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爱歌轻移莲步,足下生辉,顾盼生情地下了楼。临出门时,她还特意浓妆艳抹了一番,仔细端视了一阵。直到每一寸肌肤,每一个动作、表情都自我感觉优秀了,方才作罢。她瞅准时机,人不知鬼不觉的溜下了楼。到了楼下,秋波乱点,秋水望穿,却禁不住失望了。别说什么俊秀公子哥了,就连个公猪也没有!可她还是不死心,可不能就这么无功而返,坚持就是胜利!等等吧。于是她便在一张桌子旁边坐下了。

酒店小二早看见这么个天仙了。现在见她坐了下来,禁不住呆了一呆,心里象揣了个兔子似的,要过去献献殷勤。哪知刘老板早抢步上前到了昊爱歌的面前。

“啊哟哟!仙子往这一坐,顿使小店蓬壁生辉,日月无光。仙子有事,尽管吩咐,小生定效犬马之劳,万死不辞!”

“小生?”昊爱歌幽雅地扭转过身形,轻启朱唇,枊眉高挑,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调皮地闪动了几下(店老板的心也跟着颤了几下。)巧笑吟吟地说:“那就有劳你这个英俊小生替本姑娘沏壶龙井茶吧。”

“好咧!多谢仙子关照!”刘老板乐得屁颠屁颠的准备去了。

店小二心里酸溜溜的很不是个滋味。这老色鬼!见个母猪他不能不动邪念!还小生小生的乱嚷嚷哩,儿子***都比我还高!不行,我不能就这么眼睁睁地揪着他得意而没我的份。得想个办法!想到这儿,他扭身朝后堂跑去。

“茶来喽!”刘老板精神亢奋地提着个茶壶,轻飘飘地就过来了。极为得体地倒了一杯,双手递到昊爱歌的手中,柔声柔气地说:“仙子,请用茶!”

昊爱歌见这老头虽长的獐头鼠目,貌不惊人,但却为人和善,机灵可爱,也不讨人厌,随即接过了茶,说了声:“多谢店家。只是小女子不曾带得现钱,只好先记在帐上了。”轻呷了一口茶,操着美声赞道:“真是好茶!喝这一口,顿时感到眼也不花了,腰也不痛了,走路也有劲了,吃饭也香了。好舒爽好畅快也。”

刘老板听她这么一夸一赞,又美气又激动,腿软得差点跪了下去。嘴里还念叨着:“仙子说哪里话!什么茶钱不茶钱的,这话不就见外了!小生白送。今儿我请仙子开怀畅饮。”

有人厉声咳嗽!

刘老板听见那声音,腔调都变了:“姑娘请慢用,小老儿告退。”急转身走了开去。并冲着店小二瞪眼喝道:“死小二!跑哪贪玩去了。来了客人还得我亲自招待!”

边说边冲小二呶嘴挤眉的。老板娘却拧着他的耳朵到后堂去了。

“好你个老不正经!真是没出息!见个母猪就犯贱!竟敢背着老娘打野鸡!”拍的一个耳光揙过来。刘老板眼冒金星,脸上当即出现五个鲜艳的红手印。

刘老板委屈地说:“咱们事先有约,不准打脸!”

“还敢嘴硬!谁让你尽做那些不要脸的事啦?非打不可?”啪的一下又打了下去。

刘老板本能地一闪,逃过一劫。

“嘿,没打着!”

“哟嗬!老不死的学会犟嘴了!”一脚踹到他的屁股上。

刘老板捂着屁股哭丧着脸说:“夫人误会了。我没打野鸡!她不是野鸡!”

“她不是鸡,难道说老娘我是鸡?”

“是。”

“什么?”

“不是。你是鸡,她不是鸡。”

“嗯`````?”

“她不是,你是。”

“嗯``````````?”

“不对不对。反正你们都是——都不是。”

“竟然让老娘和鸡相提并论。真是气死老娘了。”于是——

店小二飘悠悠就到了昊爱歌的跟前。还没说上话,摇头摆尾地踱过来一位白衣的脸上有颗大黑痣的公子哥。

“姑——”他文质彬彬地说。

“什么?”

“娘。”

“什么?”听的人更听不懂了。一会儿姑一会儿娘的。

“姑娘。”白公子似乎回过神来,说:“可否准在下同坐同坐?”

“请便吧。”昊爱歌不经意地瞟了他一眼说。

白公子坐下后,吩咐店小二道:“快去再准备几样小菜,一壶好茶。”

店小二一步一回头地去了。瞬间便端着菜和茶又回来了。办事效率真高!完了之后,他仍站在旁边,一动不动地守着。

“没你的事了,去吧。”白公子挥着手说。

店小二还是没动。他说:“反正这会没客人,闲着也是闲着。我就在这侍候着二位得了。”说罢,便执壶为昊爱歌酌起茶水来。酌的非常慢,看样子一辈子也酌不满那茶盏。

“还有我哪!”白公子敲着桌子说。

店小二只是将壶嘴扭了过去,眼睛却一直盯着昊爱歌的茶盏。以至于茶水满桌子横流。把白公子的衣服都弄湿了。吓得他丢了茶壶,道了歉就走了。幸亏白公子没跟他计较。

“香真姑娘,请!”白公子如是称呼她。她却东张西望起来。白公子迷惑道:“姑娘看什么呢?”昊爱歌确信是在叫她,便问道:“公子如何知道小女子?”

“姑娘大名,如雷贯耳。谁人不知,哪个不晓?你还是我们所崇拜的偶像哩。”

昊爱歌更奇怪了。自己以前又不是什么名人,从未上过报刊电视。别人怎么会知道我呢?

白公子看出了她的心思,得意地说:“姑娘有所不知,以前你可是个天仙哩。”

“我现在就不是个天仙吗?”她摆了个造型说道。

“不是天仙。”

“什么?”她可有点生气了。

“胜过天仙呀。”

“公子到底是干什么的?竟——”

“我是干什么的?对,你看我来干什么了。光顾说话,差点把正事给忘了。姑娘,有一个人想见你。他想你都想疯了。”

“也是公子这样的人?”

“对,不对。他可比本公子强的多了。”

“那他本人怎么不来呢?是不是因为他疯了?那还是不见的好。”

“他疯?才不会呢。他只有见到你后才会疯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