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老你说……”

“嗯，没错。”

“钟老你看……”

“小东的观点很新颖啊。”

许泽胡乱打着牌，心思完全没有在那上面，按照他的想法就是跟周暮曦打牌扫兴，还不如跟钟老说说话，至于打牌完全就是为了陪陪钟烟瑶。

钟老也看出来许泽心不在焉也不介意给许泽聊天：“小东，你的实力比我们都要高出很多，你这几天外出的时候可感觉到有尾巴？”

许泽随意丢出一张牌：“没有。”

“这就有些奇怪了，神谕组织也太……他们也不至于一点都不怀疑我们呀。”钟老觉得有些奇怪，这几天总是在思考神谕组织有什么阴谋。

“这不奇怪，都是我们传出去那消息的功劳。神谕组织现在是乱花渐欲迷人眼，只能以不变因万变喽。”对这件事许泽可不是猜测，李冲在私底下单独接触过他，给他带来了一条上面的消息。上面有人希望他能在完成关于神谕任务的同时，争取一下原始圣经。

当然上面的人也说了，能不的能到原始圣经甚至许泽去不去夺原始圣经全看他自己的意思。如果他不想做他完全可以不做。

单单是这个任务对许泽并没有太大的吸引力，毕竟他现在全部的心思都放在怎样帮父母报仇上，但是李冲还告诉他，全世界最强的三大特殊人类组织中M国和澳洲都有派年轻一辈的高手前来，而其他次一级的十一个分属不同国家的特殊人类组织也都有派年轻一辈的强者前来，想要浑水摸鱼。

对任务本身没有兴趣，但是对于全世界特殊人类组织的年轻强者，许泽却是很有兴趣，他一直呆在古德那个内陆二线城市中，并没有见识过太多其他特殊强者。所以他也想借此机会跟其他特殊组织的年轻强者碰碰面或者试试手。

而且当他初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知道这次针对神谕的任务势必会变得轻松很多，毕竟全世界的年轻强者都有前来，那神谕组织不可能也没有能力对他们怀疑的对象，或者出现在巴格达有特殊背景的陌生面孔做出有效的监视。

钟老沉淀了几十年的智慧听许泽简单的一提，就猜出了十之八九，当即就笑着不再讨论这个问题，作为国安宝贝他是最知道保密原则的，上头既然不让他知道这方面的消息，那上头自然就有他们的特殊考虑。

“喂喂喂！讨厌死了你。”钟烟瑶骄横不满的推了许泽几把。

“嗯？怎么啦？”许泽莫名其妙，但对于钟烟瑶有些无礼的行为完全放任。

“你打牌一点都不专心，你看看我都输了多少把了。”钟烟瑶嘟着脸毫无自觉的使用者有些刁蛮逻辑和言辞，其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在许泽面前她的刁蛮骄横已经不完全是因为她在扮演一个同样性格的女孩儿了。或许还有些别的什么。

“输了很多把？”许泽不经意的看到周暮曦嘴角飞快挂起又飞快消失的那一点得意的微笑，这不禁让他很反感，赢了钟烟瑶让钟烟瑶不开心很有意思吗？

其实许泽心里也晓得周暮曦根本不晓得钟烟瑶的过去，如果不是钟山因为不知名原因将钟烟瑶的过去告诉自己，想必那种秘辛自己也不会知道。但是……当一个人对另一个有很坏的印象时，那另外一个人随便做什么都会让对他有坏印象的人觉得他做的不是什么好事儿。

现在的许泽就是如此，很没有理智的就觉得周暮曦做了一件让他很厌恶的事情：“好、好，那我就好好打，一定让你赢得开心。”

“真的？”

“骗你是小狗。”钟烟瑶开心了。

但周暮曦却郁闷了，许泽这话不是摆明了要帮钟烟瑶欺负自己吗？自己计算能力在变态，这种斗地主的游戏里一打二也是很难赢的吧。

果不其然，在接下来的牌局中，原本节节胜利的周暮曦迅速的节节败退，而钟烟瑶则一阵阵开心的咯咯笑，到最后……钟烟瑶这有些没心没肺的人都看出来，许泽完全就是在拉偏架，她赢得都不要意思了。

“小鬼，赵凝欣你要不起吧，瑶瑶你出牌了……嗯？你扯我干嘛？出牌啊，你不是有大鬼吗？这盘又是你赢里你太厉害了……欸，我说你老扯我干嘛？”

“你……徐东，你跟凝欣姐姐是一边的，你怎么能给我放牌呢？”钟烟瑶脸蛋发红，眼睛里透着些娇嗔。

“我知道啊，但是没办法啊，不是要顶牌吗，我最大的就是小鬼了。”

看着许泽睁着眼睛说瞎话，又看了看气得眼睛都发红差点没哭出来的周暮曦，钟烟瑶纠结了，不是演戏，而是在她冷冰冰的常态下无奈的纠结了，但这纠结里多少有着点点甜蜜。

“哼哼，凝欣姐姐我们不玩儿了好吗？唔，蛮晚了我想要休息了。”钟烟瑶扮演的是个刁蛮的角色，如果是以前指不定就要刺许泽几句，但……现在要她刺许泽，她直接就在心里否决了这个提议。

周暮曦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她真的有点撑不住了，从小到大就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但她抱着输阵不输人的想法一直忍受着，可是……人家天之骄女能忍受的程度也有限不是，如果再打下去恐怕她都有当场出丑的可能。

现如今周暮曦对许泽是恨得牙痒痒。

只不过眼看着许泽要离开房间，她忽然就想是不是自己应该主动点跟许泽修复关系，周暮曦是个知性的女人，她知道许泽针对她更多的应该是在发泄当初自己那样伤害他的怨气，既然如此……你也发泄了，不至于再跟我斤斤计较了吧？

说起来自己受了委屈然后再主动示好，这岂不是跟许泽修复关系的最佳时刻？

完全没有了解到在当初那种情况下她的行为对许泽的伤害到底严重到什么程度的，周暮曦散去委屈，满怀信心的叫住许泽：“徐东，你……跟我到房间去一下好吗？”

“干嘛？”许泽有些不耐烦，跟这个女人单独呆在一起，他觉得自己都有失控的可能。

“我……想跟你谈谈。”

“谈我们有……”许泽忽然一转念，记起来因为对周暮曦的恨意差点忘记了自己利用周暮曦的目的，自己那点个人的仇恨对于另外一些值得和必须保护的人和事物来说就显得无关紧要很多：“嗯，真好我也有事儿想跟你说说，走吧。”

看着许泽和周暮曦离开房间。

钟烟瑶有些担忧：“爷爷，他们……不会吵架吧？”

钟老老谋深算的隐晦一笑：“瑶瑶，担忧这种事情可是不会发生在一个娇蛮大小姐的身上，需要警惕呀，你虽然年轻但也算是老外勤了。”

钟烟瑶神情微微一滞，脸色逐渐冷了下来。

钟老把钟烟瑶的神色都收在眼睛里了：“瑶瑶，演戏永远只是演，所以永远都存在破绽，当然受过专业训练的人演起戏来一般人是不可能看出什么来的，但是……像我这样的老家伙就能分辨的清清楚楚的。瑶瑶你知道你现在给我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吗？”

“什么感觉？”钟烟瑶冷冷的道。

“没有破绽，一点……都没有。”

“你是什么意思？”钟烟瑶皱起眉头。

“你的担忧是真的，你的撒娇是真的，最重要的是你在付出真心。”

钟烟瑶浑身一震，脸色一阵变幻：“哼！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是不明白还是不敢明白？小东是个好孩子，他的行为初在你看来有些无事献殷勤吧？但凭你的眼光这么多天下来肯定明白了，小东什么都不图你的。所以你才会渐渐的敞开心扉。你的环境和成长的经历注定你不会也不敢接触某些东西。”钟老神情越发的严肃：“小东却有可能是你这辈子唯一的机会，他不受束缚、没有思想禁锢，除却身份可以证明他是第五军校的人，其他方面跟正常人无异，可能是看到他潜力远大，上头的人刻意顺其自然的成长吧，这对你对他都是最好的选择和机会。瑶瑶不要错过。”

钟烟瑶眼中骤然聚齐狠厉但也飘起水雾：“你……你把我的过去告诉他了对吗？”

“你真聪明。”

“你这个老混蛋。”

“他知道你的过去，还愿意这样做说明他根本就不在意你的过去。经验之谈啊！”

“屁话，他对我只是可怜、怜悯。”钟烟瑶捏着拳头脸色苍白的低声嘶吼着。

“可怜、怜悯？可悲的自尊心吗，他对你可怜又如何？怜悯又如何？你觉得跟比较起来，我跟小东谁更聪明？你不要回答是吧？那我告诉你，他比我这个老头子聪明的多，这种聪明绝对不是单纯智商上的，而是对人性的理解上。只有对人性理解透彻才对维尔斯做出那般精彩的算计。所以你觉得他是那种单单冲动后就对你可怜、怜悯，然后献殷勤的人吗？”

“那……那他是什么意思呢？”钟烟瑶眼中闪烁着期盼和躲闪。

“这你应该去问他，而不是问我。先去休息吧。我相信你能做的很好。”钟老将钟烟瑶送出房间，看着钟烟瑶有些瘦弱的背影轻轻一叹：“其实……我也不知道小东到底对你什么感觉，但是无论如何已经受过那么多伤害，还怕最后一次伤害吗？如果赌成功了呢？老伙计啊，那我就算还了你当年的情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