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次事件,如针对唐子琳完全放下了芥蒂,如针认为这个女人已经完全为爱而疯狂,女人在陷入爱河之时,智商通常都会变味零,这样一个傻女人,值得被信任。

况且唐子琳是个聪明人,如针喜欢聪明人,更喜欢让聪明人帮她做事,对如针来说,有了唐子琳相助,如虎添翼。

如针开始放手让唐子琳处理关于唐氏集团内部的机密文件,这其中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机密,如针全都放心交给唐子琳打理,毕竟现在如针肯信任的人不多,除了唐子琳以外,这些机密文件几乎都要如针和唐痕亲自处理。

如针再怎么样厉害,也是个人,人不是机器,总会有累的时候,饿了想吃饭,困了想睡觉,凡是都要亲力亲为,恐怕死的会很早,所以如针选择把手里一半的事交给唐子琳,让唐子琳这个“忠心耿耿的好弟妹”帮她分担。

唐子琳自然是很乐意,她做梦都想要取得如针的信任,做梦都想要接触这些关乎唐氏生死存亡的秘密文件,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进一步掌握唐氏的秘密,搜集唐氏姐弟多年来犯下的罪证。

在病**躺了一月有余,唐子义总算是有惊无险。

其实那一刀看似命中要害,插得很深,实际上并没有伤及唐子义的五脏六腑,只是恰好插在了两根肋骨之间。

因为流血过多,所以唐子义不得不卧病休养了整整一月,他躺了一个月,白安娜就寸步不离的照顾了一个月。

“吃个苹果吧,子义。”白安娜把刚削好的苹果递到唐子义的手里。

唐子义伸手接过苹果,却没有吃,只是反手又放回了桌上,他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似乎在等着什么人,“她还没来么?是不是路上出什么意外了?”

满脸的焦虑,是白安娜从没看到过的,平时的唐子义,不管面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是一脸的淡定,或许,只有在面对“她”的时候,才可能会有这样焦虑的神情。

“放心好了,她怎么可能出什么事,倒是你,自己伤的有多重自己还不清楚?哎,那一刀插的真深,就差那么一点点,要是再稍稍偏一点,你可能就没命活到现在了。”白安娜叹了口气,又看了看桌上摆着的那个刚削好的苹果,幽幽的叹息一声。

这三年来,白安娜一直都在派人寻找唐子义的下落,却一直无果,直到数月前,唐子义亲自上门,找到了白安娜。

如果唐子义不想被人找到,那么任何人都找不到他,除非他想要被那个人找到。

那天,是三年来白安娜第一次看见唐子义,与三年前忽然离开的唐子义几乎没有任何区别,唯一不同的,只是岁月似乎在唐子义的脸上,身上,又留下了更深刻的痕迹,几分沧桑,几许历练,比起三年前负气离家而走的那个少年,现在的唐子义更像是一个成熟的男人。

见到唐子义的那一刻,白安娜在想,老天应该是特别眷顾唐子义,否则为什么会给这个男人如此优待,女人越活越老,越老越丑,男人却越活越年轻,越活越有味道,三年前的唐子义,是一个冷毅的帅气的少年,三年后的唐子义,是一个具有神秘感的成熟男人。

再见到唐子义的那一刻,白安娜流下了眼泪,她想,她又一次不可自拔的爱上了这个男人,而且比上一次,更爱,陷得更深。

所以,当唐子义提出想要和她结婚,利用白家的势力扳倒唐氏姐弟,夺回唐家之时,白安娜毫不犹豫,一口答应了。

明知是被利用,明知没有感情,明知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白安娜也愿意。

女人,傻的时候天真到让人心疼。

这样优秀的男人,白安娜舍不得放手,她不能放唐子义离开,让唐子义再一次从她的生命中消失,一走就是三年,这个打击白安娜承受不住,所以,她愿意给唐子义一切,包括白家的势力。

他们约定好,等到唐子义顺利夺回唐家以后,就离婚。

这是协议,亦是约定,白安娜答应了,她不奢求能够陪在唐子义身边一辈子,她只要多一天,哪怕一天也是好的,让她完完全全的拥有这个男人,自豪的跟全世界宣布——“我是唐子义的妻子。”

每一天,白安娜都沉溺在幸福当中不可自拔,只要能陪在唐子义身边,就连呼吸都变成一件意义非凡的事,只是每过一天,白安娜的心就会越发的惶恐,距离夺回唐家的日子越近,也就代表了,唐子义会离开她。

从结婚的那一刻起,他们之间就开始在倒计时,每过一天,每进一步,离婚的那一天也就越近。

唐子义笑了笑,苍白的脸颊恢复了些许血色,“她有分寸,她不会真的杀了我。”

“还说呢,这伤口有多深你自己不知道么?流了那么多血,我看的都心疼!这得养多久才能把这些血补得回来,说到底还是你的亲妹妹,又三年没见了,怎么能下这般狠手。”白安娜句句都在数落着唐子琳,却字字都在心疼唐子义。

就在这时,下人敲了敲门,道,“少爷,夫人,纳兰夫人来了。”

“快请。”唐子义眼眸一亮,终于等到了他想见的人。

“是。”下人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白安娜眸底闪过一丝失落,将药碗轻轻放下,“那我先出去了,就不妨碍你们见面了,不过你得自己把药喝了。”

说完,白安娜便站起身来,又看了一眼桌上的苹果,苹果长时间放着,因为接触空气时间过久,原本清香呈脆白色的果肉已经慢慢地有点变黄,看样子这个苹果唐子义是不打算吃了,她叹了口气,知道唐子义还是没有完全的接受她。

结婚两个月了,白安娜和唐子义相敬如宾,尽管睡在一张**,但是那张双人床的中间却隔了一片海,一片无法逾越,谁也不曾试图想要跨越的海,这片海,将一张**的两个人分隔两岸。

白安娜没有翅膀,所以她飞不过那片海,飞不到唐子义的心里,他们之间的关系,在朋友之上,却不是恋人。

“唉……”白安娜低低的叹了口气,不知道还要等多久,她才能把这个冰山一样的男人融化。

走出房门口,刚好看见管家领着两个女人走了过来,走在前面的女人带着一个黑色的帽子,一层黑色的纱从帽子上罩下来,刚好把女人的面容遮了个严实,根本看不清女人的真实容貌。

女人头发高高盘起,藏在帽子里,带着黑色的帽子,穿着黑色的连身套装,带着黑色手套,整个人就像是被黑色笼罩,看起来很低调,像极了是准备去参加葬礼的人,这一个女人,就算是走在大街上,恐怕也很难让人多看两眼。

女人的身后跟着艾米,纳兰家的少夫人,两个人手挽着手,朝这边走来。

“来了,他在里面,进去吧。”白安娜对着迎面而来的两个女人点头示意。

“辛苦了,谢谢。”带着黑色帽子的女人开口谢道。

“不客气,应该的。”白安娜点点头,往楼下走去。

走进卧房里,女人摘下了一直帮她遮挡住真实容颜的帽子,挂到一旁的架子上,露出一直隐藏在黑色帽檐下那张精致小巧的脸,淡粉色的腮红勾勒出一张完美的漂亮脸蛋。

“哥,我来了。”隐藏在黑色帽檐下的那个女人,竟是唐子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