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随着那颗子弹激射而出,一声声尖叫在耳边炸响,唐痕却仍然不紧不慢的朝着纳兰夜走去,就在这一瞬间,唐痕往右一偏,那子弹几乎擦着唐痕的右脸飞了过去。

“砰!”的一声,唐痕身后的大理石墙面被射穿一个小孔,兹兹冒着青烟。

唐痕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讥笑,这种速度的子弹,迎面打来,纳兰夜居然以为就能打中他?未必也太小看了他一些!

那些年在唐家西院受的魔鬼式训练,可不是白学的!他曾经和西院一百名受训的少年一同,被唐世钊放逐到一个无人深山里,进行残酷的“大逃杀”。

五十人对战五十人,以抽签方式进行选择,索性唐痕与姐姐如针都抽到了红签,否则的话,姐弟俩可能就要面临一场亲情与生死的抉择。

四周都是枪林弹雨,一个不小心,就可以死于非命,要不是姐姐如针一直保护着他,甚至用身体替他挡下了两颗子弹,唐痕或许早就死在那个无人深山里。

最后,红方获胜,蓝方五十人全体被灭,而红方也仅存活了二十人而已。

作为那仅存的二十人中,侥幸活下来的人,唐痕和如针是幸运的,也再一次证明了他们的实力。

从那深山中走出来的人,岂会那么容易就被一颗迎面而来的小子弹打中?那真是天大的笑话!

漫天飞舞的子弹都没要了他的命,一把破枪,一颗破子弹,又能奈他何?

就在纳兰夜惊愕不已之时,唐痕已经纵身逼到了纳兰夜面前,反手一扭,就从纳兰夜手中夺走了那把枪。

“啊!”纳兰夜口中发出一声痛叫,他的枪被唐痕夺走,右腕被唐痕死死拧住,仿佛就要这么生生被拧断。

“纳兰夜,跟我玩,你还差的远!”唐痕纵身逼向纳兰夜,几乎与他脸对着脸,此刻的唐痕,眸中闪烁着嗜血的寒光,看起来就像是深夜里徘徊着,等待捕食猎物的凶狼!

纳兰夜身后的十数名手下慌了,一个个掉转枪口,全都对准了唐痕,黑洞洞的枪口直直的抵在唐痕的身上,背上。

任是唐痕再敏捷的身手,也躲不来那十数把抵在他身上的枪口!

唐痕却好像不以为意,他就不相信,这些人真的敢开枪,他的手上,可捏着他们的主子,纳兰家唯一的少主!

“纳兰夜,你拿什么跟我斗?抢女人你抢不过我,让你开枪又打不中,现在还被我把命捏在手里,你这个废物!”唐痕仰起头,狂妄的大笑着,右手死死地拧住纳兰夜的右腕,不给他挣扎的机会。

“纳兰夜,叫你的人把枪放下!!”一直淡定的如针终于急了,弟弟唐痕是她唯一的亲人,更是她的全部!她可以把一切都看得很淡,唯独唐痕这个弟弟,比她的生命还重要。

听到主子如针开口了,厅内数百名唐家手下忽然逼身向前,朝着纳兰夜包抄而去,宾客们纷纷躲避开来,站得远远的,生怕殃及池鱼。

很快的,那圈子就被唐家手下缩小,纳兰夜以及他的手下全被包围住,百余枪口,全部对准了他们。

“唐痕,我今天就跟你同归于尽。”纳兰夜放肆一笑,毫无畏惧。

“好啊,跟我同归于尽吧。”唐痕邪魅一笑,直勾勾的盯着纳兰夜,仰头狂笑起来,“看看你的这些废物手下,能打中我几枪!不过我倒是可以肯定,你会变成一个满身窟窿的枪眼子!”

这话没有吓到纳兰夜,因为此刻的纳兰夜也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就和唐痕一样,两个男人都是理智全无,然而陪着纳兰夜来的那十数名手下却被震住了,一个个再不敢轻举妄动,手里举着的枪,也不由得垂了下来。

对这些人来说,他们丢了性命事小,可是纳兰夜若有个三长两短,就不好跟纳兰家的老辈子们交代了。

纳兰夜刚接任少主之位不久,为人处事多少还有些生涩,做事也冲动,而这些人今天陪着纳兰夜硬闯唐家,最大的的使命并不是来跟着纳兰夜乱杀人,而是好好保护纳兰夜,保护纳兰家唯一的继承人毫发无损。

放下枪,纳兰夜肯定不会有事,当着J市这么多权贵的面,如针姐弟也不敢真的把纳兰夜怎么样,最多就是暂时关押起来,然后通知纳兰家来把人领走。

枪口一垂下,立刻有人冲上前,将纳兰夜及他身边的十数名手下制住,往后门押去。

“小子,给我滚出唐家,离子琳远远的!”唐痕笑了笑,轻轻拍了拍纳兰夜的脸颊,小声道,“子琳是我的女人,是我一个人的,你这辈子都休想染指!”

纳兰夜愤愤的看着唐痕,怒道,“唐痕,你根本不配拥有子琳,总有一天,我会把她从你身边抢走!”

刚说完,纳兰夜及他的一众手下就被押了下去,唐子琳也被押了下去,经过唐子琳身边时,纳兰夜忽然抬起头看了一眼唐子琳,呢喃道,“子琳,对不起,我没用,还是没有帮到你,我没想到你在唐家的处境会是现在这样……”

话音未落,两人已被分开,纳兰夜及他的手下被押着往东院的方向走去,而唐子琳则被押着往西院走去。

看着纳兰夜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眼前,唐子琳却被人捂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是眼泪扑簌簌的直往下掉。

唐子琳与纳兰夜等人被押走,大厅中手持重型枪械的百余手下也迅速的退去,一众宾客这才松了口气,顿时又开始议论纷纷,陷入一片喧哗之中。

如针摆摆手,面带微笑,拿着话筒,开始安抚人心,“各位,实在不好意思,竟然出了这等变故,各位请放心,纳兰少主只是被我们暂时请到客房去,平复心情,稍后就会派人护送纳兰少主回到纳兰家,唐少夫人也被送回房,稍后医生就会来替少夫人看诊。”

听到如针这么一说,众人这才放下心来,有好事者大胆问了一句,“那请问今天的喜事还照常举行吗?这二姨太还纳吗?”

这话问得好,刚好把如针想说的话给接了下去,如针笑着答道,“当然,今天的纳妾礼还是照常举行,今天让各位无故受惊,我代表唐家向在座各位道歉,还望各位赏脸,继续参加今天的纳妾礼。”

说完,如针便将话筒交回到喜娘手里,拍了拍喜娘的肩,小声道,“仪式照常举行,精神点。”

“是,是。”喜娘应了一声,还有些余惊未消,也只能强装出一副笑脸,开口说道,“好事多磨,好事多磨,经此一磨,今后必定是夫妻和顺,居家兴隆!来,来,来,新媳妇赶快过来行大礼,一会子啊,就要送入洞房咯!”

在场的名媛权贵们,虽然心中大有不满,却也无人敢在这个节骨眼走人,就算心里再怎么憋火,也只能硬着头皮参加完这场婚礼。

毕竟唐家的大阵仗之前都见识过了,那些手持重型枪械的手下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谁敢在这个时候触这个霉头?

唐痕虽然心头是火,却也只能走回台上,媒婆子和小丫鬟搀扶着如冰,走到唐痕面前,尽管唐子琳没有赏脸喝下那杯媳妇茶,纳妾礼也要继续进行。

那一段小插曲,很快就结束了,一切又恢复到之前的轨迹,如针的眼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凶戾,右拳微微握紧,思量着今天的喜事结束以后,她该如何惩罚那个不懂事的唐家少夫人,帮她长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