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总是那么平静,大院里的人总是朝九晚五的有规律的作息着,仿佛大院就是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不知有汉无论魏晋。只是此桃花非彼桃花,每年开春,大院里的桃花总是开得格外妖艳,花香也格外熏人,让赏花之人竞有些意乱情迷。春时我总喜欢站在桃花下,吟着: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秋时我又喜欢站在梅树下吟着:人面不知何处去,杨梅依旧惹人怜。

至从那天晚上梅兰与丈夫达成协议之后便紧锣密鼓的活动着上层的关系,因为利益所在,梅兰的丈夫郑晓俊也特别卖力疏通方方面的关系,这挡在通往副厅宝座的路上的一大天王就是省委常委组织部长高智成了,也许要他拍板提个副省级干部他办不到,可要他拍板提个副厅级干部却并不难。

正所谓快刀斩乱麻,就在第二天晚上,郑晓俊卖尽了自己的老脸,死磨烂缠的才把高智成请到了本市最高档的五星级酒店玉松大酒店吃饭,尽管在电话里高智成还装着和郑晓俊称兄道弟的语气,但往日的友情却似乎随着高智成的高升和郑晓俊的下海而烟消云散了。

郑晓俊是在官场和商场都混过的人,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纸醉金迷,什么没见过,但是他心里仍然很窝火,当年读大学的时候,他郑晓俊和高智成是什么样的关系,同穿一条底裤同吃一碗饭菜,当年闹学潮的时候,还是他郑晓俊把高智成从学潮的现场给拖了回来,要不然他高智成能有今天?可是一切都过去了,他郑晓俊目光远大,能看到闹学潮的人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但他怎么也想不到高智成的今天,位高权重啊!要是他郑晓俊不下海,凭他和高智成这层关系弄个厅长当当也不是难事,再说了郑晓俊钱是赚了不少,回过头来想想总觉得还是缺了什么,原来是权位。当年郑晓俊就是因为官场不得志才下的海,现在想想他后悔了,而这种想法缘于郑晓俊的一次遭遇。

有一天郑晓俊开着他那台当时价值过百万的原装宝马去酒店和一客户谈生意。车至官威路的时候遇到一小型车队,这是由二台奥迪车和一台桑塔娜警车组成的车队,因为当时官威路的另一半在修路,只有两车道供往来的车辆行驶,领队的警车在郑哓俊的宝马车后面狂按警笛,示意郑晓俊靠边让他们先行,郑晓俊透过后视镜看到奥迪车的车牌号连前五十号都没进,心想:顶多也就是个厅官,凭什么那么嚣张?他气也不打一处来,嘴上骂道:也不看老子的是什么车,凭什么要我让你?于是故意放慢车速在前面慢行。开路警车里的警察似乎给惹火了,扭开高音喇叭就吼道:前面车牌16888的宝马车给我靠边让行。郑晓俊一边悠然自得的开着车一边嘀咕道:知道老子车和车牌都这么靓还那么嚣张?你要是中央首长,我立马给你让道,一个厅官,你狂什么啊!难道只许周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