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漫漫塞外涌,金戈铁马涉红尘。遥闻佳音千里赴,飞渡关山寻伊人。重忆风月旧时年,浓情两牵缱绻来。却识东城向西城, 只道此君是路人。

“公子,前锋大军已经出城了。”左魈远远望着前面暗红色的旗帜向马车内的苏紫月禀告道。

随手撩开车窗小帘,苏紫月探出半个头向城外望去。风习习掠过耳际,撩动着垂落的发。

“左魈,我们也加快速度,赶紧出城吧!”

“是!驾…”长鞭击打着马身,马儿长长的嘶鸣了一声,从大军一侧径直急奔向出城关口。

城入城出,几个身披墨色披风的驰骋身影在纵横的戎装之中显得格外不同,眨眼的速度便策马冲入了城关。

苏紫月被同样急驰的马蹄声一惊,狐疑的撩开车帘,一袭墨色眨眼间飞奔着与大军之阵擦身而过。墨色风帽掩盖了绝俊容貌,露出神秘的瞳眸,焦急之中夹杂着久违的欣喜。

墨色身影飓风一般急闯而过,不知为何,风中好似夹带着一股十分熟悉的气息,萦绕面前,让人不觉流连

。好奇的回头,眼眸突然便被飞扬的旗帜遮住了大半视线,眸中只剩一片绯红。

“左魈,停下马车。”

“吁…”听到苏紫月语气中略带急迫,左魈迅速的把马勒住,回头一望,苏紫月已经从车内探出了半个身子。“苏公子,怎么了?”

见她努力的向身后张望,似乎在寻找着什么踪迹。片刻之后才转回头,脸上不由得挂上了隐隐的失落。

“难道是我看错了?”她兀自喃喃了一句。

“苏公子,怎么了?”左魈再次疑惑的问道。

苏紫月失意的摇摇头,“刚才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可能是我看错了,我们走吧!”掩下异样的神色,苏紫月坐回了马车里。

大军连夜到了塞外关口,守关将领得了刺使手谕,大开城门放大军入了关。

为了避免庞大的军队行军太招摇过市,会带来不利的局面,苏紫月带着十五万大军避开驿道,选择了难行的峡关,翻山越岭,跋山涉水,栉风沐雨十分辛苦。这样的行程对她算是一次巨大的磨砺,而她随时心系雁城安危,即使面前遇到种种艰难,也无法阻挡她前行的脚步。

远方,他们还在等着她的好消息呢,她又怎能让他们失望?

雁城

“啊…你这个臭女人,快放开本王,快放开本王…”空荡的金玉大殿里传响着一个稚嫩却饱含了愤怒的叫嚷声,两只瞪大的黑白瞳眸闪烁着火焰般的凶光。

镀金的龙纹殿柱上,明王小小的身子被结实的绳索紧紧捆绑着,没有受到束缚的双脚却在用力的踢蹬着,发泄着。小脚无法够到的位置上,一把黄金梨木雕作而成的榻椅上半躺着衣着华丽的凉长妃,一派悠闲的挑弄着涂抹了莹亮寇丹的指甲,叫嚷声一直不断,她在一旁却像个没事儿人一样。直到明王嚷得累了,小脚踢得没了力气,大殿才安静下来。她侧目看了一眼,嘴角渐渐露出了讥诮的笑容,缓缓坐起,她向明王倾过身去,脸上装出一副假善的模样。“快告诉本宫你把那个雕着青龙的玉石藏到哪里去了?你告诉本宫,本宫就不会绑着你了

。”

“你别以为本王尚且年幼就很好糊弄,想得到龙玺你别痴心妄想,你这个贱女人,等本王的大军杀进雁城之后,一定最先灭了你们这些乱臣贼子。”

不凡冲璐玉大泄着愤怒,听着这些话璐玉的脸色不由得难堪起来。她极力隐忍着,一股怒火却已经在心底积压。

”快把龙玺乖乖的交出来。”

“呸,贱人你做梦。”不凡朝着璐玉凑近的嘴脸大吐了一口口水,唾沫溅到了她的脸上,娇媚的容颜在一瞬间便变得铁青。

玉指拈着绢帕慢慢将唾沫拭去,眸中一抹凶厉的光闪过,璐玉忽然挥起手掌,‘噼‘的一声脆响,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挥在了不凡的小脸上,饱含了愤怒的力道打得不凡嘴角都渗出了血来。小脸也顿时通红,可脸上的那股不屈却并没有因为这一巴掌而消下,反而更加的憎恨起来。

“啧啧……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真叫本宫心疼啊!哈哈……”肆意的大笑发泄着内心种种不满的情绪,璐玉抬手捏起不凡的下巴蔑视着他,一种凌驾于明王高高在上的愉悦终于让她的心里找到了一丝报复的快感。

曾经,阴阳不凡仗着昇王的宠溺,让她遭了太多的罪。如今,终于也让他尝到了被**的感觉。

“贱人,本王会叫你不得好死。”

‘噼——‘不凡话刚出口,璐玉的一巴掌又狠狠的落在了他的脸上,小脸青红交加,慢慢浮肿了起来。

“快把龙玺交出来,不然休怪本宫对你不客气。”璐玉没有耐心的冲不凡大喝道,原本美丽的脸庞渐渐因为内心的邪恶而扭曲起来。

“贱人,你别痴心妄想了,太傅大人的大军很快就要杀入雁城,你们就等着被五马分尸吧!”

“你……”

“凉长妃,箬见带着侍卫军气势汹汹的向琼娥殿疾奔而来,被守军拦下,正两两对峙。”

璐玉气的咬牙切齿,正要发作就听宫奴进殿禀报道

“这个不怕死的狗奴才。”璐玉恼恼的咒骂了一句,转身冲殿外喝道,“来人,把明王送回坤麟宫。”

“贱人,给本王等着,本王一定会亲手杀了你。”几个宫奴闻声进殿,一边解着绳索,一边用力禁锢着明王不停扭动的身子。听着明王的怒骂璐玉不悦的皱着眉,直挥手道,“赶快带走。”

“本王一定要杀了那个贱人…死贱人……”

寝殿内,稚嫩的声音歇斯底里,充斥着浓烈的愤怒。小小的瞳眸之中散发着不可遏制的戾气,案桌上的茶具被狠狠的摔在琉璃地面上,碎裂的残片四射飞溅,不甘的宣泄着内心的愤懑与委屈。

“明王息怒。”

箬见跪身在地,看着碎片击落在他的身边,他垂下了双眸。

“息怒?杀了那个贱人本王的怒也息不了。”不凡的话音还没落下,一只瓷杯又碎在了箬见的面前。

“属下无能,让明王受此莫大委屈,请明王责罚。”

“哼,你也确实无能,若是月姐姐还在的话,也容不得那个贱人如此放肆。你立刻去把那贱人给本王杀了!”

“明王恕罪,太傅大人曾经交代属下不到万不得已时,不得与叛贼对立抗衡,委曲求全是缓兵之计,望明王以大局为重。”

听到这些不痛不痒的话,更让不凡不悦,对案桌上的物品也摔得更凶狠了。侍女想为他浮肿的小脸上药也吓得不敢靠近。

“太傅大人被禁足在府中,他的大军何时才能赶到啊?那个贱人想得到龙玺,看来已经等不及想要掌握大权了。”

发泄的累了,不凡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一边自言自语,一边难受的哭了,哭声是那么的委屈无助,眸中无望的光渐渐透出,诉说着此时的狼狈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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