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在洞窟里一路狂奔,出口就在眼前,竟是一座悬空的吊桥,连接着另一边的一个洞窟,而后面的蛇群也已经贴到脚根了,跑在最前面的陈老头焦急地对大伙喊道:“快上吊桥。”

陈老头说完第一个冲上了吊桥,就听到一块早已腐烂的木板从吊桥上掉落下去,下面是一个凄黑一片的无底深渊。

我素来有一丝恐高症,加上陈老头冲上吊桥后,整个吊桥发出脆裂的响声,似是摇摇欲坠,情况十分危险,一时有了顾虑。

而张子明这回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未有丝毫迟疑,连背带扛地把刘潇儿放在肩上紧跟陈老头踏了上去。

陈老头冲我和孙教授道:“快上来,快上来啊!”

火烧眉毛了,我咬咬牙,掺扶着孙教授,一脚踏上了吊桥。

不计其数的蛇群紧跟在我们身后,像泄洪一般,从鬼窟里涌出来,‘哗哗哗’地全部向吊桥下面的无底深渊中坠去,好险啊!

过了好几分钟,蛇群才慢慢消失,仅剩的一些蛇零散地趴在鬼窟口边缘,吐着舌信子不怀好意地看着我们。

一切重归平静,坐在吊桥上看着下面,使人头晕目眩,深渊底下时不时有一丝幽长的声音,像是来自魔域的呼喊,真使人望而生畏。

这座吊桥横跨在两边的悬崖断壁之上,抬头仰望,穿过两旁的绝壁,我们彷佛是身处一缝隙之中,比之巨壁,我们小如喽蚁,那一条缝隙外面,隐约见到一缕星光,偶有一片片浮云飘过,情境极度压抑,却又不失壮观。

我们发出一片惊叹之声。

“这是什么地方?”

陈老头指了指我们对面的绝壁之上,示意大伙看。

惊魂已定,几人都拿出手电筒,照了照吊桥尽头的洞窟口,细致一看,那个洞窟口已经不像地下鬼城中的那些鬼窟了,地下鬼城中的鬼窟没有经过人为加工,而对崖上的洞窟口好像已经被人为加工过了,只是隔着一段距离,不走近了还看不太清。

陈老头一挥手,示意我们前行,只见他走在吊桥上十分自在,无半分惧色。吊桥是由几根手臂般粗大的铁索连起来的,中间缠绕着粗大的麻绳,桥面铺就木板,历经千年,脚一踏上去,本就腐朽不堪的木板随即散架,落入万丈深渊,看着这一幕幕,我的心狂跳不已,往前走了没几步,早已是遍身冷汗了。

更受累的是张子明,好在他身材壮实,背着刘潇儿也没显得很吃力,陈老头一边叫我们不要往下看只顾向前走,一边要我们落脚时千万要往铁索上靠。

我和孙教授掺扶到一块,抓住铁索,慢慢往前挪动脚步,仅二十余米长的吊桥,我们却走了近半个小时,终于到了对岸。

果然是一个人工洞窟,有一扇巨大的石门将洞口关了个严严实实。

陈老头打量了一下石门上面,门上好像有雕刻,待刮开上面的绿痕,里面的事物显露出来,大家都不认识,看起来像是某种符号,大伙猜测会不会是一种文字。

孙教授推开我,吃力地走到石门边上。

“这是古乌国的文字,上面写的是……幽冥珠,坟岭山,揭开凤凰惊世间。

太白梦,长生涧,宫里宫外没有边。”

“原来就是宝庆河传唱了几百年的童谣!”陈老头叹道。

“终于到了!”

“是啊,终于到了,这就是真正的林太白的地盘了!”

众人长长舒了一口气,历经重重险阻,终于到达了最终的目的地。

这种情形,曾经无数次地存在我的脑海中,今天这番感受,激动之情难以溢于言表。

张子明突然冒出一句:“哥几个,这事不对啊!刘伯温那个老神棍编的歌谣怎么跑到这石门上来了?这事倾权啊!不过…你说,这要是追究起来,算谁倾谁的权啊?”

我白了张子明一眼,这么无聊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也算正常,不过他这句话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陈老头拍了拍张子明道:“小哥,几百年前的刘基刘伯温那是玉皇大帝钦点的文曲星下凡,特来助朱元璋统一天下的真神,你怎么说他是老神棍了。”

张子明听了唯唯是诺,嘀嘀咕咕地说刘伯温是文曲星下凡,你陈老头是银河里的万年老王八下凡,年纪一大把龟壳还是那么硬,刚才那么多险境也不见死,身手灵活,还贼有劲。

张子明低咕了一阵,估计陈老头没听到,孙教授听到了瞪了他一眼。

“态度应该端正一些,别胡乱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几百年的事了,那首童谣是刘伯温所编也只是传说,或者在几百年前刘伯温曾来过这里也说不定。眼下大家抓紧时间休整一下,然后大家一起想办法打开这扇石门进去吧!”孙教授严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