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羽的幸福新年算是彻底毁了,他都想带着水馨柔回栖凤山,可又怕让水馨柔吃苦,再说离开学也没几天了。还好,唐欢总算是在牧羽疯掉之前走了,他可实在是受不了这位开朗火辣的美女了。

其实唐欢非常不愿意走,可家里一天三次来电话催,再加上老师给她留得的假期课题也没做完,唐欢也只好满心不愿的跟着三位老人家返回北京。临走还缠了牧羽半天,嘱咐牧羽别忘了她,并告诉牧羽,她一放暑假就来川南,借口是帮牧羽复习功课,再给他带一些复习资料。送走了唐欢,牧羽大松了一口气,剩下唐雨一个人就好对付多了。

2009年2月4日,农历正月初十,牧羽终于盼到了这一天,因为这是一中开学的日子。正式上课后的唐雨,就不能像假期时那样缠着他了,牧羽的生活总算是恢复了正常,和水馨柔一起享受着幽静的二人世界。

但水馨柔手上突然出现的那枚戒指,却在整个川南一中引起了巨大的轰动。所有的人都知道,一个女人左手无名指上戴上戒指意味着什么。大家都纷纷猜测那个幸运的混蛋是谁,有和水馨柔关系不错的老师问过她,可水馨柔也只是一笑了之,从没说过什么,搞得众人冥思苦想,一时之间是众说纷纭。

2月10日这一天中午下课后,牧羽正给洪伟讲解着习题,水馨柔去校办开会了,说好在餐厅等着他。要说洪伟的脑袋也够怪的,同样的习题,这位先生经常能把老师绕的稀里糊涂,自己还是不明白。可让牧羽一讲,他倒是很快就会了,而且还能记得很牢,甚至可以举一反三,气得老师干脆把他扔了给牧羽。

就在题讲得差不多的时候,刘成跟头轱辘的窜了进来:“阿牧,快去餐厅,有十几个人要把水老师带走……”

等洪伟反应过来,除了几张乱飞的稿纸,哪还看得见牧羽的影子。洪伟这才“嗷”的一声蹦起来,顺手抄起一把立在身后的铁锨,拉起同样发呆的刘成窜出教室,身后还跟着唐风兄妹和李霞等人。

牧羽赶到学校餐厅的时候,正看见水馨柔的母亲和哥哥,把水馨柔从餐厅大门里拖出来,而两个老师满脸是血的追在后面,身后还追着十来个乡村痞子,那个叫阿生的家伙则笑吟吟的站在一边。

“啊!”牧羽急了,来不及推开围观的学生,快跑几步腾身而起,从人群头上掠过。落地后一把推开那母子二人,拉过水馨柔一看,牧羽眼睛都红了。因为水馨柔左脸颊上有个手掌印,并且已经肿了起来。

“柔姐,谁打的你?告诉我!”水馨柔可是牧羽心中的女神,这时见居然有人敢打她,眼睛能不红吗。

“呜呜……!”水馨柔见到主心骨来了,一直强忍着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抱着牧羽哭出了声。

“格老子,是我打的,打自己妹妹是天经地义的事,你敢怎么样?”

牧羽没说话,回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将那个枯瘦汉子搧出四五米远,趴在地上不动了。

“阿牧,我哥……没事吧?”

“死不了!柔姐,这种东西你还关心他干什么?”

“死丫头,找外人打你哥哥,今天你无论如何也得跟我回去,阿生把日子都订好了。”老太太尖叫着冲上来,又要拉扯水馨柔,可被牧羽随手推了个屁墩。

“天下哪有你这种母亲,为了给儿子娶媳妇,愣把女儿往火坑里推,简直是猪狗不如!”牧羽指着老太太就骂开了,他可是强压着怒火,才没打那个妄称为母亲的人。

一中副校长张景田挤了进来,急促地问道:“小水,这是怎么回事?”

“张校长,那是柔姐的母亲,她为了给儿子讨老婆,硬是要拿柔姐去换亲,把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推。”

“混蛋,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换亲这种事,简直是混帐。”一向文质彬彬的张校长,也气得开始骂人了。

“阿生啊!你是死人呐!还不把那个死丫头弄走。”老太太坐在地上嚎了起来。

阿生还是那副笑吟吟的样子,一点也没把眼前这些人放在眼里。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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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井中的癞蛤蟆看来,这些只会乱嚷嚷的文人有什么可怕的,他可是镇长的儿子,再说市长还是他的表哥呢!这会看老太太喊自己,就晃晃悠悠的走上前,他也懒得和这些人废话,两只眼睛死盯着那个戴着一副难看眼镜,自己曾经见过的高个子男孩。

牧羽又把眼睛戴上了,其实他倒是无所谓,可水馨柔不干,命令他一定要随时戴着,并且还把那身休闲服给扒了下来。他现在除了头发暂时长不出来,其他方面已经和以前没什么区别,水馨柔可是不准备再打扮牧羽了。开玩笑,好不容易给他打扮了一次,就惹回一个超模级别的唐欢,水馨柔哪还再敢打扮他。所以牧羽也就理所当然的恢复成了以前的样子,不过牧羽自己倒是不在乎。

阿生看着眼前这个学生,眼里直冒火。因为在他看来已经是自己老婆水馨柔,这时候正紧紧的依偎着那个戴眼镜的混蛋。

阿生像一帮痞子挥了下手说道:“把我老婆带回去,谁敢拦着就废了谁,快点。”

“简直是……混帐,你们……您们眼里还有没有法律?”张校长挡在那个阿生面前,气得直哆嗦。

阿生一把推开瘦弱的张校长,指着水馨柔说道:“你们家已经收了我五万块钱,你哥哥也娶了我堂姐,你当然就是我的了,哈哈。”

说着话就伸手要抓水馨柔,牧羽怎么会让他的脏手碰到水馨柔,一把抓住阿生的手腕,随手一扭。只听“喀嚓“一声,那个阿生就抱着胳膊惨嚎了起来,牧羽跟着又是一脚,把他踢了出去。

你还别说,那个阿生也算是硬气,愣是没昏过去,扯着破锣嗓子向一群痞子就喊开了:“你们还看什么,还不去废了那小子!”

牧羽没等那群痞子冲上来,把浑身颤抖的水馨柔交给身后的李霞和唐雨,暴吼一声就扑了上去,随后就是一阵凄厉的惨嚎。川南一中的人,终于见识了牧羽的狠辣,两分多钟的时间,十几个痞子几乎被他打得不成人形。等洪伟反应过来,抡起铁锨和刘成一起扑上去的时候,十几个乡村痞子就已经倒地不起了。气急败坏的洪伟,只好拿还算完整的阿生出气了,抡起铁锨一顿猛砸。

吓得脸色苍白的张校长拉开洪伟和刘成的时候,那位镇长公子已经变成了血人,没等张校长想清楚该怎么办,警察就到了。

报警的是校保卫科的老师,因为这次事件和以前的明显不同,而朱家瑞校长又不在,没人有那个胆子在押着不报。所以几个人一商量,就打电话报了警。

等接到唐风电话的唐岳和羽轻鸿赶到的时候,所有当事人已经都被警察带走了。两口子一商量,就分头行动,羽轻鸿先去公安局,而唐岳则直接赶去市府,找市长要人。

这时被带进公安局的牧羽怎么也不会想到,就因为这次校园暴力事件,在川南引起了多大的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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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2月10日,下午2时30分,川南市市长办公室。

川南市市长廖远阁脸色很不好,十分钟之前,他的姨父打来电话,说他的儿子被一中的几个学生打成重伤,为首的名叫牧羽,但并没有提及原因。愤怒的廖市长刚要向闻讯赶来的记者,表明一下市府打击校园暴力事件的决心,就被刚刚放下电话的秘书拦了下来。只是告诉记者,市府正在进一步了解事件经过,稍后再向媒体通告案情的进展,随后就拉着市长回了办公室。

廖远阁看着自己的秘书,并没表现的很生气。其实他对自己这个年轻有为的钱秘书还是很满意的,小伙子才二十八岁,平时不大爱说话,做事勤勤恳恳,对自己吩咐的各项工作也处理得很好,从不做出格的事,今天这么一反常态,肯定是有原因的。

廖远阁能在三十七岁就成为一市之长,自然有他自己的为官之道,面对钱秘书明显的越权行为,他只是等,等着他自己解释。

钱秘书脸上很平静,说话时候依然保持着一贯的冷静:“廖市长,那个学生你不能动。”

“为什么不能动?就算他是高官子弟,只要犯了法,一样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

“廖市长,我说句话您别不爱听,您那个所谓的表弟根本就是咎由自取。”

其实那个阿生根本就不是他的亲表弟,廖远阁的姨早就死了,阿生只是他姨父后取得老婆生的。廖远阁之所以生气,完全是被他那个所谓的姨父给误导了,廖市长为官还是很清正廉洁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阿生根本就是在强抢民女。”

“什么?”廖市长被秘书的话吓了一跳

“事件的真相是…………”

听钱秘书讲完事情经过,廖市长有点傻了,他根本就想不到自己那个所谓的表弟,居然能干出这样的事来。

愣了好一会,廖市长才张嘴说道:“就算是这样,可那个学生也不能打人啊,完全可以报警吗?还有,你为什说不能动那个学生?”

“廖市长,你还记得去年,主管教育的吕副市长被人大罢免的事吧?”

廖市长怎么可能会不记得,提起这事他就有点后怕。那时候他才刚来,接任川南市长还不到一个月。他记得那是在十月初,那时他正在接待一个商务代表团,就是现在这位钱秘书告诉他,栖凤县的一位乡中学校长去世了,问他是否要去参加葬礼。当时廖远阁没把这当成什么大事,一个乡中学校长去世,哪用得着他这个一市之长操心,只记得自己准了秘书的假。

但事后传来的消息让廖市长震惊了,居然有将近二十万人参加了那位校长的葬礼。后来据当地人估计,在之后的一个月,上山祭拜的人数更是超过了五十万。而更让廖市长发傻的是,市府主管教育的吕副市长,因为只顾着操持儿子的婚事,而没有主持葬礼,弹劾他的动议书,在葬礼结束的三天后,就摆在了人大主任的办公桌上。一个月之后,那位吕副市长就黯然下台了。

当茫然失措的廖市长知道了那位校长的事迹后,已经是追悔莫及。因为没有亲自参加葬礼,已经对他的声誉产生了极为恶劣的影响。要不是他刚来不久,还不是很熟悉情况,很有可能就步了吕副市长的后尘。后来据知情人告诉他,那位乡中学校长还兼任着县教育局副局长的职位,在他的主持之下,身为国家级贫困县的栖凤县,适龄儿童入学率达到了惊人的98﹪,而他所在的栖凤乡,更是达到了100﹪。这么高的入学率,在全国都是罕见的。而那位校长的痴心育人的事迹,更是让廖市长敬佩不已。

廖市长这才明白自己干了一件多么严重的蠢事,也明白了为什么钱秘书在回来之后,就立刻向秘书处提出申请,要调离市长秘书的职位。事后廖远阁主动向钱秘书道歉,并对此事全力补救,才没让事态在继续恶化下去,到现在想起来,廖市长还直后怕。

廖市长发了会呆,才又问道:“你说的那件事和这个学生有关吗?”

“有,那个学生叫做牧羽,是已故牧风校长的独子。”

“啊?!”

廖远阁有点反应不过来了,过了好一会才又问道:“那……那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廖市长,您应该知道我是哪的人吧?”

“你不是栖凤县人吗。”

“是。而且……我还是牧校长的学生。没有牧老师,就没有我的今天。廖市长,老师的学生很多,几乎遍及川南各地。这些学生大多家境贫寒,受老师恩惠极多,也包括我。我们一直想报答老师,可老师从没让我们做过什么,如今老师去世了,我们能做的就是照顾好他唯一的儿子……牧羽。

为了给阿牧一个宽松的学习环境,我们从没去打扰过他,但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视线之内。我们绝不允许有任何人伤害到他,哪怕是搭上前程和生命……也在所不惜!而阿生要抢的那位水老师,是最关心和照顾阿牧的人,也是阿牧最尊敬和爱护的人,如果有人要伤害她——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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