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应该都会有这样的感觉,就是进入大学的一两个月之后开始感觉到郁闷。我们的小锋也不例外,以下便举几便说明。当然,让人郁闷的事情远远不止这些。让人郁闷的原因我也并不清楚。

学校的各大社团这个时候都纷纷开始招新。招新呢,就是摆上两个课桌,三四把椅子于食堂或者是校门口等人流如涌之处,贴上各自社团的介绍海报,播放一些影片向大家介绍他们社团的美好。

小锋和王伟也怀着无限的憧憬加入了环协,但是交了五元钱的会员费之后,就只开了个会,组织收了一次垃圾卖钱并上交,再无其他活动。不久,小锋和王伟便忘记自己还是什么社团的成员了。

小锋其实学余饭后,都会拿出许雪的照片偷偷地躲在这里,或者是那里看,地点呢,通常会选择在厕所,人少时的楼顶之类。每每看过小雪的照片,小锋就想给小雪打个电话。但是小锋不知道说什么话。

小锋渐渐地有一种排遣不开的郁闷,随着时间流逝那种郁闷越来越让他觉得沉重。林仙仙会准时在星期天六早上给小锋或是王伟打电话,随意聊一下学习。小锋有时候会假设打电话给他的其实是小雪,但在正式对话的时候,又会抛弃这个假设。

林仙仙所学的专业是医学,她常常开玩笑说要把小锋和王伟的裤子扒了,在他们的屁股上打针。言语极其猥琐,小锋和王伟都不敢想象世界上有这么狂放的女生,都被说得连进祖坟的心都有了。

小锋也会在周六的时候和许梦通个电话,了解一些小雪最近的情况。得知小雪现在学习成绩已经恢复得不错了,便会非常开心。小梦听着小锋那边开心地说话,竟觉得有一些感动。但是不久,许梦便提醒自己:“假象,假象,世界上是没有这么痴情的人的!”

有时候小锋也会打听一下吴征的事情,不过许梦一听到这就急,说:“高中!高中!!高中!!!高中是不准谈恋爱的,你知道吗?现在学校抓得紧,谈恋爱都会被逐出学校的。”

当然,小锋和王伟也不会忘了自己的老朋友张明和钟声,但是男人之间,就没有必要打电话了。有什么重大的或者大家都感兴趣的话题时,才会回去问问。

张明现在似乎还没有进入复习的状态,不知道应该考什么样的学校。经历了一次高考,也明白了分数不够高是一件很无奈的事情了。

而钟声也不知为何和张明分开住了,或许他是觉得和张明在一起,会忍不住玩吧得太多吧?

虽然在外面,大多数企业的老板,对全国二十名以外的高校毕业生基本上能做到一视同人,不看文凭,仅看能力。但是在家里,大人的面子总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考到一个名声好一点的学校,是很有必要的。

回来说说小锋。大学是要学好,是应该花大量时间来预习的。但是小锋显然没有花这么多时间,他的时间都花在了武黄高速公路上。有时候,他真的好想回到花水,再看一看小雪。但他明白,回去也是没有什么用的。还是回到宿舍,看一看小雪的相片来得比较实在。

作业是勉强地完成的,小锋都觉得自己又要回到高中的堕落时代了。不过小锋还是坚定地告诉自己,作业一定要自己做,一定要按时完成作业。相比小锋,很多人就堕落得不像样子了。班上完全靠自己做作业的不超过十个人,就连王伟都抄作业。小锋每每都会狠狠地骂王伟道:“妈了个BD,你又来抄作业了?”

王伟却不以为意,说:“MLGBD,你不会不给作业给我抄吧,再过一个小时就要上课交作业了,不交作业我会被扣学分的。兄弟一场,你怎么忍心看我被扣学分!?”

小锋不是不想劝王伟自己做作业,可是大家也看到了,王伟每次都是在要交作业的节骨眼上来抄作业,如果不给他抄的话,恐怕他的学分就有可能拿不到了。

在大学,是30%的平时成绩,加70%的期末考试成绩。如果没有平时成绩的话,那么期末考试就要考近90分,才能够及格了。学生手册上也有明文规定,说是三次不交作业,平时分就几乎只有10分了。

王伟的堕落,又无形地给小锋带来了一丝哀伤。不过,小锋曾经坚信,男人之间不必说什么知心话,有什么苦,大家聚在一起,尽情地喝上些什么;有什么乐子,大家就开怀地饮他些什么,足矣。

王伟和小锋都酷受可乐,所以无论是悲喜,两个人都会聚在一起,喝他个三五瓶,直到把牙齿喝倒了,不能吃饭为止。但是眼睁睁地看着王伟这么堕落下去,小锋终于也觉得有提醒地必要了。

不过王伟一句话,倒也让小锋很是无语。“你放心吧!”王伟说,“听说学校的挂科是讲百分比的。而一般地挂科百分比,都会控制到10%以内。虽然我没怎么学习,但是班上至少有三分之二的人也跟我一样没日没夜的瞎混吧?凭我的聪明才智,难道还会在这群人中混到最后几名不成?你也不想想,我高中是怎么么混过来的。搞学习吧,easy得很!”

小锋也想起王伟在初三时也是两个月卧病在床,却仍能考上省重点的花水一中,而高中也是上得没有超过六百天课,却还是以接近一本的分数考到了武汉化工学院,便觉得王伟说得不错。

可是,小锋始终觉得有些怪异。他觉得王伟的心态已然与从前不同了,但是很快,小锋就为此找到了一个理由:也许,大家都长大了吧?!

新来的黄属郎是住在728室的,和王伟住同一间寝室,和小锋对面而住。

本来赵刚就不喜欢人家一大早就起来弄得叮当响,所以王伟和小顺子等两个喜欢早起的人现在都练就了一身轻拿轻放的功夫.刷牙、洗脸啊什么的都弄得悄无声息的。所以赵刚在黄属郎来之前,已经慢慢在适应江南的生活。可是,新来的黄属郎把一切都搞乱了。

黄属郎早晨五点钟起床去晨练,这可弄得赵刚相当难受。但是黄属郎是新来的,跟他不是很熟,如果像往常一样,脱口就骂“妈了个BD”,恐怕会引起什么争执。所以赵刚就只好用枕头捂着耳朵睡觉了。

但黄属郎起床之后是吹着口哨,或是哼着歌洗漱的。因此,赵刚窝在**一脸逼愤,头脑里似乎有个小宇宙越来越大,然后化作一阵一阵儿地粗气喘了出来。被黄属郎这么一弄,结果赵刚、王伟和小顺子一个上午的课都没有精力去听谭。

赵刚是一个不甘于现状的人,他会尽一切可能去改变自己难以适应的环境。因为他觉得,人是要为改变环境而生的,而不是为了去适应环境。

所以,赵刚就请了黄属郎一瓶可乐,说:“黄属郎,你看,你每天都起得那么早,可是我是新疆来的,还不习惯。你早上起来的时候,不要弄那么大的声响好么?”

结果黄属郎的一句话让赵刚差点当场晕倒。“小刚,人要活得有个性啊。你看小顺子和小伟子,每天起来的时候,一声不响的,我怎么能和他们一样,我得来点特别的,所以我要弄出些声响来。这叫有个性,懂不?”

赵刚摇了摇头,终于清醒了一些,道:“你看你一大早的弄个性,人家也不知道啊。”

黄属郎叹道:“说你笨,你还不信。要知道,我的事迹,一定会从你们的口中流传开来的。我的个性,也一定会为全班、全系、全院乃至全校的人知道的。”

赵刚叹了一口银河一样长的气,道:“可是我想睡觉啊。你这样弄,我会睡眠不足的。”

黄属郎举目远望,道:“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赵刚听完这句,彻底晕倒了,许久才醒来,结果又听到黄属郎迎面道:“怎么样,被我的个性迷倒了吧?”

于是,赵刚就彻底被黄属郎打败了。

小顺子和王伟两个人是那种能随遇而安的人,所以也就将就将就算了。可是黄属郎其他的一些作法,也实在是让人忍无可忍了。

黄属郎用王伟的牙刷来刷皮鞋,说王伟的牙刷一看就知道是超过三个月的使用斯了,还不换掉。为了让王伟能够换牙刷,所以黄属郎就决定用王伟的牙刷刷皮鞋。

借着类似的原因,小顺子的洗脸布也被用在了黄属郎的书桌清洁上面。

黄属郎晨练回来,差不多是六点四十的样子,就会把土木四班的各个寝室的门敲上十几下,叫醒大家。这虽说是好事一件,可是大家听到外面快速连绵的敲门声,心内难免产生烦意。

黄属郎还会强迫别人听他唱歌,稍微不专心点,就会被他指责。黄属郎最爱唱的,是《别说我的眼泪你无所谓》。这首歌,其实还是不错的。黄属郎唱的也不好不坏,是过得去的那种,可是他就是要每天都来唱,每天都要人给评价。真的让人很为难。

黄属郎一口气加入了十个社团,有些社团的加入费比较贵,黄属郎光加入社团的费用,就高达二百元钱。为此,他还向小顺子借了一百元钱。人家说,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可是黄属郎倒是很讲义气,说:“我们俩谁跟谁啊,那一百块钱,我都忘记了,你也不要放在心上了。”

这说的,好像是小顺子欠了黄属郎的钱一样。小顺子觉得亏钱是小,可是被人这样戏弄,事就大了。然而,考虑到大家是要一起生活四年的,小顺子也只有采取小心防范,慢慢引导的策略了。

所谓小心防范,就是睡前带耳塞;洗濑用品放在自己的书架或书架附近,甚至是**;月初刚一收到家人的钱款时,就将三百元钱打入饭卡,50~100元钱打入网吧会员卡,然后想买什么的就先买上,最后只留三五十块钱到身上,以备行旅之用。

所谓慢慢引导,就是在黄属郎的面前,表演大家所认可的交际方式与用语,否定黄属郎的一些交际方式的用语,默默地让黄属郎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小心防范,慢慢引导的策略在728室赵、魏、王三人之间展开之后,三人觉得这个世界终于是人可以住下去的了。可是,黄属郎却将魔抓伸向了附近的宿舍,最后,整个土木工程系都怕了黄属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