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苏玉卿听话的点点头,凤眸耀如星辰,音美如梵,“你们三个,谁见过这件染了血的绮罗裙?”

春岚与夏萝目不斜视,听到主子问话,干脆利索的齐声答道:“回小姐,没见过。”

唯有冬雪,欲言又止,似有难言之隐。

春岚和夏萝对视一眼,疑惑的看向冬雪。她们四个丫鬟全是苏玉卿的贴身丫鬟,是凝露轩里的一等大丫鬟,平日里只负责照顾苏玉卿的饮食起居,比起那小户人家的正经主子还要惬意,更何况这几人自幼便跟随在苏玉卿的身边,一直忠心耿耿,彼此也相熟。此时两人发现冬雪犹豫不决的样子,心中渐渐生出不好的预感,难道这内贼竟是冬雪不成?

“咦?姐姐,冬雪好像有话说。”苏荷儿越发的得意起来。

“既然有话,那就说。”苏玉卿脸色微变,恼怒的蹙起眉头,似乎有些措手不及。

苏荷儿见苏玉卿如此,心中笃定她这次绝对翻不了身。

杜姨娘见事情发展的顺利,冬雪并未临阵反戈,遂安下心来。而孙姨娘冷眼旁观,偷偷看了看首位上的苏宇文那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的脸色,悄无声息的收敛了张扬的姿态,中规中矩的坐在一旁,想着待会儿如何与杜姨娘撇清关系。

“小姐,奴婢对不住您!”冬雪“咚”的一声跪倒在地,连磕了五六个响头,“这两件裙裳是奴婢在您院子东南角的假山石下发现的,也是奴婢挖出来的。”

苏玉卿凤眸渐寒,嘴角勾出冰凉的弧度:“冬雪,我记得昨儿个你很晚才回来。”

“大小姐,昨儿个二小姐找到奴婢,说是听门房所言,大小姐一大早出门后一直未归,二小姐担心大小姐的安危,才找了奴婢问问情况。奴婢回来后偶然发现东南角的假山石下的土松了,好奇之余挖出了那两件衫子,本想禀明大小姐的,但大小姐已经入睡,奴婢思来想后,二小姐对大小姐如此关怀,奴婢既然发现有异,不如找二小姐商量。所以才带了衣衫去了二小姐院子,奴婢不知这衫子竟是……是奴婢害了大小姐,请大小姐责罚!”冬雪语带哭腔,似是后悔不已。

苏玉卿笑得凉意森森,冬雪平日里最是善良温柔,四个丫鬟里就她就沉默,没想到还怪会说话的。

“依你之言,我埋进去一件裙裳,你竟挖出来两件?”苏玉卿淡漠中透着几分严厉,唯有长期跟随她的春夏秋冬四个丫鬟听了出来。

冬雪蜷缩在地的身子微微颤了下,异常坚定的回答:“奴婢挖出来的就是两件!”

苏玉卿缓缓走回自己的位子坐下来,端了青花汝瓷盖碗茶,拿着盖子浅浅地磨着杯口,淡淡地说:“苏荷儿,我平日里倒是小瞧了你,竟然能买通我的大丫头,合着伙的陷害我。昨儿个我才埋下的裙裳,今日就到了你的手中,昨儿个我明明埋了一件,她怎么就挖出了两件来。这下我可算明白,我那日日贴身戴的荷包,是如何出现在三皇子的手中了。苏荷儿,说好听呢,你是位庶小姐,要说那不好听的,你不过和我的春夏秋冬一样,是个奴儿。一个奴才敢反主子,日日想着怎么欺压陷害主子,这后果如何,在坐的都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