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连累无辜

凌敏曜的眉宇间没有了面对其他人时的轻佻,“不知道这些事结束后该如何收场。”

“总之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另一面,夏临将打听到的消息禀报给诸葛琳琅,并没有马上听到诸葛琳琅的吩咐。

他稍稍抬眼,发现坐在上位的太子妃好像陷入了沉思,浑身的气势竟与凌楚曜一模一样。

“太子妃?”

诸葛琳琅几不可闻的笑了一下,“夏临,你说这些人怎么这么喜欢牵连别人呢?不管是认识的不认识的还是相熟的不相熟的。”

夏临低头说道:“太子妃,有个词叫连坐。”

诸葛琳琅是个聪明人,夏临都明白的道理她又怎么会不明白?她只是觉得愤怒而已!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用同样的方式,先是华裳再是萧言,她不惧这些人真刀明枪的来,只是不喜连累无辜。

不过他们与她诸葛琳琅和凌楚曜相识,也只能说是他们运气不好。

“你先下去吧,此事我自有考量。”

夏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出去之后第一时间将此事告诉给了凌楚曜。他们是自小跟着凌楚曜的人,自然明白太子妃之于太子意味着什么。刚才太子妃的一举一动都说明她不可能对此视而不见,她总会冒一次险。

不,或许不止这一次,上一次为了太子殿下,她以身犯险,这一次对方明摆着是冲她而来的,她又怎么会无动于衷?

凌楚曜听到夏临的话后说道:“让炎竛过去,他敛息之术不错,让他暗中保护太子妃,不能让太子妃有一丝一毫的差池!”

夏临不解,“殿下,既然担心太子妃,为何不阻止她?属下愿意代劳!”

凌楚曜摇摇头,“琳琅重情,萧言跟她关系匪浅,又救过她的命,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坐视不理,再者,如果萧言因此出事,他会一直横亘在我们之间,我不愿意如此。”

“可是这太危险了,而且两个小主子也还小,太子妃看在他们的面上也会多斟酌吧!”

“你不了解她。”凌楚曜唇边挂着无奈,“她爱两个孩子,不等于她会放弃萧言活命的机会,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她也会去闯一闯。”

夏临张了张嘴,想说大燕堂堂太子妃为了一个太子以外的男人以身犯险,实在不是聪明之举,可是当他看到凌楚曜的表情时又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凌楚曜看向窗外,花园里的树叶被风吹得飒飒作响,预示着不久以后就会有一场暴雨。他的脸就隐在这样昏暗的光线中,夏临却能看出他脸上的冷硬表情。

诸葛琳琅将写着萧言消息的那张纸笺看了又看,心里的焦躁不安已经慢慢平稳下来。那些人不见到她是不会动手的,到时候弄个鱼死网破就不好了。

凌楚曜从外面回来,将被雨水打湿的外衣脱下又去了隔壁耳房洗漱后才靠近诸葛琳琅。

“想什么呢?”

诸葛琳琅将手上的东西递给他看,这是在夏临走后才被人送到东宫的,凌楚曜自然还不知道。

“你想去吗?”

诸葛琳琅说:“这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

凌楚曜收紧环在诸葛琳琅腰间的手臂,将脸埋在她颈项间,“会有危险。”

“我知道。”诸葛琳琅垂下眼说道:“阿言不能有事。”

凌楚曜顿了一下,说道:“多带几个人去吧,我不放心。”

诸葛琳琅说:“上次我都把华裳平安带回来了,这一次也不会有什么意外。”

“不一样!”凌楚曜说道,“上一次知道对手是老七,可是这一次呢?”

诸葛琳琅在凌楚曜怀里转了个身,抬头与他对视,“你知道的不是吗?”

凌楚曜一笑,果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她,“是,我知道。”

大雨一连下了好几日,诸葛琳琅撑着映有红梅的油纸伞站在护国寺下仰望山门,她发现她跟这座寺还真是有不解之缘,或者说是……孽缘。

她来到大燕,在此之前一共来了这里两次。第一次来被偷袭身受重伤,虽然是为了救凌楚曜,第二次来被暗杀,那一次有西王妃林雪作陪,幕后主使是凌西曜和凌南曜。

现在凌西曜被禁足,凌南曜被流放,自己再度来到这里,前面等待的还不知是生是死。

紫槐在旁边站了一会儿,发现诸葛琳琅一脸感慨,不禁问道:“姑娘,我们上去吗?”

诸葛琳琅说:“来都来了,自然是要去的!”

拾级而上,山门一点点显露出全貌,紧接着是巍峨庄严的大殿,只是平日里香火鼎盛的皇家寺庙今日竟然门可罗雀,不知道是因为下雨还是有人特意清了场。

大殿前面是一片宽阔的广场,穿过广场往左,可以见到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竹林往后,便是约好的地方。

大雨沾湿了诸葛琳琅的裙摆,下面的那一圈暗如血迹,看起来十分的惹眼。

只不过诸葛琳琅没有注意这些,她的目光都被绑在树下的那个男子吸引。

因为没有遮挡之物,雨点毫不留情的打在他身上,头发和衣物全都湿透了,这还是诸葛琳琅第一次见到这么狼狈的萧言,他以前在外游历,即使过得再落魄,也比现在好。

萧言之前一直在昏睡,直到被绑在外面才被雨点打醒,不远处有一个红衣女子聘聘婷婷,左手撑着一把油纸伞,右边拿着一把通体漆黑的剑。

他眨了眨眼,疑心自己看错,等他狠狠闭了眼再睁开发现那个人还在那里。

“琳琅,你怎么来了?”

诸葛琳琅宛然浅笑,“你在这里,所以我来了。”

萧言叹了口气,说话间带着点懊恼,“你不该来的。”

“该不该我都来了,你因为我被连累,我又怎么能丢下你不管?”

其实萧言至今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落到现在这个境地。那一日他不过是如往常般送走最后一个病人将医馆的门关了,只是在他关门前一刻被人阻止。

那人进来之后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圈,接着用公鸭嗓问道:“你就是萧言?”

萧言虽然不清楚怎么回事,只当是大户人家派来寻医问药的,“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