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冷御宸的嘱咐,苏玉卿温婉一笑:“嗯,我知道了,倒是你,小心些。”

冷御宸望着她的笑颜,不舍离去,然而其他皇子都已纷纷离座,他也不能再耽搁下去。

苏玉卿察觉到,他的留恋已经引来许多目光,便伸手推了推他的胳膊:“快些去吧,早去早回。”

冷御宸也知耽搁不得,便笑着问道:“你可有想要的?”

苏玉卿凤眸微转,想了想道:“你若能活抓两只小兔就好。”

冷御宸点头应道:“好,定带来给你。”

说完,他站起身向场外走去,立刻有宫人上前为他披挂甲胄,另有人将他的枣红色战马牵了过来。

不多时,冷御宸便披挂整齐,跨下神驹的马面上亦戴上了同样黑色的简易面具甲胄,与他身上的黑色甲胄配在一起,逸散着久经沙场才有的血气,在众多世家子弟与普通未经过战场的皇子面前,显得极为威武神俊。

他策马缓行,悠悠地来到众人前面,黑色的甲胄散发着冷凝而尊贵的气息,他端坐马上,身材颀长,俊美邪魅,居高临下的注视着祈福台,犹如高高在上俯视苍生的帝王,竟将古阗王的风采也抢去了一二。

苏玉卿呆怔的望着他,有些不敢想象这个嚣张强势的男子将是自己的夫君。她见过披挂甲胄的薛逸寒,银色镶金的甲胄穿在他的身上,令他本就清冷的气质更加的冷凝,整个人如同一柄出鞘的剑,锋锐无双。而眼前这个男子,内敛而深沉,一身黑色的甲胄披挂在身上,尽显尊贵优雅,加之他那慵懒而邪魅的气质,虽不似寒芒毕露的宝剑,却比出了鞘的宝剑更令人胆寒。

看了一会儿,苏玉卿突然意识到他摄人的气度,连忙转眸看向龙椅上的古阗王,冷御宸这般气度,岂不是压过了古阗王的风姿?

只见古阗王龙目微眯,脸上似笑非笑,说不出是喜还是怒,他看着冷御宸的目光极为复杂,令苏玉卿有些迷糊,这个古阗王对待他的长子究竟是怎样的态度?

苏玉卿也隐约听府中人提起过,太子殿下的童年极为辛酸,几乎日日都在防备中度过,而古阗王对他并无甚喜爱关切之情。

可是为何她在古阗王的眼睛里,却看到了一种被隐藏至深的慈爱?似乎除了慈爱之外,还隐隐沉浮着些思念怅惘之情。

苏玉卿再次转眸看向冷御宸,却见他目光淡淡地注视着古阗王,似乎看着一个陌生人,甚至连陌生人都不如。那是一种连漠然都不存在的冷,仿佛是不曾有过任何交集的陌生人,一瞥过后,永不再见的无视。

这两个人为何会有截然不同的眼神?

苏玉卿自从到古阗,这是第二次见到古阗王,也唯有这次,她因冷御宸的关系,细细的端详起古阗王。她发现,古阗王的长相更加的粗旷,浓眉大眼,鼻高嘴薄,算不上俊美,却也极有男子气概,冷御宸长得并不像他,唯有那凉薄的性情,威武的气势,是十足的相像。

想到这里,她凤眸微转,又看向冷御檀,冷御檀的五官比冷御宸更甚几分,但却显得阴柔,不似冷御宸神采飞扬,飘逸洒脱,两人虽然都极其俊美,然而气质却截然不同。

冷御檀似有所感,一对狭眸微睁,看向苏玉卿,与苏玉卿打量的目光在空中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