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现在起,你我再无任何瓜葛!好自为知!”

说完,薛逸寒一甩袖,转身便走。

“逸寒!”苏玉卿大惊失色,凄凉无助的唤着,她手臂腕骨错位,之前摔倒之时,脚踝扭伤,此时见薛逸寒欲走,不及起身,只得忍痛强撑起身子,用未受伤的手拽住了薛逸寒紫纹龙袍的下摆。

“逸寒,我苏玉卿对天发誓,我真的不曾做过丝毫对不起你的事啊!”苏玉卿紧紧拽着他的袍尾,凄楚地呜咽着,颤抖而嘶哑的声音中透出深深地绝望。

“放手。”薛逸寒并没有因她的誓言而做出任何反应。

“我只知道半个月前守宫砂突然消失,可是还未待我查清原因,就传出了不利于我的谣言。逸寒,我是无辜的,我真的没有!求求你,逸寒,求求你不要离开我,逸寒,玉儿求求你。”看到薛逸寒的绝决,苏玉卿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慌乱,她不能让他就这样离去,哪怕放弃她的尊严,卑微到尘埃,她也要尽力挽回他。

“住口!”薛逸寒冷声低喝,“我的名字,岂是你这种女人随意呼喊的?再让我听到,我就杀了你!”

说完,薛逸寒用力抽出自己的袍摆,看着袍摆沾染上的血迹,脸色微僵,炯亮的黑眸不由自主的收缩一下,随即厌恶的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裹着冰刀含着雪剑的肃杀之气迎面袭来,令苏玉卿感到侵骨的冷、噬心的痛。他竟是如此决绝,他竟要杀了她!

苏玉卿盯着那挺拔如松的背影,宽袖长袍衬着他颀长的身影更加的清贵高华。她紧紧盯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期待他能够回过头来看她一眼,哪怕一眼也好,然而,直至背影淡出她的视线,他都不曾放慢步伐,不曾回头再看她一眼。

心,碎得无法拼凑,如掌心的血迹,一点点的干涸,凝成一道深红的血痕,散发着绝望的腥味。

那一刻,她清晰地感受到他散发出的肃杀之气笼罩住自己,他是真的想要杀了她。

苏玉卿麻木地坐在冰凉的青砖地面上,脸颊上的泪水已经干涸,那双墨玉般空灵的眼眸此刻茫然无光,空洞得可怕。

“逸寒。”嘶哑的声线含着凄楚与绝望,如杜娟啼血,轻若鸿羽般幽幽飘出嫣红的唇瓣,又瞬间被风吹散。

“噗!”一股腥甜的热流不期然的涌上喉头,苏玉卿试图咽下,却敌不过那强烈的感觉,樱唇微张,一口艳红的血液喷涌而出,染红了她的轻纱烟罗裙,和雪白的下巴。

头开始眩晕,如墨玉般晶莹的凤眸染上了一层血色,渐渐无法视物,身体越来越沉重,直到再也无力支撑。最终,她就像个裂痕斑驳的玻璃娃娃,栽倒在地,昏了过去。

冷意森森的烟波亭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身穿紫色纹龙宽袖锦袍的男子,他头戴东珠玉冠,面如朗月,眸似辰星,山峰般直挺的鼻梁下,薄而红艳的唇紧紧抿着。他低下头,看着脚边昏迷的女子,精致雪白的下巴染着刺目的艳红,那双深邃幽暗的眸子里,渐渐浮上一抹心疼。

“玉卿。”男子缓缓蹲下,怜惜的将苏玉卿搂入怀中,他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拭去她嘴角的血渍,温润的声音带着怜意,与平日里绝不会轻易展露的霸气,“明知你会受伤,可是……玉卿,不论你如何想,你只能是我轩辕景灏的女人!这件事,注定不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