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雕花妆台前,曾经的那个苏紫月已经香消玉殒,而今重生的绝美佳人名唤淳于鸾忆。镜奁中的人儿是谁?怎生得如此貌美?她盯着镜中的模样呓语着,想要将她深深的刻入脑海。

手中拿着那张人皮面具,她盯得有些发憷,这张面具将伴随着她走完以后的人生了么?那么她将要一辈子都活在面具的遮掩之下了吧!像那活在黑暗之中的鼠虫,再也不能出现在光明之处。

她颤抖着双手将面具带上,对着镜奁修饰着,这是一张普普通通的脸,似乎找不到美貌之处。也许正是需要这样的平凡才能让她的一切重新平静的开始吧!

离开妆台她走到琴台前发了怔,看了良久,她突然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纤细修长的指尖挑起琴弦,发出了优美的声音来。她勾起嘴角,走到琴座上坐下,不由自主的拨动了琴弦,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手指仿佛脱离了她的思维自己在琴弦上跳跃了起来。

虽然她失去了曾经的记忆,但是那些根深在她潜意识里的东西却不需要去记起什么,亦如现在这般,那些并不被她记得的曲调却随心而出。

“咚……”正在她闭眼享受之时,房间的门突然被推开,她被惊的睁开双眼,只见门口顿住两个身影,一个是覃涯一个是她并不熟悉的小小少年。

少年望了望覃涯,似乎有些诧异,覃涯对他点了点头,暗示着什么。少年迈着步子向淳于鸾忆走近,他们四目相对,好奇又狐疑。

“月姐姐……”少年试着唤了她一声,站在琴座面前俯视着她,眼神显得分外温柔。

淳于鸾忆勾了勾唇角,第一次见便显露出了对这少年的亲切之感。“你叫我什么?”

“明王……”覃涯上前在明王耳畔轻呢了几句。

“鸾忆姐姐?”明王呢喃一句,冲覃涯挥了挥手,“你先下去,本王要单独和她说话。”

“是!”覃涯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看琴座上的人,随后退出了房门。

“你叫我姐姐?你认识我?”淳于鸾忆用手托着腮,好奇的看着面前的少年,忽然喃喃一句,“他之前说的那个逃避不了的人就是他么?”

“我是不凡啊……”明王凑到淳于鸾忆的面前,看着她那陌生面具下遮盖着的熟悉容颜,他缓缓伸出手去,轻轻的触碰着她的脸,黑白的瞳眸之中泛起了一层晶莹。“你不记得我没关系,现在我可以让你重新认识我啊。”

“你怎么了?”淳于鸾忆轻抚着明王脸颊上流出的泪水,看着他迷蒙的泪眼,或悲或喜。

明王突然直起身,脸色变得凝重,眼神变得坚毅,瞬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说道:“本王要你做本王的王后……”

“哈哈哈……”淳于鸾忆拂着额前垂落的青丝突然笑了,“你是帝王?”

“太傅大人不曾告诉你吗?”不凡微微诧异道。

“他是……”

“他是本王的帝师,当朝的太傅大人,这里是他的太傅府。”不凡解释着,突然转了话锋说道:“明日本王便拟旨让他送你入宫。”

“等等……”淳于鸾忆收敛了笑容,这才从玩笑中收回了神,诧异的说道:“你刚才说让我入宫做你的王后?”

“嗯!”明王认真的点点头,“本王真的已经长大不再需要你的保护了,该换本王来守护你了。”

淳于鸾忆听的云里雾里,她想起覃涯之前所说,只有他和那个人的话可以相信,可是他现在说的不是胡话么?

“可你还是个孩子啊?”

“本王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手中握着天下人的生杀大权,本王已经不是孩子了,本王已经长大了。”

“可你叫我姐姐啊!我怎么能从你的姐姐变成你的王后呢?”淳于鸾忆笑看着他。

明王露出一脸的失落和伤心道:“你不愿意是么?”

淳于鸾忆对他点了点头,明王顿时流出了伤心的泪水,“那本王怎么办?你不要本王了?你要离开本王了么?”

淳于鸾忆看着心疼了起来,起身走到明王的面前将他轻轻的揽到怀中,究竟是什么让他如此的依赖自己?而自己对他似乎已经到了不可或缺的地步。

“姐姐可以留在你的身边,但不是你的王后。”

咸沥二十二年十一月

淳于鸾忆受封伴驾女官,即日被诏入宫伴于圣驾之侧。明王特令她不行宫奴之事只伴君侧,赐予圣令金牌在身可随意出入王宫内外。

此诏震惊朝堂上下,招来朝臣诸多非议,明王以战事施压最终将此事掩盖平息。

明王随时随地都带着她,即便是每日上朝也让她在内殿等着。如此,她每日都会听到明王为战事与大臣讨论甚至发怒,孩子般的性格不甚沉稳,总是变化不定。可是不管战事如何让他恼怒,只要他看到她在身边便只字不提,以笑脸相对。

下朝后,明王与几位辅政大臣在御书房翻看奏折,淳于鸾忆则坐在书房角落专门为她设置的案桌前写写字看看书,听着大臣们议论着前朝之事,却从不多言半句。

御书房外,白雪飘飞,淳于鸾忆放下手中书卷,轻手轻脚的退出了御书房。站在漫天雪地之中,她仰面朝天,盯着一片一片纯白美丽的雪花看得出神,毫不知寒冷冰冻。

不知站了多久,看了多久,御书房的门开了,大臣们悉数走了出来。淳于鸾忆朝那一个个离去的身影福身作礼,此时明王与覃涯朝她走了过来。

“姐姐在这里不冷么?”明王一边走一边问道。

淳于鸾忆缩了缩身子,“是啊!在这金碧恢宏的王宫之中都这样的冷,那那些在边塞大漠作战的将士该会冻成什么样呢?”

明王诧异的看着她,“你今日怎么关心起这些来了?”

“就不能不打仗了么?”淳于鸾忆心痛的问道。

“不能。”明王决绝的从口中说出两个字来。

淳于鸾忆转眼看向覃涯,想他身为帝师也是如此的看法么?覃涯也冲她摇了摇头。她暗暗叹了一口气,向前走了两步,从梅树上折下一根枝条来。

“要灭九塞国我有一个计划……”她突然说道,这个计划在她心里已经藏了很久,从她第一次入宫听到朝臣议事时便已成形在心中,只是她十分不愿意说,因为那样太过残忍。

“什么计划?”明王睁大了眼,一脸惊奇的问道。

淳于鸾忆纠结了片刻,用手中枝条在雪地中划出九塞的基本地形。三面环山,一面临河,大漠虽广袤,可城池却总是依山而建,便成易守难攻之势。

“隆冬将近,不足半月大雪便即将封山,到那时那条夷呐河便成了唯一一处可进攻之道。那河河流湍急便也不可能结冰供士兵而行,河面宽阔搭建浮桥更是不可行,若是在这半月之内不与九塞国速战速决,那么一旦大雪封了山,他们便算是胜利了。若要再战也只能待到来年春暖化雪之日,再卷土重来。”

“百官也正为此事着急……”覃涯听了事势分析,不禁蹙眉长叹道。

“姐姐快说说你的计划?”明王急不可耐的追问。

淳于鸾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着内心的不安。慢慢道:“有一种自然现象叫做雪崩……它所及之处概无生还的可能。”

“什么意思?”明王不解,覃涯也疑惑的看着她。

“九塞国的都城云城所依附的几处山脉积雪深厚且很稳固,或许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可是只要在山体埋入大量的火油使其燃爆必能造成雪崩之势,山脉一带也将受连带反应,一并崩塌将云城活埋其中。”

“此计甚是奇妙啊!”明王忍不住拍手赞道,露出了一脸的欣喜之色。

“只是……”淳于鸾忆看着自己在雪地上画的地势图,却并不高兴,无奈的扔掉了手中的枝桠,“要炸山制造雪崩便需要士兵潜入山脉里,一旦成功他们也将无法生还。”

“战争便有牺牲,本王一定会厚待这些死士的家眷。”明王似乎已经沉浸在了胜利的喜悦之中,几个将士的性命该舍即舍。

覃涯走到淳于鸾忆面前,莫名的看着她,或许只是惊奇于这些想法怎么可能来自一个毫无从前记忆之人的脑子里。忽的他扬唇笑了,“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天下间,为了我沧溟国的千秋基业我们有时不得不做些残忍的事,这便是身不由己。”

“你们做这一切不都是为了他么?他还那样年幼,一定想给他一个稳固的江山吧。”淳于鸾忆转头看着明王,话语中流露出了无奈与叹息。

“你不也是!”覃涯扬唇,嘴角的笑容像堑刻的一般久久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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