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一天都比一天冷了,小锋的妈妈刘绯雨一直这么念着:“天越来越冷了,也不知道小锋在武汉有没有加件遏冷的衣裳,他从来都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的,如今那个女人却是离开小锋了,可我却更担心小锋了,我们家小锋孤苦伶仃地一个人在武汉生活着啊!”

邹理先虽然跟刘绯雨说着没事,说小锋会学会照顾自己的,但邹理先自己的心里的担心却绝不比刘绯雨少。

刘绯雨说:“不行,我要带些遏冷的衣裳,亲自送到武汉去呢。”

邹理先没有表示反对,理智告诉他这么去是没有用的,但他的心去是极其赞同,为了小锋,邹理先的心都要乱了。

在花水,再好的关系也不是表示什么事情都可以依靠亲友的。当那一天在兰子镇医院看到林仙仙和老三在亲密的交谈时,刘绯雨的心凉了半截。老三是武大医学院的研究生,人长得也挺厚道,看起来沉稳,是很有前途的有志男儿。刘绯雨打听到这些好,更有些灰心了。所以有好一阵子,已经没有再找林仙仙问小锋的情况,林仙仙到邹理先家作客,邹氏夫妻俩对林仙仙也更加客气了。林仙仙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同,只觉得他们是因为思子心切才会有这般不同寻常的表现。

寒冷的北风吹在刘绯雨的脸上,上一次来武汉,竟然是20多年以前,那时在鲁巷广场和邹理先一起找工作,被骗净了钱财,很苦了一段时间。如今鲁巷广场旁边是一片废墟,刘绯雨便觉得这情景更加亲切了。因为20多年前,光谷广场这片地方也是脏脏的垃圾堆,跟废墟没有什么差别。

刘绯雨托着个大行礼箱,人却绝对不是打工的年龄,而且刘绯雨皮肤光滑,绝对是多年都没有吃过打工的苦的人。在农田里干活虽然累,但绝计没有外出打工那么苦。田地里已经实行了15年的机械化生产,累活只是施肥、打药以及组织人手丰收而已,但这些活也是相当的累,累到你们在城市中生活的人是无法想像的。不过,这累却不影响刘绯雨保持着光滑的皮肤,因为那累,对皮肤的伤害并不太高,刘绯雨能够保证充足的睡眠的。所以任人都看得出来,刘绯雨不是出来打工的。所以,刘绯雨托着这么大个行礼箱是绝对特别的。

刘绯雨在广场中的一处石凳坐下,休息一番,准备思量着一会找到王伟该说什么。而周围,尽管是在这寒风之下,依然有年轻的男女成双成对于此,体会着寒冷的恶劣环境下彼此所深爱的对方在身边时的那种快感。更有情侣拿着一杯浓而热的奶茶,彼此喂着对方,如胶似漆。

刘绯雨看到这里,不禁也回想起20多年前在武汉与邹理先相依为命的时候,那时和邹理先在一起,也是不得父母支持的。想到这里,刘绯雨忽然觉得不应该那么埋怨小锋喜欢的女孩,或许她是欣赏小锋的为人,从家里跑出来,跟着一无是处的小锋呢。这样的话,她的家人一定很气愤,不停地劝两人分开,而到最后,终究是世风不如以往,那女子还是回家了,所以留小锋一人在武汉独闯,如此受苦。

一对男女谈起废墟的成因,女生道:“你看那片瓦砾堆,原先是多么漂亮的光谷广场啊。可惜被几个超人打塌了。”

男生笑了笑,道:“你不知道,其中一个超人还是我们武汉工程大学的呢,叫做小锋。他当时和另外一位超人MM是行侠仗义,为了制住一个叫杨子雄的超人罪犯打了起来。三人当时打斗的情形我已无法复述,那简直是太惨烈了,光谷广场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最后才换来了杨子雄的伏法。”

女生笑道:“你又欺负我不知道情况呢,这次我是打听过了的,上次两位超人少年合力收伏杨子雄,绝对是没有让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的哦!大家为此还找超人少年签名呢,唉,如果我有幸能看到小锋就好了!”

男生听罢冷汗狂流,转口道:“我不止一次见过小锋呢,他可不是什么好人,上次害得我们学校不能更名的,就是这个人哩。他闲得没事做,在校园里胡乱涂写,又恰适叫评审的人给看见,结果我们第一次申请更名时就没有过!”

女生不平道:“这我也听说过了啊,当时他为自己喊过冤的,我觉得他没有做那些事情呢!小锋那么强大,怎么会屑于去做那种事情呢?”

男生微怒道:“怎么可能被冤枉?整个学校的人都能判断错?三年过去了,小锋回到武汉,我却从未见他敢踏进过校园里两步。上次见着他,还从六楼跳下,差点砸死我们学校的一个MM呢!你不要被大伙儿三言两语给骗了!”

女生不屑道:“哼,亏你们现在还多以小锋为工程大学的学生而自傲,虚伪!”说罢,女生扬长而去,男生赶紧去追,不消几分钟,便以消失在鲁巷广场里了。

而刘绯雨听罢刚才一对青年所语,顿时眼显茫然。这旁边的废墟原来是小锋所造成的,而小锋在武工程的名声,却也是喜忧参半,一会儿到了学校里面,怎好意思跟王伟问及小锋的事情呢?这叫王伟的同学,也同时是小锋的旧同学听见,如何是好?那些小锋的旧同学,又该如何看待自己呢?

一阵寒风吹过,却是更冷了,寒气点点袭脸,竟然是雪子,下雪子了。好久没有这么早下雪子了,漫天的雪子落下,又逐渐有雪花飘落。

“下雪了,下雪了”有人在兴奋地呼喊,刘绯雨却听不清那呼喊声是远,还是近。刘绯雨也分不清楚了,现在自己所处的是白茫茫的冰天雪地,还是灌着冷风的白色密室。心乱到不知所措,终是化作两道热泪流下。

只是,哭了一上午之后,刘绯雨自己都难以相信自己是如何能够平静地站在王伟的面前交待着一切。遏冷的衣服、小锋喜欢吃的通山红薯、温热的鸡汤、一封厚厚的信……还有,刘绯雨脸上温柔的笑容。大家都在说,小锋的母亲是一个好母亲,是一个漂亮的母亲,大家很亲热地跟刘绯雨搭话,说着与小锋一起时的种种快乐,但没有人提小锋被劝退的事情。曾经和小锋同宿舍的,还有几个不是和小锋同宿舍的,当然包括王伟一起送走了刘绯雨。刘绯雨自信满满,说着相信小锋终会有所作为的话,离开了。大家静静地看着小锋的母亲的离开,满脸的笑容顿时消散,一种异样的平静出现在每个人的脸上。人生于世,有太多的无奈,遇到不如意的事情,我们至少能够做到微笑!

冰天雪地,石良山,顶锋,山洞。杨子雄手持绝情剑静坐,他练的是缥缈剑法,剑法的方式便是绝食,深居山野。这看来与自杀无异,更或许是在自杀的时候悟出来的剑法。无论如何杨子雄做到了,他领会了绝情剑法,是在于积蓄愤怒,然后转化为剑气暴发。越是愤怒,剑气越长。绝情剑法的第一页便写着:剑气横万里,怒气似个长!北朝品家酿,南夕缥缈郎。杨子雄对这首诗不甚了解,却感到了满腔的愤怒。或许杨子雄并没有真正地领会其中奥妙,因为脱离了绝情之剑,杨子雄再也忍受不住饥饿。杨子雄很难想像,千百年前,创造缥缈剑法的古人是如何忍受饥饿的。难道那练缥缈剑法的人,用的也是绝情之剑?杨子雄不可能平静下来想问题,一想得多了,头就发痛,就想起过往各种,然后愤怒,随即几道紫气四射,又电闪雷鸣,即使晴天,也瞬间变得乌云密布。

“鸡歪鸡——乾坤催眠大法”一个微弱的声音远远的响起。杨子雄顿时觉得满身疲惫,虽然只是刚刚闭上眼睛,就瞬间进入了梦乡。在梦里,他回到了少年时代。在桔子山,与杨子亮一起和伙伴们嬉戏玩闹……结婚时貌美的妻子与盛大的婚礼,还有杨子亮的祝福,兄弟间说着不分彼此地亲密话语……女儿,他的女儿也是这么可爱的,女儿还小,却总喜拉着父亲表演绝秘的轻功。杨子雄抱着女儿,飞上高山,漫天雪地之上,踏雪无痕……一切都美得让杨子雄舍不得从梦中醒来,杨子雄想:谁也不要吵醒我,谁都不要吵醒我,不要,我不要醒……

但是,杨子雄还是醒了,又是一个声音在远处响起,“借剑一用,三日后还!”说罢,再无声迹。杨子雄却是沉寂在刚才的梦境中,回味了一阵,却瞬间变得暴怒,吼道:“还我绝情之剑!”

一个紫影从洞中闪出,朝着刚才的声音追去,他不消片刻功夫便追上了那人。杨子雄傲道:“这种速度,也敢到我杨子雄面前抢剑么?”盗剑之人停下,此人一副厨师打扮,眼中神色凝聚,满像是一个很有追求的人,不过这个人打心里追求的,不过是请兄弟们到香格里拉饭店里吃一餐饭而已,这人就是小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