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衫老者苦笑,他亦是知道,白袍老者的心里只有乾元古国,对这个重孙子并没有什么感情,且只允许他以师父相称,即使在教导他上边儿,也只有白袍老者最为严厉,使用的手段也最为残酷。

蓝衫老者叹了口气,弯腰将冷御宸托住:“起来吧,你大师父也只是一时气愤,这里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此次可是你犯了错。”

冷御宸未曾顺着蓝衫老者的力道起来,反而纹丝不动的跪着道:“弟子有错,甘愿受罚。”

白袍老者冷冷一笑:“责罚?还怎么罚?若罚你亲手杀了那女子,你可办得到?哼,如今你翅膀硬了,可为所欲为先斩后奏!”

冷御宸顺势站起身来,颀长的身姿已比在场的几个老者高出一些,他垂视地上,恭敬的道:“请师尊恕罪,这个责罚,弟子无法接受。”

“哼!”白袍老者重重哼了声,“忤逆不孝!”

冷御宸低眉敛目,默不作声。

一个红袍女子上前两步,伸出白皙的手温柔的拂开冷御宸额前的一缕碎发,轻柔地笑道:“这才出去多久,竟长的这么高了,还更加的英俊不凡。只是太过胡闹,竟一口气抬进六十四个妾室,又一口气全部赶出府门,真真让为师为你捏了把汗。”

冷御宸温润一笑,笑容柔和亲切,双眸中月华潋滟,发自内心的道:“弟子也很想念彤师父。弟子不在的时候,小砾有没有为您每天担幽冰练功?”

红袍女子看似年轻,只有四十左右的模样,但实际上,与那些须发白髯的老者并无太大差别。听冷御宸这么说,不由幽幽一叹,有些无奈的道:“小砾哪里受得住幽潭的冰戾之气?才担了两回就晕在潭边儿,我也只能自己去取来。”

未待冷御宸回答,就听得一青袍老者道:“御宸,若说谁最想念你,也就是你彤师父了,每日里念叨着没人为她担幽冰了,也不知到底是想你,还是想干活计的人。”

其余几个老者皆哈哈大笑,唯独彤倒竖了柳眉,轻斥道:“哼,青老头儿,你少得意,小心我瞅着机会好好整治你那引以为傲的徒弟!”

青袍老者脸皮抖了下,略显僵硬的道:“木小子这次来了么?”

冷御宸垂眸抱拳道:“青师父请恕罪,是我未曾护好师弟,他如今重伤,正在沐家村休息,待伤势痊愈后就来见您老。”

青袍老者怔了下,随即大袖一挥,爽朗道:“男儿多磨砺,受些伤算得了什么?你也不必自责,你是主,他是仆,护你是应该的。”

冷御宸连忙道:“规矩虽是如此,但在我心里,五凰皆是我的师兄弟,弟子不敢以主自居。”

沉默半晌的蓝衫老者忽然道:“我已听到水凰的消息,你带来的那个女子,过了首关,雪歌的师父亲自放行,否则你也不可能轻易将带进来,可有此事?”

一语说完,几个老者皆目露惊异之色,谁都知道,栖凰记里坐阵的那个脾气古怪的老头儿可是丝毫不放水的,苏玉卿竟然经过了他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