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还是把我迸发出的温热留在了她的体内。没有火山喷发的感觉,只是在体内升腾起一股触动,最后被温暖的海水包容,直至空灵。掩埋不住内心的苍凉,思绪游走在支离破碎的记忆沟壑中,迎着峡谷的风,透着微凉的远古般的气息。目光从车的天窗里望出去,想寻觅些什么,却是漆黑的苍穹。从操控台射向后座的微弱的荧光,把车内的气氛营造得像是在世界末日时的诺亚方舟之内。车外的世界满目苍凉,车内的人悲天悯地,我想我们也许是末世版的亚当与夏娃。我们的任务大概是重新改造人类丑恶的灵魂。

梅兰慵懒地靠着我的肩膀上,手指在我的胸前漫无目的地滑动着。

“你知道我刚才在你的胸前写下了什么字吗?”梅兰温柔地问道。

“我猜猜,也许是‘我爱你’这三个字”我说道。

梅兰笑着说:“那三个字对我来说太奢侈了,我写的是‘小心女人’这四个字。”

“为什么”我问道。

梅兰说:“还记得上次主动代替我与你见面的赵欣吗?她是罗公子的情人,不过那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她失宠了,于是她想在蓝大这块肥肉上狠狠地咬上一口再消失,上次她约我喝茶,就是想让我们财政厅尽快把一笔关于城南工业园海外人才引进工程的启动资金拨付给他们,这个项目一直是赵欣在做,这个女人不简单啊,蓝大公司曾经把她送到美国的斯坦福大学进修过三年,据说是拿了个工商管理的硕士头衔回来,从这点上看,罗公子曾经很器重过她,至于她与罗公子之间到底有什么矛盾,外人就不得而知了,我想,你们之间应该也发生了些什么吧,不过我不介意,我只是提醒你,要小心这个女人。”

我苦笑道:“我总是想处处关心别人,今天也给人关心了一回,心里特备感动,我只是有个疑问,A省财政里的钱用于城南工业园这个项目的投入资金到底有多少?”

梅兰微笑着说:“前期的预算是300亿元,后期陆续的投入的总数可能会达到一千亿,这基本上已经把A省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财政收入给掏空了,城南工业园这个项目其实是把政府和蓝大绑在一起赌明天,如果财政投在蓝大的钱没有回报,那么造成的损失将会让A省的每个纳税人背负上数万元的债务,这个债务的表象是银行烂账,财政亏空,但也许中央政府会出手救市,可最后的大部分债务可能会在目前这种体制笼罩下的极不透明的金融乱像之中,被政府之手悄悄抹去,所以中国的体制决定了中国不会有次贷危机,就算是有,政府也不会承认,因为目前(2000年以前)银行里上万亿的烂账就是大大小小的政府借而不还的结果,最后还会是以多印钞票而制造出通货膨胀的方式,无形中让老百姓来偿还政府的欠债以及海外的金融大鳄们的巨额债务,所以在目前的体制下,政府是永远不会破产的,只要它还有印钞票的权力。其实A省的问题只是小巫见大巫。放眼中国,罗公子并不算是最厉害的角色,我记得有一句话可以很形象地形容这个现象,那就是窃钩者诛窃国者侯,一个国家通过出口而创造了大量的外汇,可他们宁愿用外汇去换取别人国家的大量外债,却不懂得用一些外汇来购买外国的高质量的产品来改善国内老百姓的生活质量,这就是一个体制问题了,有些既得利益集团只顾收取购买外债的高额回扣,却根本没想过拉动内需,也不愿意大量进口高质量的外国产品来冲击本国低质量的产品以形成竞争机制(某些产品的关税壁垒还是有用的,但不限于毒奶粉,假藥等商品),他们宁愿让别人多印钞票来抵消债务,从而引发自己国内的通货膨胀,以及继续营造一种高密度、低成本、少有自己专利技术并且对环境造成恶劣影响的工业制造乱状,从而要保证别人国家的高质量生活,这就叫做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慈禧干过的事,现在后继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