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卿抬手拂开不经意落在面纱上的一片艳红的玫瑰花瓣,斜睨着冷御宸,郁闷的道:“一个两个的,我倒可以施展一下嫉妒本色给收拾了,这成百上千的,我如何是好?”

冷御宸已是极其不耐烦,但听到她清脆悦耳的声音,就如同心田直接被灌入了沁凉的泉水,润泽舒爽,烦闷之意顿解了大半。

“卿卿如何嫉妒,为夫都不会在意的。”冷御宸轻缓开口,脸上现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顿时,震耳发馈的尖叫声响起,跟着玉撵走动的女子们看到冷御宸那温柔而宠溺的笑,控制不住的尖叫起来,梦想着坐在他身边的女子能够立刻换成自己。

苏玉卿凤眸微眨,水波流转,竟有几分俏皮的妩媚之意:“真的不在意?”

冷御宸有些呆,她极少露出这样的表情,然而每一次,他都不可遏制的想要将她搂入怀中。他现在想的倒不是苏玉卿说了些什么,而是想着名字都进了玉碟,都已是他的妻,他为何要死脑筋的墨守成规?

苏玉卿并不知道自己无意中的动作让他想了些什么,只见他不回答,以为是默认,便又道:“我若将你藏起来如何?”

“什么?”冷御宸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要把他藏起来?

“你这招蜂引蝶的,难道还想到处招谣么?”苏玉卿垂下眼帘,掩去目中的戏谑,故作不高兴的道。

冷御宸狭眸微眯,如月的眸中光华流转,极为潋滟:“原来卿卿吃醋了。呵呵,卿卿放心,为夫只想招惹你一人,多余的,为夫没兴趣。”

苏玉卿收回目光,重新坐好,口中却忍不住磨磨牙,看来怎样都是说不过他的。

经过苏玉卿温言软语的开解,冷御宸身上的寒意卸去大半,已恢复了原来的淡漠。

薛逸寒坐在自己的马车中,看到两人坐在玉撵中有说有笑,心里像被冰锥狠狠刺着,一下又一下,火辣辣的疼。今日,她自始至终都不曾看他一眼,她的目光除了冷御宸便是宰相苏宇文,再无旁人。可是,他又无法愤怒怨恨,更无颜面要求她看上他一眼,或者还记得她几分。他亲手把她推了出去,送至古阗,如今,她亲手将这份残忍至极的伤痛狠狠抛在他的脸上,让他一点一滴的疼入骨骼,再烂进骨髓,一生都无法忘却!

轩辕景灏的脸色铁青,相比于薛逸寒的伤痛,他更多的是愤怒与不安,他以为,他能夺回她的,可是,没想到这个古阗太子竟比他还要出采三分,比他更为难缠七分!不要说是他了,就是他的父皇,也定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出现,这个古阗太子绝不能活着走出武乾!

当冷御宸跨进金銮殿之时,武乾京城的人们,已传遍了今日的盛况,而古阗太子冷御宸的名讳,再次为众人记住!

“古阗太子冷御宸拜见武乾大帝,愿武乾大帝福寿绵长,武乾王朝永世繁昌!”冷御宸立于大殿上,平举双手作揖礼。

然而,龙椅上的武乾大帝却像呆了似的,圆瞪着一双龙目,炯炯地望着冷御宸,连眨都不眨一下!

众臣面面相觑,不明白武乾大帝这是怎么了,连轩辕景灏都忍不住蹙起了眉头。之前他与武乾大帝商讨之时,他的父皇还很正常,为何看到冷御宸后,会这般失态?

冷御宸长身玉立,身姿岿然如山,双手平举半晌,依然纹丝不动,唇角那丝淡漠的浅笑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完好的保持着,就连那对细长的狭眸,也是谨守规矩的半垂着,目光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