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三千弱水

华裳的坦白让凌楚曜意外,但也只是仅仅一瞬,“她知道你是故意的。”

“她不吃醋吗?”

凌楚曜掀了眼皮看她,“她也知道你是七弟的人。”

华裳脸上的血色一下子退得干干净净,“你们一开始就知道?”

“不,”凌楚曜道:“是后来才知道,说来也是我的不是,怕你在外面遇到危险,所以派了人一路送你回去,没想到见到七弟去了你那里。”

“难怪。”华裳喃喃道,“难怪我从来看不到她有一点点的不满和吃醋,原来是知道我在演戏。”

“这倒也不是。”凌楚曜有些无奈的笑了一下,“别说你,恐怕就算我纳了几个侧妃她也不会有吃醋的表现。”

华裳惊讶,“她不爱你吗?”

凌楚曜失笑,瞥了一眼诸葛琳琅睡着的房间后才说道:“正是因为她爱我,所以才要求我一心一意。”

华裳有些不能理解,“可是总会有那么一天的,你……不可能永远守着她一个人!”

凌楚曜反问:“为什么不可以?”

“你是太子,是未来的帝王,注定佳丽三千,怎么会只有她一个?”

凌楚曜哈哈一笑,“以前或许没有,今后就有了。好了,时间不早,你去休息吧!过几日我会让人把你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一夜过去,第二日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诸葛琳琅就被抱进了一辆马车,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东宫。

她醒来有些怔怔的望着帐顶,思绪有些转不过来,她只记得让凌楚曜去了萧言的医馆,接下来发生了完全不记得了。

门外有两个咿咿呀呀的声音慢慢靠近,她一转头,刚好看到凌楚曜抱着两个孩子过来。

凌湛和凌珑见到一日不见的娘亲,兴奋的挥舞着白白嫩嫩的胖手啊啊的叫着,待凌楚曜将他们放下,两个孩子跌跌撞撞的朝**扑过来。

不过他们扑到一半就被无良的爹拎住了后领,不管他们怎么挣扎都只能在原地踏步。

最喜欢的人就在面前却不能靠近,这些日子脾气越发大的凌湛挣脱不了,张口就开始嚎,越嚎越来劲。受到哥哥影响的凌珑也开始嚎,心疼得凌楚曜赶紧放开凌湛将女儿抱进怀里轻哄。

凌湛得到自有,十分快速的爬到床边,想要上床去跟娘亲好好亲热亲热。

只是床太高,他自己搞不定。

诸葛琳琅见到儿子眼泪汪汪,终究不忍心,打算将孩子抱上来,谁知道她还没动作呢,凌湛再度被人抱远,“你身上有伤,等伤好了再抱他们吧!”

说完又抱着两个孩子出去了。

诸葛琳琅:那你抱他们过来是干嘛的?

凌楚曜再回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两个小家伙的身影,他先查看了一下诸葛琳琅的伤,发现萧言的药固然十分有用,短短一个晚上伤口就开始愈合,只是一不小心就会再度撕裂,所以凌楚曜才不让诸葛琳琅抱儿子。

夫妻俩沉默了下来,凌楚曜受不了这样的气氛,主动开口说道:“跟我说说昨日的情形吧!”

诸葛琳琅本来也想找个时间跟他说一说,现在见凌楚曜主动问起也不隐瞒,大概将小镇的情形说了一下,省略了中间凌谦曜说要她的那些话,如果被凌楚曜听到,估计他会提前对付凌谦曜,而他现在局还没有布完,不能轻举妄动。

凌楚曜的手指在床沿上慢慢敲着,这是他的习惯,在思考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地的作出这个动作。

诸葛琳琅伸手握住他的,“只是一点皮外伤,不要紧的,你不要冲动,等时机成熟,我们有的是机会。”

凌楚曜自然知道,只是一想到凌谦曜的险恶用心,他就控制不住心里那只想要杀人的野兽,凌谦曜他怎么敢?设计自己不说,居然还想着对付他的妻儿!

幸好这次诸葛琳琅有惊无险,不然他都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诸葛琳琅见凌楚曜不说话,以为他没有打消念头,便转移话题:“华裳姑娘怎样了?”

“她很好。”凌楚曜说,“过些日子我会让人送她离开京城。”

说到华裳,凌楚曜不可避免的想到昨晚的那番话,再看眼前的诸葛琳琅,即使已经为他生育了两个孩子,也只是让她少了几分清冷,多了几丝为人母的柔和慈爱,比以前更加耀眼了。

凌楚曜心道:有她在身边,佳丽三千又如何?他只爱这一抹红色!

凌谦曜设计凌楚曜却因为诸葛琳琅插手功败垂成,在京里一点风浪都没有掀起。

大家都知道生在皇室兄弟相残是无可避免的,没有人会将这些算计摆在明面上,一旦被宣乐帝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诸葛琳琅从来到大燕以后一直养在凌楚曜的后院,极少时候会出风头,让人有些怀疑当初那些传言是不是真的。

凌谦曜对这个五嫂自然不太重视,只是他在诸葛琳琅手上吃过这么一次亏之后,开始对诸葛琳琅多了几分注意。

他才刚刚设计了东宫,要想动第二次手肯定还要等一段时间,只不过他不动手,不代表其他人不能动手。

凌谦曜去见了元涯,这段时间一直忙着算计凌楚曜,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进宫给她请安了。

“你这孩子,最近都在忙些什么?这么久都没见你来看母妃。”元涯一见到这个儿子就抱怨,“让你去看望你外祖父可去了?”

凌谦曜说:“母妃的吩咐儿臣哪儿敢不从?外祖父很好,伺候的人也很精心,只是一个人难免寂寞。”

元涯叹了口气,“你舅舅舅母在赴任途中被杀,只留下熙儿一个人,现在熙儿也走了,我又在深宫之中,你姑姑在宋州回不来,你外祖父……哎!”

凌谦曜说:“儿臣走之前让外祖父去找姑姑,可是外祖父拒绝了。”

元涯的目光幽远,像是在回忆什么,“他不会去的,当初你姑姑看上一个男子,你外祖父死活不同意,最后一怒之下将你姑姑嫁去宋州,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回来过,哪怕是你舅舅他们出殡亦然。”

凌谦曜有些奇怪,“要说以大学士府的家世,姑姑看上谁都不算辱没,为何外祖父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