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主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竟说不出话来。想了半天,才期期艾艾的说道:“本、本公主哪有侮辱轻慢你?这些传言本来就有,你若要寻那散播之人,就四处找去,怎就栽赃到本公主头上来?”

苏玉卿冷冷一笑,也不动怒,但那凤眸中灼灼的辉华流转却耀得几女眼睛刺痛,她樱唇微启,慢条斯理的说道:“若只是市井无赖贱嘴泼舌的以讹传讹,本郡主倒也不屑与那等下流之人计较。七公主可是堂堂古阗的公主,身份高贵地位尊崇,若也学那起小人背后嚼舌根颠是非,当着本郡主的面说出那等让人听了羞愧不堪的言论,与那街井泼妇有何不同?何况本郡主倒不想栽赃于公主殿下,只是本郡主之前未听得那些传闻,倒是刚刚从公主这里得知,若公主想澄清自己也非难事,只需想想从哪里听来的这等无稽之谈,或许就是那人故意要栽赃公主殿下呢。”

七公主脸色微微发白,目光虚浮,不由自主的向高高在上的主位上瞟了一上。

苏玉卿冷笑,七公主今日是有备而来,按理说,七公主不应该如此急切的找她麻烦,毕竟她们之间并无甚利益冲突,所以,极有可能有人在背后煽动了七公主,并许以利益,才使得她宁做这个出头鸟。而能够使唤动七公主的人,屈指可数,所以,之前苏玉卿故意说出市井无赖的比喻,便是有意要气气皇后,这个一国之母,手段实在下作,若非有冷御檀那样的儿子,恐怕早已失宠了。

皇后坐于皇帝身边,确实被气得脸都青了,这个女子仗着太子的宠爱,未免太过嚣张,连她都不放在眼里,初次见面就讥讽她是市井泼妇,此次又故意旧事重提,指桑骂槐,她怎能咽得下这口气?

只是今日她不便直接挑衅,毕竟祈福之日,她再不晓事,也不敢在今日做出什么违和之事来。无奈之下,只得转眸看向儿子冷御檀。

只不过这不看便罢,一看之后,那张本就青白的脸色顿时黑沉如墨。原来冷御檀正悠闲的撑着脑袋斜倚在宽大的椅背上,他狭眸微眯,显得慵懒自得,而空出来的一只手漫不经心的抚弄着掌中的一块血玉石,旁人或许看不出什么来,但身为他的生母,皇后岂会看不明白冷御檀的心思?他这个神态,分明是掩饰,那双半垂着的眸子深处,隐隐有紫意流动,这分明是动了心,专注于那个女子的神情!可恨的苏玉卿,竟连从不将女子放在心上的儿子也勾引住了。

这个女人不能留!这是皇后唯一的想法。

其实身为一国之母,她也并非如此寻衅滋事之人,否则也坐不上皇后的宝座,之所以无法沉住气,皆是因对她有大用处的黄泉水与九曲碧落菡萏被太子擅自用掉,而用掉这两件东西之人,恰是苏玉卿,使得皇后怎么看苏玉卿都不顺眼,才有了苏玉卿刚进古阗大殿就被刁难的一幕,本来皇后也只是想给她点难堪和教训,也让太子知道,惹她不痛快的后果,谁知到最后非旦苏玉卿无事,反倒自己被禁足了十天。这一下,里子面子全丢了,也彻底结了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