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塌上熟睡的男子,青翾沉思了起来,望向他隆起的腹部,将手放在了上边…能感觉到隔着衣服下的温度,暖暖的…温热着。

这里面孕育着自己第一个孩子啊,青翾感慨了。也不敢惊扰他休息,盖好了被褥,就坐在塌边的木椅上,等待他睡醒的那一刻。

难得的一个好觉!墨讳很久没有睡的这样舒服了,自从百国宴回营之后,自己经常暗自神伤,思念着那个叫青儿的姑娘,一直都非常想念。还不容易自己突然有很多事忙了,又开战了?自己被紫烨遣来前线,本想借此忘记她,却思念的更深!

自己也不知道什么的,今日越来越发福了,而且,总觉得不太对镜。腹中总是会隐隐的疼,军师也不敢断言是什么病,只说腹中可能有肉瘤…这可就要等到战争后才能医治了。不想,在会战期间,腹中之痛,越来越明显…

睡了一整天,他醒了,却看见了青翾此时就坐在一旁看着自己,顿时就认为……自己还在做梦,又闭上了眼睛。

“睡醒了,就别睡了。睡多了不好……”青翾见他醒了又闭上眼,只好说的有些无奈了。

“……我,不是在做梦么?青儿?”墨讳真的听见她和自己说话,睁开眼,她真的还在自己面前。“墨郎……”

一声久违了‘墨郎’便是在墨讳的心里激起了千层浪!她肯承认自己了吗?墨讳激动地就要坐起来,却让青翾按住了肩,又躺会了榻上。“别乱动,你需要好好休息。不顾着自己,也要顾着我们的孩儿吧。”青翾淡笑着,将他的被褥掖好了。

“什么?”显然,墨讳也不清楚自己的情况。

“我说,你忘记那夜了?……我,我那晚喝多了点…冒犯了你。”青翾说的有点轻,显然也很尴尬。“你腹中的并不是什么恶瘤,是…是我们的孩儿,你不是凤川的男儿自是不知。如今大战在即,你却即将要临盆了。”

“…你。”一时之间,墨讳有点头晕,有些难以相信。

“我说的是真的。保父已经开看过了,说你和孩儿都很好,你放心。”青翾尽量不想让他情绪太激动,如果现在就告诉他自己的身份,怕是会不太好。

“你放心修养,我军不会为难龙瀛的盟军。我会留在你的营地里,只道你和我们的孩儿都平安无事。”

“你是凤川人?”听了半天,墨讳才问了这句。青翾点头了

青翾看着他,忽然之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两人就这样看着彼此,一时之间什么都安静了下来。

其实他不丑,也挺好看的…很…很帅!?青翾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这个词,然后发现,墨讳真的还挺帅气的,虽然身形因孕有些浮肿,但他真是个好看的帅哥。

突然想起好像前世里的孕妇都会有产前综合症……会突然担心这个,那个的…自己前世没有结婚,也不清楚产前综合症是个什么情况。现在看来,的确是遗憾了,青翾心里苦笑。

自己的前世没有遇到真心对自己好的男人,不论是为钱还是为了名声,总之自己的前世姻缘差到了极点。好在今生,上天对自己不薄,接二连三的给自己送来又帅又美,又贴心的好男人。眼前的墨讳有即将为自己诞下第一个孩子…诶,或许这就是命吧。

青翾回神发现墨讳也正看着自己,微微一笑,俯下身,轻轻的吻住了他的唇。感觉唇下的人颤抖了一下,又很快的进入了状态,加深了这一吻。

“主帅!前方来报…”就在这时,小去突然进来了,看到营帐里热吻的两人,突然一下红了脸,赶紧退了出去。

“呵呵,你这小将真是害羞,这么像我凤川的男儿?”青翾笑道,离开了他的唇。

“…小去是我拾来的孤儿,他自己也不知家在何处。你可知?”

“我怎么知道?一看就知道不是凤川的男儿,天大地大,我又不是神通。”青翾撇了撇嘴,道“墨郎好好休息吧,我先去瞧瞧出了什么事。”

“我没事,我…”墨讳想坐起,却被青翾又按下了身,只看她认真的交代“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得顾忌着腹中的孩儿。保父已经说了,产期就是这两天了。你给我好好休息,可别乱动,动了胎气。”

“……”墨讳不说话了,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明明自己的男人,生孩子也应该是她给自己生……现在去本末倒置。

“行了,别赌气,对孩子不好。我去看看,你好好歇息。”青翾又在他脸庞落了一个吻,这才离开他的营房。

出门就看见小去在门口踌躇着,笑问“有什么事吗?告诉我好了,你们主帅在休息。”

“那怎么行!你是敌将!”

“………”青翾一愣,笑着拎起他就走,“对对,我是‘敌将’我就来收拾你们主帅的,怎么着了?”边说笑着,就将小去拎进将领会议的营房里了。见着一屋子人对自己的眼神,青翾暗道不妙,放下小去,笑问“怎么了?墨…他在休息,有什么事,可以和我商量。”

“姑娘尚且还不是我等主母,还请不要过问我军之事。以免有人传出流言蜚语”姚淳说的很诚恳,青翾看着他,笑问“还能有什么事?我已下令让部队远行绕道了,没有人敢违抗我的命令。难道你们还有别的敌人?

青翾这一问,他们都沉默了。

“不会吧?你们越国还真倒霉,说说,是龙瀛的哪国?”青翾收起玩笑,做到了一旁空椅子上。

思量再三,还是姚淳先开口了“是凤川的军队。”

“不可能”青翾立刻反驳,道“我说了,没有人敢违抗我的命令。我的军队绝不会伤害越任何一支龙瀛的友军。”

“是南霖国,离我营帐只有三十里了。”

“………南静初?”青翾诧异了,想来南静初应该没有理由和龙瀛作对的理由啊,龙瀛还供给了她们的粮草,怎么会反目呢?

“南霖的将领是谁?”青翾问道,姚淳摇头了,“一个很陌生的名字,叫沧蒹的男将。”

“谁!————?”听到这个名字,青翾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谁,你刚才说是谁领兵?”

“叫南沧蒹,姑娘认识?”

“…沧蒹?他不是失踪了么?南?…他跟了南静初?”青翾非常惊讶,仔细想了又想,沉思了片刻,道“不好,不好,不好了…”

就在众人欲问之时,突然一个将领仓惶的跑了进来,到“主帅,主帅有腹痛了!而且呕吐不止,浑身冷热交替!”

“什么!”青翾惊得站了起来,嚷道“快让保父去主帅的营帐!”“是!”

青翾不安的来回度步,正思考着为什么沧蒹会在南霖之时,忽然有将士匆匆的跑来禀报,说是主帅要产子了……

“…现在?不是,不是说还几天的么……怎么会这样?!!”青翾也急了起来,忙说“快,快快快,去找我军的后勤部队,就在西南方二十公里处!让后勤的将领带几个有经验的保父来!快啊,你倒是快去啊!”青翾毫不犹豫的拽下自己的影玉,交予那人。

“快些去!”姚淳也命令到,那人这才接过玉,赶紧去了。

“糟了,糟了……怎么会是现在要产子?这个节骨眼上,哪里有人去迎敌?丫头们都不在!该死的…真会给我挑时候!”青翾嘴里谩骂者,心里越来越恐慌了。

“别急,你当才说你认识那个带兵的将领?”姚淳抓住了重点,问道“你可知武修有多少?我军将领武修都在六阶巅峰。说不定可以…抵挡一整子……”

“抵挡个鬼啊!六阶的武修算个鸟啊!沧的每一个人都是七阶的武修!你们又七阶武修的将领吗?!”

“七阶?!!!”几乎所有人都被这个回答吓着了,七阶武修,这个是块‘硬骨头’啊!

“…………呃…”这下子,姚淳也没有话说了。

“啪”的一声,青翾拍响了脑门,恍然大悟般大声道“我可以出战啊!”

“啊?”这回换做是姚淳和一干众将士惊讶了,她在说什么?

“我可以出战啊!我武修比沧蒹高啊!对对对,对,我可以,我可以的迎战,来人!拿我的战甲来!”青翾一时之间忘记自己是在龙瀛军队的营地里,大声喊道。

“……”猛然间回神,突然才记起,自己不再自己军营里,这里哪有女子战甲!!青翾也顾不上那么多了,道“诶,你们龙瀛也真是,连女子战甲都没有!!罢了,罢了,我随身的武器也没有带,把墨讳的武器给我拿来!我去迎战!”

“诶,等等。我说女将军,你要……一个人出战?”姚淳问道

“那当然!你们男人靠得住吗!”青翾反问,“你们的武修都没沧蒹高!能和我比么?我好歹也即将是你们的主母,墨讳的妻主,墨讳腹中孩儿的母亲!以我的十五阶巅峰的武修,我会输?”说话间,一柄盘满鲛的八丈长枪拿到青翾面前。

“…好像还不错,你们好好待在这里,保护墨。”青翾说完,提起长枪便走出了营帐,只听外面一声战马的嘶鸣,便听见了她独自骑马远去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