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太多的感伤

“我不想我们为那些没有未来的问题吵架。”扬扬幽幽地说。

傅斯年不说话,未来是怎样的,他不敢确定,更不敢去想。

“斯年,我知道你是爱我的。”

“你知道吗?从来,没有一个男孩子跑这么远来,就是为了看我。接到你电话的那一刻,我好感动,龙岩到宜昌,不下千里,他曾经连武汉都懒得去。”

扬扬想起,在武汉与宜昌来回奔波的,是自己疲乏的脚步。

“昨天,你居然提出,说跟我回家去看,看我生长的地方。不是每个爱你的人,都深爱你的过去和生育你的土地。”

扬扬懂的。

“宜昌经常下雨吗?”傅斯年突然问,他不想扬扬有太多的感伤。

“没有,这个季节都很干燥,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就下雨了。”扬扬也奇怪,“超人会不会在雨季中诞生的呢?”傅斯年对着扬扬笑。

“超人?”扬扬一时无法会意。

傅斯年的手轻轻地往上移,“嗯,超人。”

扬扬忽然明白了,咬着傅斯年的耳朵,吃吃地笑。

外面春雨沥沥,春天,早就到了。

“扬扬,你饿不饿?我给你买早点。”看到扬扬软软地趴在**,傅斯年拿过手机,已经11点了。

“我去吧?”扬扬翻过身,“这里我比你熟。”

“昨晚我留意到了,拐角的地方有家店子。”傅斯年下了床,迅速地穿衣服,弄弄头发,就走了出去。

街上有点冷,雨很细,不需要雨伞,傅斯年跑了起来,转到拐角,店子冒着热气。傅斯年用有点生硬的普通话说买馒头和牛奶,说了两次,店主都没听清,傅斯年只好拿着袋子,一点一点的往里面装,然后递给他二十块。

店主找了钱,傅斯年把袋子抱在胸前,一路小跑,回到酒店,拍拍衣服上的小水滴,进了电梯。

回到房间,扬扬不在**,卫生间传来了哗啦的水流声。

门虚掩着,傅斯年作势敲了一下,就推门进去,蒸汽下的扬扬,就像是披着薄雾的神女,傅斯年有点呆了。

“你进来干什么?”扬扬笑着推他出去,“我在洗澡呢。”

“一起洗,”傅斯年谄着脸,讨好的说。

“我不习惯。”扬扬红着脸。

“我不走,”傅斯年赌气地说,双手已经搂在了扬扬的腰上。

“你不累?”扬扬笑着说,“你真以为你是超人?”

傅斯年笑了笑,“我不做超人,做你的爱人。”

这个澡又洗了半个多小时才完结,外面的雨,早就停了。

吃过早餐,他们就乘车上武汉。

武汉的天气出奇的好,晴朗的,甚至可以见到些小半圆的月。

扬扬已经问过兰兰,兰兰明天才来,所以傅斯年不用去住旅店,回到出租屋,已经是晚上了,他们刚才下车的时候,顺便把晚饭也吃了,不用再跑来跑去。

“以前,我,兰兰,小冉三个人一起住,现在小冉搬了出去,就剩下我和兰兰了。”

房子收拾得很整洁,还有些淡淡的香味。

“闻到什么味道了吗?”

傅斯年摇摇头。

窗外的阳台,是一株桂花,开着白色的小花。

“都说八月桂花香,春节也会有桂花?”傅斯年很是惊奇。

“谁说一定得八月才有桂花的。”扬扬顶了一句。

回到龙岩的傅斯年,在跟同事去鲜花市场的时候,果然见到好多散发着花香的桂花。

“平时就窝在这里跟你聊Q,”扬扬指了指旁边的电脑。

“我一般没什么事做,晚上就在这上上网,看看书,听听歌。”

说话间,扬扬的电话响了,扬扬看了看,犹豫接与不接。

“接吧,”傅斯年有点猜到是谁,他走了出去,走到阳台上,阳台的桂花,开得正艳。

扬扬在讲电话,用的是武汉话,以前傅斯年读书的时候,班级有几个武汉的,他们说的话,傅斯年还可以听得一二。不过,傅斯年并没有用心去听扬扬说什么。

“斯年,你不开心我听电话?”

傅斯年摇摇头。

“他约我出去。”扬扬说,“我跟他说过,今天晚上会到。”

傅斯年知道,这个他是现在进行时,不是昨天说的那个过去式。

“你出去吧,”傅斯年想不到自己这样大方,把所爱的人送出去跟别的男人约会,当然,这句话刚说完,傅斯年就后悔了,因为心在痛。

扬扬没有回答,似乎在思索着她该怎么去抉择。

后悔归后悔,傅斯年不想扬扬为难,轻轻地捏一下扬扬的脸,“去吧,我知道你的心在我这儿。”

她的心当然在傅斯年这儿,要不是她怎么会千里迢迢地赶到凤凰?就为了那个被她打了一巴掌的男人。

扬扬点点头,拿起手机,甚至袋子都没有拿,就走了出去。

开门的刹那,扬扬回过头来,“斯年,我很快就回来了。”

傅斯年镇定的点点头,关上门,发现自己竟然不能呼吸,他赶忙走到阳台,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桂花香,傅斯年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扬扬不在,每一分钟都是末日。

傅斯年坐立不安,他尝试让自己安静下来,打开扬扬的电脑,想要浏览一下新闻,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只能再度走到阳台,随手拿起一本书,读了起来。

张小娴的小说,明显是盗版的,傅斯年自己就买了本,不过还没有看完。

傅斯年翻到《在天涯觅到你》,这是写着很多小散文,有点类似于随笔。

看了两篇,傅斯年看不下去,他的心根本就无法安静。

他站起来,阳台不是对着马路,他无法看清马路的情况,也不知道扬扬会跟周伟望那个方向走,他只能用他的一贯以来的幻想,去想象着他们的过程和结局,每每想到重要的地方,他就想不下去,只能痛苦地闭上眼睛。

窗口对着马路,是兰兰的房间,傅斯年根据走进来时的方向辨认的,他悄悄地走过去,把手放在锁头上,轻轻地旋扭了一下,没有动,门是锁好了的。

傅斯年有点泄气。

我干脆走下楼去,不就行了?傅斯年这样想,可是,他不是很大方的把爱人送出去吗?他再走下楼去,找个买东西的借口,去看他们往哪里走,看他们在干什么,无疑于自打嘴巴。

况且,还有个最大的理由,扬扬不一定希望傅斯年出现在周伟的面前,如果扬扬不介意的话,她已经一口回绝了周伟,不用犹豫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