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后一连退了好几次,每一次唐痕都会朝她逼近,用身下那坚硬可怖的东西抵着她的身子,威胁她,吓的她连呼吸都开始变的困难起来。

她需要休息,她必须好好调养一段时间,如果再来一次,她肯定承受不住。

“不行……”她抬眸,看着唐痕被情|欲充斥着的黑色瞳孔,哀求道,“……我身子不舒服,受不住。”

“受得住。”唐痕坏坏一笑,揽住她,“多来几次就习惯了,你只是暂时还没适应,也难怪,谁叫我这么威猛雄壮?能够嫁给我,你真性福。”

说完,唐痕又用某坚硬无比的物体在她大腿上摩擦了一下,提醒着她,某物体有多么的“威猛雄壮”。

她看着唐痕,她当然听得懂,此“性福”,非彼“幸福”,不过,真的幸福吗?对她而言,充其量只能算作是倒霉罢了,她真是踩了狗屎,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不仅瞎了眼嫁给仇人为妻,而且还要夜夜忍受他的豪取狂夺。

若是像正常人一般大小也就算了,不能反抗,那就只好承受,她就两眼一闭,两腿一蹬,咬紧牙关当做是被鬼压了,可是唐痕的偏偏这么……

让她如何承受?

看见她一脸的惊恐不安,唐痕挑起她的下巴,邪魅一笑,“算了,今天暂且放过你。”

她大松一口气,劫后余生一般怯懦懦的看着唐痕,带着几分询疑,“真的?”

她眨眨眼,有点不敢相信,从什么时候起,这个男人忽然变的这么好心了?

“假的,睡觉吧。”说完,唐痕的胳膊便紧紧地搂住了她,然后闭上了双眼。

她有些惊恐不安,不知道唐痕心里在想什么,这男人,到底什么时候是真?什么时候是假?她正在想着,没多时,便听到了唐痕沉沉的鼾声。

她总算是松了口气,看来这个男人这次是真的睡着了,她不敢乱动,只能僵硬着小身子,怕再把唐痕给招醒了。

过了没多久,她也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唐痕已经不在身边,她又是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这个黄金囚笼内,她看着身边,唐痕昨晚睡过的余痕尚在,她仿佛还能清晰的感觉到唐痕滞留下的体温。

在这个牢笼内过了一夜,想必唐痕的心境与她是大不相同,对唐痕来说,这一夜算是一个新鲜的体验,对她来说,却是折磨,挥之不却的梦魇。

她的手用力抓住冰冷的铁柱,触手冰凉,她恨这个黄金囚笼,这个囚笼困住了她,也毁了她的人生,她不甘心今后的人生就要葬在这里!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打开,艾米端着热水盆走了进来。

“小姐,痕少爷已经去公司了,他吩咐我来伺候你洗漱,等下我再帮你把早点拿上来。”说话间,艾米已将热水盆放到桌上,拿出钥匙将铁门打开。

她略一屈身,从囚笼中离开,走过去,从艾米手中接过拧好的帕子,看了一眼紧闭着的房门,“房门是从外面上锁了的吧?”

“嗯。”艾米点点头,看了她一眼,有些心虚,“……小姐,其实锁与不锁,只是在于你的心境,离开这里,对你未必就是一件好事,换个想法,外面也不过是一间更大的囚笼,而且到了适当的时机,痕少爷一定放你出去的。”

“外面有人守着吧。”她笑了笑,用帕子擦了擦脸,继续问道。

“嗯。”艾米点点头,继续道,“没有别人,是石少爷在外面守着,他不放心,怕咱们的说话被有心人听去就遭了,所以守在外面求个安心。”

“呵,有心人……”她冷笑了一声,森然道,“……最有心的人,该是他吧,咱们最该防的人,也是他才对,他守在外面,我心最不安。”

“小姐,您别这样说,石少爷他以前对你挺好的,现在……”艾米语声微顿,也不知该怎么替门外的如石说些好话,“……石少爷他现在还是和以前一样关心着小姐,从未改变过。”

她愣了一下,看着热水盆里从清澈慢慢变成浑浊的水,是啊,曾经的如石,确实对她很好,就像一个亲切的大哥哥一样守护在她身旁。

她甚至一度把如石当成除了哥哥唐子义以外,最亲切,最信赖的人。

可惜,不久之前的那次背叛,如石也参与其中。

“哎,人都是会变的……”她摇了摇头,人都是会变的吧,就好像这盆水一样,慢慢的从清澈变的浑浊。

“他曾经是对我很好,他也对唐家很忠心,可是最后,他不也背叛了唐家?画虎画皮难画魂,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就是这么复杂的,我太笨,还看不透。”她摇摇头,自嘲般的笑了笑,

当她得知如石参与了这次阴谋,而且还是帮凶之一时,对她造成的打击和伤害,是难以计数的,被她像哥哥一样信赖的人,居然也成为了害死父母的凶手,她一时难以承受。

“小姐,人或许是会变的,但是我对你永远不会变。”艾米看着唐子琳,目光灼灼,“就算石少爷曾经做了错事,但我相信他是真的悔过了,小姐,为什么你不肯相信他一次,再给他一次机会呢。”

“艾米……”唐子琳叹了口气,执起艾米的手,拉着她走到热水盆前,指了指盆中起初清澈,而后逐渐变的浑浊的水,“你看看这水,起初是清澈的,但是最后会渐渐变的浑浊。”

“嗯。”艾米点点头。

“水由清变浊很容易,只需要将手放进去胡乱搅一搅,但要从浊再变回清,那就是千难万难。”唐子琳叹了口气,有些事,不是她太执着,不肯原谅,而是那道坎实在太高,她迈不过去。

要她轻易地原谅一个曾经狠狠背叛过唐家的人,她做不到,至少,现在做不到。

“小姐……”艾米看着唐子琳,眸光肆意闪动着,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唐子琳的话让她一时间有口也难再言,她终于明白唐子琳对如石的怨有多深,要想帮如石再说好话,没那么容易。

“不是我不肯给他机会,而是机会只有一次,浪费了,就没了。”唐子琳叹了口气,将手放进那盆水中肆意搅动一番,搅的水波涟涟,“要想让我再次相信他,除非这盆水能够由浊再变清。”

“小姐……”艾米看着唐子琳,让水由浊变清,谈何容易?言下之意,她是绝对不可能原谅如石了,艾米叹了口气,端起热水盆,“那我先出去了,小姐,稍后我帮你把早点拿过来。”

“嗯。”唐子琳点点头,转身走到落地窗前,眺望着清晨洒进来的一缕和煦阳光,“在你去拿早点的这段时间,我想我不用再回到那个囚笼里了吧。”

“嗯。”艾米点点头,端着热水盆转身退了出去。

刚走出房门,却对上如石漆黑深沉的双眸,艾米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听如石一声沉沉的叹息,“小姐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如石垂下头,是深深的无奈,也是对自己曾做过的错事而感到后悔莫及。

“石少爷……”艾米唤了如石一声,却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如石的背叛,是为了妹妹如冰,那时候如石面临着两难的选择,一边是誓死效忠的唐家,一边是唯一的亲人,最后,亲情还是战胜了一切,如石选择了保护妹妹,背叛唐家。

“我会证明给小姐看,我的决心。”说完,如石从艾米手中将那盆洗过的热水一把抢走,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