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雨悠觉得她穿越前的一生,就是人生无处不狗血,老天爷在玩她。可,乐小,说网祝愿所有高考考生考试顺利。

比如别人穿越,女主要么死后灵魂穿越,要么死后携带前世记忆重生。重点在于死后才会穿越,可是慕容雨悠却是一觉醒来莫名其妙的就穿越了。其实慕容雨悠一直认为穿越这件事,是要留给有需要的人。比如说,她最好且是唯一仅有的朋友沈念西。沈念西的未婚夫与她的闺蜜滚床单,被沈念西捉奸在床。沈念西没有要死要活,反倒是她的闺蜜唐瑶觉得愧对沈念西要寻死。结果唐瑶跳楼不成,反是沈念西在救唐瑶的时候从十楼摔了下去,一命呜呼。所以按照穿越定律沈念西才是符合条件且需要穿越的那一个。可为什么死了的沈念西不穿,她好端端的却穿了?慕容雨悠欲哭无泪,仰天大骂:“天也,你不分好歹枉为天!”

又比如别人穿越,有穿成女王的,有穿成公主的,有穿成嫡出小姐的,运气差点也能穿成一个庶女,运气再差点穿成一个村姑,再不济也是个丑女。不管以上哪一种穿越戏码,总之女主穿越之后,还是个女的。可是慕容雨悠睁开眼时,一声“公子”吓得她从**栽了下去。她莫名其妙的穿了,而且穿得无比狗血,她都忍了。可是为毛让她穿成一个男的?

再比如,她慕容雨悠生平没有什么爱好,唯独花痴《凤囚凰》中一遇容止误终生,史上最腹黑的容止。她自认为她将心中的男神容止作成择偶标准,对得起党,也对得起人民。只是很显然老天爷却不这么认为,竟让她一穿就穿到容止身上。当然此容止非彼容止,这具身体的本尊叫纳兰容止。

这下好啦!花痴容止,老天爷就让她去做容止。

穿越之前,她是有着“坐金銮,纳盘龙,镇宝塔,聚宝盆”之称的慕容家的唯一继承人。在她渡过的二十三年岁月里,她从没有踏出过家门一步。因为慕容家家训,所有子嗣未满二十四岁,不得入世。那时她最想要的就是自由。现在好了,自由是有了,自由到不男不女,可男可女。女人心,男人身,整一个孤独到死的人妖命。

这是慕容雨悠穿越来的第三天,自那一声晴天霹雳的“公子”之后,她所有的理智仅能支持她问出这具身体的名字,接下来她将自己关在屋里三天未曾出门。她叹了无数口气,想清了来龙去脉。慢慢的她已经能够正视自己的处境,史上最狗血的穿越,最悲催的女主。

怎么办?

既来之,则安之。老天爷既然你要玩,我就陪你好好的玩一玩。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我慕容雨悠从来都没有在怕。

慕容雨悠下床,四处张望。屋子轩敞,却是极其简陋。屋内的家具只有一张床,一张小榻,一张小桌和一面铜镜,床边还放着一张轮椅。

她走到铜镜前,闭上眼,半晌才慢慢的睁开。呆滞了三秒钟,她倒抽了一口凉气。

好一个坠入凡间的妖精!

墨发随意的束在头后,一缕随着白皙的脸庞垂落,一双丹凤眼,妖冶而氲氲。似乎散发着深深的魅惑,令人望之陶醉。俊美而精致的五官,三百十六度无死角,仿佛是上天最完美的杰作。肌肤白晰细嫩,却又不似病态般苍白,而是温润细腻宛如玉石,晶莹无瑕,如切如磋,如啄如磨。剑眉飞扬,在妖娆绝伦的面容上平添了几分英气。一袭红衣,鲜艳欲滴,媚意横生,妖娆天成,蛊惑众生。

她抬手摸向下巴中间竖着那道沟壑,靠!传说中的美人沟!妖孽,妖孽啊!一个男人要不要美得这么人神共愤?男生女相,还是女扮男妆?思及此,心里又燃出一丝希望,莫不真是女扮男妆?穿越小说可都是这么写的,以前她虽然觉得这样的套路真是狗血,此时却是无比殷诚的希望自己能狗血一回。

她眼一闭,伸手就往裤档里掏。只一瞬间,冷汗一下子就流下来了。手微微颤抖着,握在手里的那物件尺寸不错,确实是男人的物件无疑。

检测完毕,无胸有鸟。她确确实实,真真切切穿越成一个比女人还要美的男人。

慕容雨悠叹了一口气,擦了两把伤心汗。她突然伸手恨恨的甩了自己一巴掌,心中已下定决心,既然不能改变环境,那就改变自己。

慕容雨悠走向门口,欲打开门。突然一只手便伸了过来,按住了她的手。

“公子,你不能这样出去。”

慕容雨悠一惊,脸上却不动声色,回头看向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后的人。身着青裙白袄的少女,十三四岁年纪,长相清秀,眉眼间透着一股成熟与稳重。此人正是她穿越来见到的第一个人,那名叫她“公子”的少女。当时她心思恍惚,思绪混乱,在未理清头绪之前,她不敢冒着被人揭穿的危险去面对这里的任何一人。所以她将那名少女赶了出去,她向来警惕性极高,却不知道少女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到底在这里呆了多久。

看来这名女子不简单,如今她暂时还不知道纳兰容止是个什么身份,她只盼眼前这名少女是忠于纳兰容止的。

少女见慕容雨悠不说话,只是眼带疑惑的看着自己。她心里闪过一丝疑惑,公子怎会突然变得迟钝起来?只是纳兰容止治下极严,虽有怀疑,却不敢质问慕容雨悠。她转身走到床前,将轮椅推到慕容雨悠面前。

慕容雨悠顿时明白过来,原来她要坐轮椅才能出现在外人面前。难怪她明明双腿健康,屋里却放着一张轮椅。只是明明她的双腿没有任何的异样,为什么却要伪装成残废的模样呢?

慕容雨悠在心里揣摸纳兰容止的性格,别的她不敢说,隐忍绝对错不了。她微一沉思,便计上心来。她苦涩的一笑,虽然满脸愁容,却依旧颠倒众生。

“今日我不想再装,这双腿已经许久不曾见过阳光了。”

闻言,少女大惊,连忙朝慕容雨悠跪下道:“公子,请三思!这里虽是冷宫,耳目却不少。若被有心人见到公子这般模样,所有的筹谋将会毁于一旦。”

冷宫?

你妹!又一个晴天霹雳,雪上加霜!

也就是她慕容雨悠不但穿成一个人妖,还是个住在冷宫不得宠的残废?

老天爷,不带你这么玩的!

惊慌,怒愤,憋屈也仅是一瞬,她很快就冷静下来。现在她必须以最快的速度知道,纳兰容止到底是个什么身份?身边到底还存在多少危机?

她静静的看了少女一会,然后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到床前,在轮椅上坐下。她微微抬眸,与少女四目相对,一动不动。

“公子?”

少女不知道慕容雨悠想要干什么,疑惑的问道。

慕容雨悠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嘘!看着我的眼睛。”

待少女醒来,已经是晚上。她睁开眼,便看到慕容雨悠正坐在轮椅上看书。

“公子,如蓝该死!”

如蓝微垂着头,朝慕容雨悠跪下道。

她也不知道怎么会突然间就睡着了?她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却什么也不记得。

慕容雨悠放下手中的书,平和的看向如蓝。

“起来吧!不必自责,你三天三夜未曾合眼,兴许是累了。”

如蓝跪在地上未起,又朝慕容雨悠磕一个头道:“谢公子!”

“我有些饿了,去做些吃食来吧!”

看着如蓝对自己畏惧的模样,慕容雨悠暗暗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纳兰容止治下极严,这样一来她露馅的机率就越小。

如蓝依言站起来,往外走,心里却更加愧疚和自责。她自小习武,三天三夜不睡觉对她来说只是小菜一碟。可是现在她竟然就这样毫无知觉的在公子面前睡着了,她的警惕性何时竟会这么低?这样的她,何谈保护公子?她暗自下定决心,日后定要更加勤奋的练功。

直到如蓝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慕容雨悠紧绷的脸才舒展开来,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看来纳兰容止虽然不得宠,却绝不简单。所谓强将手下无弱兵,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女就已经如此厉害,更何况是本尊呢?

她对自己的催眠术很有自信,可是在如蓝身上却无法完全施展开来。如蓝的意志力极强,醒来的也很快。她耗费了巨大的心力,从如蓝嘴里套出的话却不多。

这里是扶桑王朝,不属于中国历史上的任何一个朝代。扶桑王朝的皇帝是纳兰无极,也就是纳兰容止的父亲。纳兰容止生在冷宫,长在冷宫。十六年来,未曾踏出冷宫一步,也从未见过自己的亲生父亲纳兰无极。纳兰无极一共有九子三女,对外宣称却是八子三女,而纳兰容止就是那个不被纳兰无极承认和不足为外人道的儿子。纳兰容止的母亲秦凝雪死于难产,她是怀着纳兰容止的时候被打入冷宫的。在那之前,她是纳兰无极最宠爱的妃子。如蓝十岁进宫,因纳兰容止无意中救过她,故追随在纳兰容止身边报恩。

这就是慕容雨悠从如蓝话里提练出来的有用信息,可却是越理越乱。

纳兰容止本是可以角逐天下的皇子,锦衣玉食,万千宠爱。却被囚禁在冷宫整整十六年,过着暗无天日,孤苦无依的生活。她突然有些同情纳兰容止,自己的生日却是母亲的忌日,而父亲有却似无。她不知道世间竟有如此狠心的父亲,还是说纳兰容止并非纳兰无极亲生?可如果纳兰容止不是纳兰无极的骨肉,那么为什么纳兰无极不直接杀了纳兰容止?而是将他囚禁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如果纳兰容止是纳兰无极的亲生儿子,他又怎么忍心放任纳兰容止自生自灭?

秦凝雪曾是纳兰无极最宠爱的妃子,却在怀着纳兰容止时被打入冷宫。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是因为秦凝雪,还是因为未出生的纳兰容止?

还有如蓝,纳兰容止既然十六年未曾踏出冷宫一步,又是如何救的如蓝?而如蓝这一身武艺又是谁教的?

太多太多的谜团,一筹莫展。她有预感,她似乎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里。只是她慕容雨悠既然阴差阳错的成为了纳兰容止,她势必要好好的活一场,与老天爷斗一斗。身陷棋局,她无力改变。但是甘愿为棋子,还是扭转乾坤成为执棋的手?这恐怕连老天爷都不知道。

如蓝准备的晚餐极其简单,若放在穿越前的慕容家,连粗茶谈饭都算不上。看着眼前的饭菜,慕容雨悠其实一点食欲也没有。只是眼下只能先填饱肚子,况且来到这里的三天,她仅吃了一小碟梅花糕,现在实在是饿得慌。她心一横,拿起筷子开始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吃完饭,慕容雨悠让如蓝将她推到院子里。现在她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来适应这个不得宠又残疾的皇子身份。既然要演戏,当然就要演全套的。虽然这冷宫她一天也不想多呆,可是短时间内她还不可能离开这里。所以她必须尽快熟悉这里的一切。重活一世,她慕容雨悠可以平庸,无所作为,但却不能被困在这里一辈子。

在院子里刚好可以将冷宫外的守卫布置一览无疑,守卫的人数并不多,把守的位置却极其讲究。冷宫东南西北四个出口,从外向里的死角,从里向外易突围的位置皆有人把守。而且院子里的一草一木显然是出自高人之手,竟是形成了“困”和“囚”字阵。也不知何人与纳兰容止有着深仇大恨,会如此阴毒。竟在阵中种植了一株胡杨,胡杨有着“长着千年不死,死后千年不倒,倒地千年不腐”的美称。如此一来,此处便成为了死阵,而且是永世不得翻身。

慕容雨悠示意如蓝停下来,她目光一凝,落在院子的东北角。那是整个阵法的阵眼,那里栽了一颗柳树,正好与阵中的胡杨形成前后呼应之势。所谓杨柳,先杨后柳。不知是因为纳兰容止本身熟知阵法,还是因为他身边有破阵高手。原本天衣无缝的死阵,因为阵眼中种植的柳树,得以化险为夷,形成柳暗花明又一村之势。

突然慕容雨悠低低的“咦”了一声,然后眉眼间染上了笑意,自己推着轮椅往角落的那几株梅树走去。此时已经入冬,梅花开得正艳。满院的萧索清冷,因这几树的梅花平添了几分春意。

“公子,为何会如此喜爱梅花呢?”

如蓝站在慕容雨悠身后,突然问道。

慕容雨悠心想,原来纳兰容止也喜爱梅花,有品味!只是她又哪里知道纳兰容止为什么会喜欢梅花呢?不过,瞎掰她还是会的。心思一转,于是剽窃了古人的一句诗。

“万木冻欲折,孤根暖独回。”

这话听在如蓝耳里,那是公子品质高洁啊,公子不容易啊!这梅花凌寒独自开,好比公子如今的处境,四面楚歌,可是公子定能素手翻云。

“这几株梅树是公子亲手栽的,平素里也是细心照料。它们总算没有辜负公子,年年开得如此艳。”

如蓝微仰着头,看向那些梅花,心思却飘得极远。她没有说出口的是,那时公子为了找几株梅树苗,还无故挨了一顿毒打,之后就大病了一场,差点就一病不起。

慕容雨悠微微一愣,这几株梅树竟是纳兰容止亲手种植的。看来纳兰容止对梅花的喜欢不亚于她,她不禁对着那几树的梅花多看了几眼。一股熟悉感由然而生,她的目光仔细的扫过院子,越看越熟悉。

这个地方,她一定来过!

在她穿越到这里之前,她从未踏出过慕容家一步,又怎么会到过这里呢?她甩了甩头,过滤掉这个匪夷所思的想法,示意如蓝推她回去。

慕容雨悠似是极累,回到屋里,爬上床倒头就睡。如蓝见她今夜不似往日警惕,便自觉的退到屋外,为她守夜。

“你是谁?”

正睡得迷迷糊糊时,慕容雨悠突然听到一道冷厉的男声,她猝然睁开眼,“蹭”得坐起来,细细的听。四周却是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有。她以为自己不适应新环境,出现了幻觉,于是她重新躺下来,准备继续睡。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占着我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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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纳兰容止的年纪我原先的设定是十八岁,后来改为十六岁,这里修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