴巴,至多只是说说,欲拒还迎,不正是女人惯用的手段之一么?

“看书。”唐子琳笑了笑。

唐痕伸手,将她面前的那本书抽出来,疑声道,“安徒生童话?怎么还看这么幼稚的书?”

“怀念。”她笑了笑,平静的眸底波澜不惊,不起一丝涟漪,转过身环住唐痕的颈部,伸手拿过那本安徒生童话,放回书柜里,“去洗澡吧。”

“嗯。”唐痕点点头,将她拦腰抱起,往浴室走去。

温暖的水流拂过她的身体,带来一阵舒心的感觉,这一霎,让一切喧嚣,走远,在这小小的浴室中,总能让她和唐痕产生一种错觉,好像天地这样大,这一刻,他们之间却只有这一个小小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没有爱恨,没有情仇,有的,只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地球上最原始的组合,就是从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开始,当男人遇到女人,当女人遇到爱情,当爱情开始碰撞,产生结晶,然后诞下新的生命,繁衍,生生不息,循环不止。

这是自然规律,是大自然赋予所有生命的权利,不仅是人类,所有活着的生命,都有相爱,相知,相守的权利。

动物尚知相爱相知相守,为何人类偏偏做不到?究竟是人类的进化,使他们忘了大自然赋予的这一自然天职,还是繁华的都市,诱惑太多,早已侵蚀人心堕落,让人迷失自我。

这,是大自然堕落毁灭的叹息,还是人类进化史上的悲哀?

越进化,反倒越兽化。

进化到最后,连最基本的人性,都退化了。

她把头轻轻靠在唐痕的肩上,感受着温暖的水流拂过身体,感受着唐痕的呼吸和律动,这一刻,她是唐子琳,他是唐痕,他们只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一对相爱的男女,做着男人和女人该做的事。

她想,在这个封闭的小空间里,她和唐痕是原始的,就像是两个侏罗纪时代的原始人,戴着几片树叶,遮住最重要的部位,拿着一个绑着石块的武器,然后就努力地活着,相依相偎。

可惜,人不能总是活在自己的小小世界里,她和唐很,终究不属于这里,走出这个小小的空间,走出这间浴室,她是唐子琳,一个背负着血海深仇,艰难独步的女子,他是唐痕,一个杀害了她全家满门,被她恨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