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伤就老实点,乱动什么,你看,伤口都第二次裂开了,要是再裂开一次怎么办,你还想不想快点好了?”唐子琳一边皱着眉数落他,一边替他温柔的换绷带上药。

听着女人唠唠叨叨的数落,唐痕嘴角浮起一丝笑,对于这种略嫌啰嗦的关怀,唐痕还是很爱听的,尤其这种话是从唐子琳的嘴里说出来。

唐子琳数落的越厉害,恰恰证明了有多关心他,他在唐子琳的心目中有多重要。

“老婆,嘴巴也疼,亲一下。”唐痕枕在唐子琳的大腿上,仰起头看着她,撅起嘴,索求一个亲吻。

“没有亲亲,你这么讨厌,不亲!”唐子琳怒骂了一声,继续上着药。

“不亲也得亲!”他眉头一皱,又想乱动。

“你有口臭,别瞎动!”唐子琳不耐烦的在他胳膊上轻轻拧了一下,不是很疼,却有一种刺刺的感觉,“再乱动我就不给你上药了!烦死了!”

“我没口臭,不亲就不亲,别污蔑我,不信你闻!哈!”说完,唐痕又对着她猛哈了一口气。

“别动了!”她快被这男人烦死了,又快被他逗笑了,气恼之下,伸手用力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

唐痕吃疼,不敢再乱动了,终于安分下来,仰着脸,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唐子琳,注视着她脸上每一个神情,看着她的脸,看着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毛孔。

终于,上好了药,绑好了绷带,唐子琳松了口气,把医药箱关好,放回去,然后躺到被窝里,伸手把灯关掉,“睡觉!这次可别闹了,也别乱动了!伤口要是再裂开,我可不会管你了,你就等着明天早上让别人帮你换绷带吧。”

说完,她便侧过身去,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没情调的女人。”唐痕撇撇嘴,话是这么说,不过他现在确实受着伤,就算怀里的女人很有情调又能怎么样?唐痕也不再乱动,干脆伸出手,把她抱住,和她一起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又香又沉,直到天色蒙蒙亮,窗外传来几声清脆的鸟啼,就在这时,唐子琳的手机轻微的震动了几下,显示有短消息。

唐子琳伸手拿起手机,看了看短消息,短消息是红绸发来的,提醒她该离开了,又看了看时间——早上六点三十分。

该起床来,不然的话等会如针带人来服侍唐痕吃早点,看见她悄悄溜进来,还睡在**,不活活脱她一层皮才怪,想到这,唐子琳睡意全无,赶紧坐起身来,开始穿衣裤。

唐痕几乎都睁不开双眼,感觉到唐子琳已经开始起床穿衣了,他迷迷糊糊的揉了揉双眼,道,“再睡一会吧,这才几点,这么早起来干什么?”

“不了,得起来了,再不起来一会该让姐姐撞见了,你有伤在身,我是不该来打扰你的。”唐子琳一边说着,一边急匆匆的将衣服穿好。

唐痕愣了一下,这话说的在理,唐痕也不好继续劝她留下来,只是心里难免有些不痛快——这是他的家,睡在**的是他的老婆,合法的妻子,就连法律都承认他们是夫妻,就连法律都不能干扰他们睡在一起,可是如针却能。

唐痕皱起了眉,他才是唐家少主,但是现在唐家说话管事的人俨然就是如针,他这个少主倒像是一个被如针驱使的傀儡。

和自己的老婆睡在一起有错么?为什么他和自己的老婆睡在一起还要搞的偷偷摸摸的,好像他们在偷情,好像他们见不得人似的。

唐痕心里很不爽。

唐子琳已经穿好了衣服和鞋子,唐痕也只好披上睡衣,准备送她出去,谁知道唐子琳拿着挎篮并没有打开房门出去,而是径直朝着落地窗的方向走去。

唐子琳左手拿着挎篮,右手攀着扶栏,一只脚已经垮了出去,,看到眼前这一幕,唐痕吓了一跳。

“子琳,你干什么?”唐痕赶紧走过去,把她拉住,“大清早的,这是准备跳楼?你别吓我?”

说完,又伸手在唐子琳的额头上摸了一下,“没发烧啊?这是没睡醒还是怎么的?”

唐痕心里大急,不知道唐子琳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大清早刚睡醒脑子不灵光?居然连房门和窗台都分不清?她是准备直接从窗台跳下去?

唐子琳倒是很淡定,“我没吓唬你,我真要从这下去,我不能从房间里直接这么走出去。”

“为什么?有门不走,偏偏要从窗台下去?”唐痕迷糊了,伸手把唐子琳抱了进来,不敢撒手,怕她又往窗台外面跳,“昨晚睡觉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觉睡醒就变的傻乎乎的?我看看,脑子是不是烧坏了。”

说完,唐痕便伸出右手,开始探她的额头,看看是不是真的发烧了。

“别闹了,我没发烧。”她眉间微蹙,淡声道,“我必须从这里下去,否则的话,被那些守在你房门口的人看见,姐姐会责怪我的。”

“怎么可能!?你是我老婆,你和我睡在一起难道不正常?她有什么理由责怪你?”唐痕又惊又怒,不相信唐子琳的话。

“真的。”唐子琳的声音渐渐变的有些委屈和哽咽,“不然你以为我昨晚为什么会费劲千辛万苦从窗台爬上来找你,姐姐派那些人守在门口是为了堵住我,不让我进来打扰你,我昨晚先是被拦了一次,但是我又担心,实在想见你一面,后来实在没办法,才想出爬窗台这个办法。”

唐子琳的话让唐痕震惊不已,他人还好好地活着,他还没死呢!如针居然就开始大摇大摆的限制唐子琳和他见面了!那么接下来,如针是不是就要逼着他们离婚?或者是直接让他们两夫妻这辈子都别见面了?

唐痕气极,唐子琳是他的老婆,是他娶进门的女人,如针居然派人堵在他的房门口不让唐子琳进来见他!这也太霸道了!

而且唐痕还清楚的记得,昨晚他曾问过如针——“子琳为什么没来看我?”,当时如针的回答是——“子琳身子不舒服,在睡觉。”

原来,如针只是在骗他,像骗一个傻子一样欺骗他,把他当成一只猴,玩弄于鼓掌之间。

唐痕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背叛和欺骗。

“岂有此理!阿姐她简直蛮不讲理!”唐痕气的脸色通红,又心疼唐子琳,伸手拉住唐子琳的手,“走!我带你去找阿姐,我让她给你一个说法!她没有权利阻止我们夫妻在一起!”

“别!”唐子琳急红了脸,挣扎着说道,“千万别,我昨晚偷偷溜进来见你,已经是违逆了姐姐,要是被姐姐知道了,我怕……”

“怕什么!!你是我老婆!但你却要爬窗台离开!我不允许我的女人做这么危险的事!要走就从正门光明正大的离开!”唐痕怒声说道。

“唐痕,算我求你了,就当是为了我好,千万别因为这件事和阿姐闹翻,本来也是我的错,是我执意要见你……”唐子琳苦苦哀求。

“你何错之有?!你只是想要见见我,这再正常不过!我们是两夫妻,我生病了不由你来照顾,那还让谁来照顾?”唐痕勃然大怒,“我是一个男人,如果我连自己的老婆都保护不了,那我还当什么男人?子琳,你昨晚是从窗台爬进来的,我今天不会再让你从窗台爬出去!”

说完,唐痕便一把拽着唐子琳,往房门口的方向走去。

唐子琳拗不过,只能让唐痕牵着她的手,乖乖的跟在唐痕身边,她的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