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地听着赵欣的宣泄,我几乎没有打断她的话语,让她痛快淋漓地演绎着,这既是我讨女人喜欢的地方,也是我的高明之处。女人与男人一样需要发泄内心的苦闷,同样是发泄,男人选择的方式往往是生理消耗,而女人则是喋喋不休的心理排泄,女人与男人一样,只有在发泄完内心苦闷之后才会冷静并回归自我。如果前面的这些话是她极力怂恿我出国的托辞,那么她真实的目的却还没有被表白。在我的妻子古宛儿唆使我出国的时候,我的情人赵欣却邀请我出国,这不是一个天赐良机吗?但是事情有这么简单吗?任何一个谨慎的人都会对看似平静的生活充满戒心,就像在平静的海面上航行的船只,说不定不远的地方就有一场暴风雨在伺机而发。

我调侃道:“如果一个女人对政治感兴趣是为了得到心爱的男人,那么真的难为你了,你确实道中了我内心的不少想法,我是个对现实相当不满的官场小吏,并且还不的懂得如何去讨好这个体制,让自己活得更滋润一些,但是我却不会选择逃跑,那是懦夫的表现,如果每个中国人都因为国家,体制溃烂而对这个国家失去了信心,都选择逃跑,那么这个国家还有得救吗?一个女人潜心研究男人的政治的目的竟是为了钱,那么我应该怜悯她,因为钱早就被证明是买不到真爱的,太多的钱反而是个祸害,我几乎很难相信一个只和你见过两次面的男人,你就敢对他托付终身,我想是另有目的吧?”

赵欣的神情从激动蜕化成冷漠,她似乎感到了绝望,她苦心设计的美人计加离间计似乎并没有得逞,但是她还有最后一张王牌,那就是医院开的验孕证明。她把这张证明摊在桌上,冷冷地说:“孩子出来后,我还会去做一个亲子鉴定,如果孩子真是你的,我不想孩子在没有父爱的环境下长大,据我了解,你的妻子好像不能生育,并且你们的夫妻感情也不大好,与其继续煎熬下去,不如与她离婚随我出国吧,我会委托律师做一个财产分割的公证,如果我们因感情不合而离婚的话,你可以带走一半的财产,用一千五百万去试探一个男人的真心,我想也值了。”

我说:“这好像并不是问题的关键,赵欣,你曾经让我心动过,但是彼此的内心一旦有了戒心就很难再消除,并且还会滋生出更多的戒心,像我们这样经历了太多风花雪月的人,就更应该学会包容,而不是用各种卑劣的手段来绑架对方。”

赵欣刚才的温存现在已经荡然无存了,她摆出一副攻击的态势开始与我谈判。她有些恼怒地说道:“张爽,你为什么要逼我把话说得那么直接?你知道吗?你正在用一把冰冷的铁锤把一个女人编织多年的梦想敲碎,并且碎得难以复原,这么多年的苦心积虑,忍辱负重,我容易吗?我今年28了,我为罗公子和那些官员们堕过三次胎,我多么想要个孩子啊,我恨罗公子,他不但玩弄我的感情,还利用我的身体,我比妓女日子还难过,但妓女是没有思想的,可我却接受了充满自由主义的资本主义国家的三年教育,受到了自由思想与普世价值的毒害,所以当我以一种全新的思维模式回国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罗公子却让我去服侍那些对他有用的官员们,于是我明白了她把我送出国的目的竟是为了让我镀上美国名校毕业的这身金衣,让官员们在享受肉欲的同时虚荣心也得到满足,因为伺候他们的人是一个海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