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推攘攘的让人送进了‘新房’,青翾望着着一屋的红喜字和红忽忽的蜡烛有点木讷,突然想起“进入这间一片暗红色的屋子里,我觉得很憋气。”这样一句话来,仔细想想好像是出自爱新觉罗·溥仪所著的《我的前半生》,“红帐子、红褥子、红衣、红裙、红花朵、红脸蛋……好像一摊溶化了的红蜡烛。我感到很不自在,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回想着书中写到的那些,青翾觉得好像有点身临其境了。溥仪被迫娶后,心不甘,情不愿,为了所谓的社稷;沐青翾被迫远走他乡,也是被迫,但现下……青翾回神了,看到那红色世界里的一抹蓝色,不免的笑了。自嘲:我到底在想什么?我又不是被迫娶冰瑚,是自己买了他今晚!再者…自己以后也决不会想溥仪那般,为政治而联姻!

“咳咳…”干咳了两声,青翾走近软榻,近瞧盖着粉色头盖的他,是不是此时正等着自己掀开盖头呢?呵呵,粉色的盖头,蓝色的嫁衣?配这红呼呼的房间,真的很怪异…

粉色的盖头,他期望的其实应该是正红色吧!正红,才是所有男儿期盼的颜色,正红色的盖头和礼服,只有正夫才有资格穿戴。

掀开盖头,青翾瞧见了颔首危襟的他。青翾突然笑了,原来,这里不止她同一个人在紧张。

“?笑什么?”听见笑声的冰瑚抬头看见了正在笑的她,突然一下觉得不那么紧张了,反而问道“你到底在笑什么?我很好笑么?”撞见正在笑的青翾,冰瑚觉得有些羞愧和懊恼!自己还不是为了等她才穿一身蓝衣么!要不是她送的钗…自己也不至于打扮的这样古怪。

“哪有穿蓝衣嫁人的!”想当初自己和花爹爹争执的时候,花爹爹都气得说不上一句完整的话了!可自己还是坚持了,为的不就是想让她瞧见,让她安心么……可是,现在,她又在笑自己!有什么可笑的,自己在她眼里,难道就真的是一个哗众取宠的小丑吗!?

“咳咳…没,没什么。只是有点不习惯…”青翾见他眉心簇着,连忙收起了憨笑,坐在了他声旁,轻道“你今晚真好看。”

轻微的一句话,吹至冰瑚的耳边,他羞的满脸通红。双手攥着衣裙,摸样十分惹人心痒…。可青翾的下一句话却让他觉得从高楼坠下一般,“我累了,合衣安歇吧。”说完,青翾便解了衣服,自觉的躺在床里了。

“…是。”好半天,冰瑚才回神,见她已经躺下了,似乎没有要和自己圆房的意思,咬了咬薄唇,自己也褪去了外衣,着里衫躺下来。

夜风透过半掩的窗户,吹熄了火烛,房间里顿时黯淡了下来。

躺在**,青翾睡不着,冰瑚亦是。

换做是平常,青翾一般睡得晚,通常是练功累了便睡去了。今日,不但没练功,还睡在花楼…不过也好,身旁以后就是自己的枕边人了。

青翾想通过了,转身想看看这个‘夫’,可却发现他是背着自己,弓着身睡的,估计也没睡着吧!青翾无奈的笑了笑,将手发在他的腰间。很明显的感觉到他的身体轻颤了一下,“别怕,冰瑚…让我抱着就好,让…我们开始熟悉彼此吧,”

“嗯”细如蚊声的回答,青蓿听见后心情好多了,搂着他,靠着他的肩膀,闭上眼,慢慢睡去…

长夜慢慢,相思情切人不寐。

不知道什么时辰冰瑚才睡着,或许是第一次与人共眠,虽然明晓这是自己未来的妻主,或许只是自己的第一个与人共眠之夜。心情有些复杂,有些难以言表。万一天亮后,她不带自己走呢?冰瑚遐想着,愈发的害怕自己真的离开她,愈发的想得带依靠。一颗不安的心,在寂静的夜,狂乱不息。

鸣晓,青翾睁开了惺忪的睡眼,瞧着外面灰蒙蒙的天色,觉得又冷了一些。不由自主的去检查某人的被子是否覆盖好了全身…见着冰瑚的一只手放在被褥外,明明还在睡,眉头怎么还皱着?难道在梦里也不开心么?这个傻瓜…

摸了摸他的眉间莲砂,想把它展平,却惊动了他。

“!啊…”冰瑚迷糊着轻轻发出一个声,还没察觉是怎么回事,自己的额头就被某女吻了,顿时呆滞了。

“呵呵,睡得冷不冷?”青翾见他被自己的举动吓着了,只好干笑着,拉了拉被褥盖上他的手,又掖了掖他颈旁的…冰瑚这才回神,清醒了一些,望向窗外“什么时辰了?”

“早得很呢!不过我睡好了,…嗯,你再睡会?”看着冰瑚眼下淡淡的墨影,青翾有点懊悔,昨晚光顾着自己睡安稳了,倒是忘了他也是第一次与人同塌共眠。

“不,不用…”

“躺好吧。”青翾不由他说,一手按着他不许起身,一边自己也躺下来,一下子,两个人又躺回了**。和昨晚的情况相似,却有不一样。大家都清醒着,也知道在一个褥子里…能清楚地感觉到对方传来的体温,即使是隔着里衣。

“呃…你放心!我睡过的男人,不会给别人用的。”青翾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却让冰瑚脸红了。“你,你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接客的。”觉得太唐突,青翾有补充了一句。

“?什么?”不会让自己接客?冰瑚诧异,她的意思是,不会带自己走又不会接客吗?当花楼里吃白饭的吗?怎么可能!

“呃,我的意思是…”青翾见有些解释不通,干脆侧过身,看着他说“我是说,不会委屈你。但是,我暂时还不能带你离开这里。但我可以保证,没有人敢欺负你,哪怕是卫乾!”

冰瑚沉默了,好一会才偏头看青翾,问“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吗?”,买了他**,又坚守‘贤女’之道的她又没有碰自己。说什么不会让自己受委屈,可自己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早就受了她的委屈,她却不知。

“我叫…子蓿,沐子蓿。”

“子蓿。”子蓿么?原来她叫这个。冰瑚将这个名字繁复的在心里默念着。

“嗯,子蓿我的名字。呵呵,我允许你叫我蓿噢,只有我爹爹才叫这个的!”青蓿笑了,冰瑚似乎也放下了纠结,唤道“蓿。”

“乖~~”

一时被她哄的脸颊热热的,冰瑚第一次有这种奇妙的感觉,很欣喜,很坦然,不比遮遮掩掩。

“冰瑚,你且安心。”青蓿看着他轻道,“你昨晚见了,我既然有本事拿出十万白银,我的身份就不止是商客那样简单。”“嗯”

“冰瑚你是一个聪慧的人,应该知道有些事最好不要问。冰瑚啊,你放心,我不会忘记你的。我要给你一个安全的一辈子,相信我,等我‘事业有成,家财万贯’之时,我就来将你明媒正娶。”

“嗯…我相信你,蓿。”

“但是,”一个‘但是’让冰瑚的心又提了起来,看着她,眼神有些惶恐。

“但是…冰瑚啊,我爱的不会只有你一人,你会接受我的其他爱人吗?”

“…会。”虽然有犹豫,但是,做侍郎又怎么样?他的子蓿风华绝代,无人能比!(玉卮:现在就知道拍马屁了?难怪是青翾的宠夫,哼!)

“嗯~~我的冰瑚真乖!”听到满意的回答,青蓿丝毫不吝啬的在他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羞的冰瑚用被褥努力遮着,两人一个躲,一个追,饶有兴致的玩起了‘躲猫猫’。

幸好花楼的白天是休息的,大伙都在睡觉,今天难免有几个醒的早的,也是被那对‘新人’的笑闹声,吵醒的!从‘新房’里传来爽朗的女儿家笑声,还有冰瑚轻声的笑骂,听得出,这两人玩的很开心的!

难免让人多想,是不是昨晚也‘玩’的很开心?

事实胜于雄辩!青翾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她对冰瑚的爱慕之心,众目睽睽之下两人手挽手出入采薇院;费心的买冰瑚爱吃的糕点,还让冰瑚的小侍也一起吃!虽然冰瑚还是完璧,但青翾对他,可是有目共睹的!

含情脉脉的两两相望,送给冰瑚令人羡慕的首饰,还有吃饭时细心的挑去鱼刺骨…还有,还有……

很快,在卫城就传开了,不知道哪里来的富家女子掷十万银,竞买花魁儿郎的**,还买下了花魁儿郎卓冰瑚的心。

纷纷扰扰的留言肆意传播着,青翾一点也不在意,她喜欢宠着冰瑚,爱着冰瑚,谁也管不着!

再者,奉秋也命人按时送来了钱财和一些珠宝,自己又不缺钱了。(玉卮:你什么时候缺过?青翾:闭嘴!)

无奈,这些嬉笑留言之间,不尽意的一条总让她有点郁闷。

那便是,“瞧,那就是买下冰瑚公子的沐姑娘吗?她和冰瑚公子不配哦!还有没冰瑚公子的并肩高!”

青翾无奈,自己是不是还没开始骨骼的发育?为什么目测只有164的冰瑚比自己还高一个头!自己面带微笑时,内心在怒吼咆哮:混蛋玉卮!你写什么呢!———身高才不是我的硬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