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还要喝这个么?”

雁儿端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站在床边看着我。

我束好衣服,抬起头来,瞪着那碗汤药愣了一会儿,叹息一声道:“给我吧。”

“姑娘……”

雁儿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把碗递给了我。

这是避孕的药。自从我跟了张苑便一直喝它,如今虽然跟心爱的人在一起,却也没有停止。

我不知道吕布是否会在意我为他留下血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归现代,不确定因素太多,我只能选择维持现状,就仿佛我跟他之间的关系,说不清,理不顺,我在他心目中,究竟算是什么?

心中隐隐发痛。

“姑娘,她们都在打赌,说姑娘什么时候进吕家门呢。”

雁儿收起喝光的药碗,一边随意说道。

我不由有些愣怔,半晌,才淡淡地说:“别瞎猜了。吕将军是成了家的人,又是身份显赫,我这种人怎么可能进得了吕家门?”

说话间,提及吕布的夫人,我忍不住升起一丝嫉妒。

与张苑时相比,我仍然排斥作吕布的小妾,但当初的理由早已变质,想回家的心依旧,留在这里、留在他身边的渴望却也与ri俱增,如今的我只是不甘心。

不甘心有另一个女人能够名正言顺得到他的宠爱,不甘心成为他心中的第二。我是那么爱他,爱到只希望成为他的唯一,不一定要做他的妻,但我不要跟别人分享他。

我的心大了。我变得贪婪了。所谓得寸进尺就是说的我这种人吧?

唇角弯起一抹自嘲的微笑——别傻了!你是什么身份?

雁儿抬起头看了看我,yu言又止。

我知道她要说什么,笑了笑没有理会。她跟着我也不少ri子了,我的心思还是能猜到几分的,可是那又如何?

直到现在,我的幸福仍然不由我自己掌握。

我紧紧咬住下唇,直到渗出淡淡的血丝。

晚上,吕布又来了。如今他待在我这里的时间愈来愈长,倒像这里才是他的家似的,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也算得上是独占他了吧?想到他独守闺中的夫人,我又忍不住有些怜悯。

可是我不会放开他。既然他的夫人已经占住了名份,那么,就把他给我吧!我不想做鸠占鹊巢的人,但我也想拥有自己的幸福。同为女人,我能够体会她的心情,然而爱情是条单行道,容不得半点退让。

说不尽的温柔缠绵,我趴在他身上,浑身软绵绵地提不起半点力气。

他轻轻拢着我的头发,突然说道:“下个月,我就要去长安了。”

我没有半点思想准备,一下子愣住了。

心里突然惶恐起来,还来不及说话,却听到他继续说道:“飘零,跟我走好么?”

我浑身一震,抬起头来看着他。他深邃的眼中,透出点点柔情,传递着令人融化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