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楚生又是吹着口琴,后面跟着一大群鸭子,每次看到这家伙这种召唤鸭子的绝活,社员们就是大笑。现在鸭子的阵容,比第一次养的更加壮观,两百几只鸭子,其场面可以说是浩浩荡荡。

几声狗吠,是那只白狗走在鸭子们的后面

。这家伙长得还挺快,从来时的小不点,到现在一双前脚搭在杨楚生身上,已经嘴巴能够达到他的肚子。

季节已经到了中秋,秋风也越来越紧,清晨之时,路边的草叶子,更是密集地挂着剔透的露珠。这季节清晨特有的小北风一刮,“沙沙沙”!成片的甘蔗叶子,随风发出的声音,也在催促着天气转凉的脚步。

“下去了!”杨楚生站在田边,朝着鸭子们喊,后面的小白又是吠了几声,那些鸭子就“哗哗哗”往稻田里扑。

今年的天气,夏季少雨,进水沟的水位,那些地势稍高的田地,已经不能自动进水了。天还没大亮,已经有不少社员,拿着各种能舀水的工具,从水沟里给田地舀水。

“小白,走了!”杨楚生招呼一下,人和狗,在晨色中朝着竹寮走,杨楚生还没有做早饭呢。

东边才渐渐露出一抹金红,杨楚生端着碗,走出竹寮,朝着向田地走的孟跃进招手,就算是打过了招呼。

“唰唰唰”!本来低着头在吃饭的小白,突然间撒开四蹄就跑。这家伙懂人事,跟刘雪贞和孟跃进都熟悉,但如果他们不往竹寮走,它也就看看而已。看到刘雪贞往竹寮走来了,立刻就往她跟前跑。

刘雪贞就如杨楚生的妈说的那样,身材真的越来越漂亮了。女大十八变嘛,到了这时候,好像突然间变得漂亮的姑娘,也正常。这美女的身子还会长高一点,变化最大的还是胸前,比刚来时丰满了点,还有那比以前突的后面,也更加的圆。

本来这姑娘的身体,就是属于丰满型的,现在一变,也是美得大队的人,都在悄悄称赞。

“你才吃饭呀?”刘雪贞手摸着小白问。

“你是问它还是问我?”杨楚生随便往草地坐,说完了自己也笑。

刘雪贞的圆脸,笑得就跟刚刚冒出来的朝阳似的,会跳芭蕾的脚,朝着他的手臂轻轻踢一下。然后走进竹寮里面,拿起没有饭的十五公分小沙锅,“唰唰唰”就洗。

这种小沙锅煮出来的米粥特别香,往白粥里面滴几滴鱼露,吃起来那味道真的香

。这种几滴鱼露就能完成早饭的生活,几乎整个红光大队都是这样。

“喂,你的衣服呢?”刘雪贞找不到他换洗的衣服,大声就问。

“我已经洗好了。”杨楚生又大声喊。

刘雪贞还好像不大愿意一样,朝着他瞪眼,走到他身边:“晚上凉了,你的棉被还不取下来呀?”

也因为天气凉吧,现在他们三个晚上也不敢在这里睡觉了,除非不怕冷。

“我还用不着,你有没有棉被?”杨楚生也问。

“我早就盖上了。”刘雪贞一说,朝着用板车拉着一台水车的桂香嫂和秋月嫂招招手,又说:“我走了。”

桂香和秋月两个,因为抓阄抓到地势比较高的田块,那就只好用水车了。这种龙骨水车因为长,尾部放在沟里,然后人走上去,就跟走路一样一步步地踩。虽然开始安装时是费点力气,但安装好,却是可以长期用。

杨楚生洗好碗,看着她们抬下一堆乱糟糟的东西,也走过去了。

东边的金红还没消退,两位已经大汗淋漓的美村妇,直起身子擦汗的样子也美。两张美脸,被染出一层娇艳,就是白皙的领口上面,连同挂着的汗珠,都镀上一层红。

“你们早饭吃了没?”杨楚生还没走近就问。

“吃了。”桂香嫂一只手抓着领口轻轻地抖,一只手用毛巾擦着脸。踩水车这活,就得预备着擦汗的毛巾。

杨楚生能不帮嘛,拿着绳子套上那个大木轮就说:“来吧。”

桂香嫂在前,抬着木轮,小心地沿着窄小的田埂,往水沟走。

“哎哎哎!”桂香嫂突然惊叫,细腰也不由自主扭几下,差点摔进田里。回头一笑说:“你别推得太快。

“扑!”杨楚生忍不住笑。

“还笑!”桂香嫂这回是连说带瞪眼。

“哎呀笑死人了,桂香,你说的是什么?”后面秋月嫂抱着三根搭架用的木棍,边问边笑

桂香嫂还又瞪眼,大声说:“我说他别推得太快,怎么了?”

“那不是,那不是!哎呀,哈哈哈……”秋月嫂越笑越大声。

桂香嫂眨着眼睛,突然想明白了,也是“扑”一下,抿着嘴巴笑。她是走在前面,后面的两个,看不到她的脸已经红了。

“就在这!”秋月嫂喊着。

两人才一放下,桂香嫂一转身,看了杨楚生一下,那抿着嘴巴笑的样子还在。

“你别不正经了,我不是那意思?”桂香嫂看秋月嫂还笑没完,又说。

秋月嫂才不管,她笑她的。他们两个,却又走向板车,这回要抬那条虽然不重,但却有两米多长的龙骨槽。

“嗯!”桂香嫂将竹棍往绳子穿过,朝着杨楚生就出声,示意他可以抬了呗。

两人的眼睛对在一起,这桂香嫂带水的眼睛一嗔,突然又“扑”地笑。

“要不你走后面呀?”杨楚生还说。

桂香嫂瞪一眼,因为秋月嫂没跟过来的关系吧,小嘴巴还一翘。抬东西,那有高的一方走在前面的。

这种龙骨水车看似有些散,但搭起来却并不麻烦。将那个龙槽往水里放,那个竖着一个个可以踩脚,就如捶面朝上的木捶子一样的木轮,就摆在沟上。

杨楚生也不大懂,看秋月嫂将一节节的龙骨,就如自行车链条一样,一头放进水里的龙槽里面,一头套在木轮中间,两边就是两个人一齐踩的地方。再然后,在轮子的前面,用三根木棍搭一个草字头形状的架子,可以让踩的人搭住站稳就行了。

“行了。”桂香嫂一说,两个村妇就站上木轮,然后用力一踩。“哗哗哗”!那些用木片做成的龙骨,原来是两用,一是可以被木轮带动,二是可以从沟里将水引到田里。

“秋月嫂,下来,我踩一下

。”杨楚生还觉得好奇,看她们在踩,一点不难,就如在走路一样。只要脚步照着木捶样的那些走就行,她们两个踩的时候,眼睛还不用往下瞧。

“行,但是小心点,别等一会,你的脚青一块紫一块的。”秋月嫂笑着下来。

“切,这样简单,就被撞了。”杨楚生一说,一付小菜的样子,往木轮上站,朝着桂香嫂说:“一二三,开始!”

两位美村妇听着口令就笑,她们要是得喊口令,早就被撞得满脚青紫了。

“哗……”杨楚生踩了几步,看到水被引上来了,还笑。

只是他可没有她们的功力,低着头,看着一步要过了,另一只脚也赶紧抬起。

“哎呀!”杨楚生喊了起来,脚踝骨被打了一下,真疼。

“喂,你行不行呀?不行就下去。”桂香嫂转过汗津津的脸就说。

“行,谁说我不行!”杨楚生大声就说,突然“啪”一声,然后水车就停了。

桂香嫂手掩着嘴巴,“咯咯咯”地笑。

杨楚生这回惨了吧,双手抓住木架的横扛,双脚却是悬空。

“哈哈哈!下来了,别笑死人了。”秋月嫂笑得在擦眼泪。

没办法,杨楚生不下也得下,赶紧往一边坐,抱着小腿。前面那小腿骨,被狠狠地撞一下,那疼啊,反正他想踩快,越快就被打得越疼。

两位村妇边踩边笑,秋月嫂又大声问:“怎样,还要不要上来?”

杨楚生抬起双手,就宣布投降了,嘴巴朝着小腿直吹风,搞得她们俩又是大笑。

“哗哗哗……”水车引上来的水,直往田里灌。杨楚生却是站在桂香嫂下边,看着她的脚怎样踩。

忽然,桂香嫂的脚步一乱,同样也是,“啪”一声就被打了一下。

“哎呀,你别看了

。”桂香嫂喊完了,才不管秋月嫂在笑抽,朝着下面的家伙瞪。她在踩,这家伙两眼往她卷起裤脚的小腿瞧,她能不乱嘛。

杨楚生笑一下,上面的两位又在笑,这家伙走两步,脚却一深一浅。

真的,被打两下,一块是青,一块是紫色。杨楚生就是不服气,坐在沟边,看着桂香嫂的脚,又看向她的身子,瞧瞧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桂香嫂拿起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擦了一下脸,手要往下,却朝着那个还在看她的家伙瞧。

杨楚生还是傻傻地吸收经验,看着桂香嫂朝着他瞪眼睛,还笑一下。

桂香嫂用上嗔,低头看一下自己的身子,这家伙傻子似的看得两眼发直,搞得她想伸进衣服里擦汗都不好意思。

杨楚生的眼睛,从桂香嫂的脚往上移,感觉就是怪,她们两眼不用往下看,怎么就能踩得这样准呢?

“咳咳!”桂香嫂发出警告了,他要不走,她的一身衣服,都能拧出水了。

这种踩水车的活,相当于人站在烈日下晒,还得用力踩,流的汗也特别多。才一会,上面的两位,不但上衣,连裤子的上部分也湿。

我的天!杨楚生突然感觉不好意思了,桂香嫂已经全湿的胸前,就靠着那条横扛,这样子,领口上面挤出一抹雪白。

还有也是湿了的后面,却是裤子贴紧得相当分明的两边,那种一步步踩时,产生出来的柔动,让他的眼睛往她的脸移。

这家伙!桂香嫂咬着嘴唇,当然在看他了,本来是想将他赶走,不过两人的目光碰一起,却让她笑一下,然后脸朝着前方。嘴角有笑意,往下滴汗水的脸,不知道是因为天气热还是什么,浮上一层红。

“我烧开水去了。”杨楚生大声喊完就走,不好意思看了。

秋月嫂也在大声说:“杨同志,中秋夜,在你的竹寮赏月吧!”

“行!”杨楚生回头一笑,桂香嫂也在看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