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怎么会这样?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阿牧……,爸……对不起……你,没……照顾……好你,苦了……你……”因为疼痛,牧风的头上布满了汗水,一旁的护士赶紧给他打了一针。

“没有……爸,我挺好。”

“儿子,以后……就剩下你一个人了,要照顾好自己。”或许是打的针起了作用,牧风说话连贯了许多,声音也大了些。

“我知道,爸……你会没事的。”

“呵呵……,我……自己明白,恐怕……过不了今晚了。”稍停了一会,牧风接着说道:“阿牧,想好考哪所大学了吗?”

“北师大,因为那是您的母校。”牧羽没犹豫。

“好啊……。”牧风有些散乱的双眼中闪现出一抹亮光:“二十多年了,一直想回去看看,可老没时间。现在……只能指望你替我回去了,别让我失望。”

“我一定会去的。”

“阿牧,你妈妈抛下你,你……是不是很恨她?”

“别提那个女人……”

“你,是不是……觉得很自卑?”

“没有……爸,我从没觉得自卑过,而是很自豪……很骄傲,因为我有一位伟大的父亲。那个女人,没资格让我自卑。”

“阿牧,别恨你妈妈……”

“爸,我不恨她抛下我,毕竟是她生了我,可她不应该伤害您……”病床的钢制床头,被牧羽不知不觉的抓变了形,一直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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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李华等人大张着嘴巴,满脸的不可思议。

牧羽怎么可能会不恨那个女人,正如他说的那样,他并不怪她抛下自己,身边有父亲就行了。可要说父亲的病和那个女人没有关系,打死他都不会相信。牧羽清楚的知道,母亲的离去对父亲造成了多大伤害,要不然以父亲的身体,绝不会病重至此。

正是因为那个女人无情的抛弃了父亲,才让牧羽对女孩子充满戒心,越漂亮的女孩,他躲的越远,唐雨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至于水馨柔——那是个例外。

“唉……!”牧风叹了口气,没在继续说这个话题:“阿牧,爸爸床底下的木盒子里,有张两万圆的存折,再加上你自己采药挣得,足够你读完大学了,我也能放心了。”喘了几口气,接着说道:“阿牧,你先去旁边休息一会,我和你李叔他们有话说。”

“哦。”牧羽答应了一声,站到墙边,看着父亲和李华以及凤栖乡中学的副校长说着什么,脑子里想着和父亲一起度过的岁月。

“阿牧,快过来!”李华急促的声音,惊醒了正在发呆的牧羽。

“爸,醒醒啊……醒醒啊!”两步蹿到病床前,父亲已经陷入了弥留状态,牧羽拼命的呼唤着。

或许是儿子的呼唤起了作用,牧风醒了过来,两眼闪着耀目的精光,话语清晰有力:“阿牧,爸……要走了。你记住,好男儿……要仰不愧天,俯不愧地,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别在乎别人说什么。还有……,一定要考上……爸的母校,替我……去看……看……”说完,永远的闭上了眼睛,年仅四十五岁。

“爸……!”牧羽嘶声狂吼,挺身跪在父亲遗体旁,一个头磕了下去。坚硬的水磨石地面,被砸出一个深坑,见者无不心惊。

牧风停灵的三天之中,前来祭典的人群络绎不绝,凤栖县的人,都很尊重这位痴心教育不计个人利益的乡中学校长。

遵照牧风的遗愿,牧羽将他安葬在凤栖山小学对面的山坡上,他一毕业就在这里任教,整整十五年,直到八年正式接任乡中学校长的职务。

出殡那天,数万人早早的等在医院门前,他们要为这位品德高尚的育人者送行,一路上还有人不断的加入,人流绵延近十里。在葬礼上牧羽意外的见到了川南一中的校长朱家瑞,但鉴于当时的情况,两人都没说话,牧羽是没那个心情,朱家瑞则是不想打扰他。

快中午的时候,人群逐渐散去,只剩下牧羽的舅舅,以及和牧风关系较好的李华几人。看了看时间,李华走到一直跪在父亲坟前的牧羽身后,双手扶在牧羽肩上,轻声说道:“阿牧,回去吧,你这几天太累了,回家休息一下,还得去上学呢。”

“家?哪还有什么家。”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对李华说道:“李叔,你们先回去吧,我再陪爸待会。”

“唉!”李华叹口气,退到另外几人身旁,但并没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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