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要把宛儿支回大院,是因为我有话想问问她。回到了大院后我提议去梅海边走一走。宛儿用她那双晶莹剔透的眼睛看着我神情幽暗的说:“去散散心也好,你刚刚也看到了我的父亲,他是多么的苍老,他来大院工作那会儿,这里还只是一片荒郊野地,他是开垦大院的老黄牛啊,现在大院变美了,也没有人会想着这些老黄牛的好了,不但没想着好,还要干出一些血口喷人的勾当。”

我苦笑着说:“这些话你也只能对着我说,可我心里有些话却不敢对着你说,就算说了也得不到真实的回答,你看看那梅海里那幽微的夜澜,你能想起些什么吗?那个昏暗的傍晚,那凄凉的哀嚎,那冰冷的湖水······”

宛儿仿佛进入了一种催眠般的状态,我想让她在这痛苦的回忆里说出心里最真实的话,我知道眼前这个无比聪明的女人时刻都心机满怀,我总是在尝试着用各种各样的方法找出她心理上的弱点,我有时候会把她当成一个心理病人,试着用心理学的方法来试探和洞悉她的内心世界,我能轻而易举的进入她的,但我却很难进入她的心里。

坐在在梅海边的长凳上,宛儿把头埋进了我的怀里。她的手紧握着我的手,时紧时松。这是内心激荡的表现。当我认为那重提的旧事使她在心理上产生了严重的依赖时,我觉得这时应该是问出她心里话的最好时机。于是我缓缓的问道:“以现在的格局,你是不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啊?陈厅那儿你有什么消息吗?”

宛儿却说,我写了一首诗念给你听听:

昨日玉堂舞翩翩,

逢场作戏值几钱?

从来宦海无竖流,

只为名利不为仙。

我笑着说:“你这是在敷衍我吧。还以为自己的雕虫小技能把古大秘书的心里话套出来,谁知道她还是在和我玩朦胧诗。”

宛儿说:“你难道不知道少女心事总是诗吗?”

我说:“我这人不喜欢玩虚的,我向你摊牌吧,要是商厅上了,我想坐厅里政治部主任的那个位置。你得帮帮我,我毕竟是你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