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醋劲真大的凌楚曜
萧言背对着帘子，他面前坐了一个不施脂粉的女子，看样子刚过桃李之年，她的脸色比起往日苍白了不少。
华裳现在满腹心思都放在刚刚大夫说的话上，根本没有注意到隔间的帘子被掀起了一角。
萧言温和的语气传来：“姑娘，你确定吗？你腹中胎儿已经三个月了，现在打胎对你的身体有碍。”
“这本不是个该来到世上的孩子。”华裳摸了摸肚子，那里依旧平坦，感受不到里面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所以还是不生下来的好。”
这是当事人自己的决定，萧言从来不爱勉强别人，当下也没多说，十分快速的写了一个方子，叮嘱她：“回去三碗水熬成一碗水喝，后面记得好好保养，不然到老了是自己吃亏。”
华裳拎着药走了，诸葛琳琅掀开帘子走了出来。
“琳琅？”萧言回头，“你再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好了。”
诸葛琳琅笑了，“不着急。”随后她状似不经意的问起：“刚刚那姑娘怎么了？”
萧言说：“看起来应该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有三个月的身孕了，不想要这个孩子，让我开个方子下了它。”
诸葛琳琅若有所思，半晌才慢悠悠的说：“我认识她。”
萧言正在收拾东西的手一顿，“你朋友？”
“不是，只是她跟我家王爷是旧识，一来二去就认识了。”
萧言迟疑了一下，说：“如果你认识她，可以回去跟她的家人说一下，毕竟这是一条生命，而且堕胎对女子的身体也不好。”
诸葛琳琅说：“她还没有成亲，也没有亲人，算起来，王爷应该算得上是她最后一个亲人了。”
“……”
诸葛琳琅见萧言一副见过鬼的样子，顿时笑了起来，“她才回京来。”
萧言点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午饭你想吃什么？先说好，我这里没有王府那么精致的东西，只有委屈你了。”
“阿言，你当我什么人了？以前在战场上的时候经常连顿饱饭都吃不上，这些算什么？而且，像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我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我们还可以同桌而食。”
因为她的这番话，萧言有一瞬间的动容，不过他堂堂七尺男儿，虽然性子温和，但也不会如小女儿一般表现出来，“你不嫌弃就好。”
这一日诸葛琳琅在下肆待到很晚，等她回到楚王府的时候发现府里静悄悄的，一路上遇到的下人给她请安的声音都低了几分。
诸葛琳琅有些奇怪，不过她也没多想，洗去了一身风尘之后径直去了两个孩子的房间。
凌湛和凌珑一整天都没有见到母亲，现在见到熟悉的身影，十分灵活的朝她爬了过来，等诸葛琳琅在地上坐下后，两个孩子一人一边巴着她，一点缝隙都不留。
诸葛琳琅一手揽着一个小家伙，分别在他们的脸上亲了亲，换来小家伙们傻里傻气的笑容一枚。
“湛儿和珑儿今日乖不乖？”
凌湛在母亲身上蹦个不停，嘴里还“啊啊”的叫着。
诸葛琳琅见惯了儿子活泼的样子，这段时间以来的郁气在见到儿女笑容的那一刻消失不见。
她回来得有些晚，很快两个小包子就困了，诸葛琳琅将他们交给奶嬷嬷之后才回了正院。
正院里漆黑一片，看来凌楚曜还没有回来。
不过当她去了一趟书房再回来的时候，发现凌楚曜已经洗漱好躺在**了。
“王爷？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凌楚曜放下手里的书，看向站在门口的某人，“刚到一会儿。”
诸葛琳琅说：“我还以为你要明日才能进城。”
“收到点消息，就快马加鞭赶回来了。”
诸葛琳琅有些好奇的看着他，“什么消息？”
凌楚曜一把将诸葛琳琅拉进怀里，伸出一只手扣住她的腰，另外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问：“你今日去下肆了？”
如果说之前诸葛琳琅还有一丝疑惑的话，在听到凌楚曜这句话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是，今日闲得慌，去看了阿言。”
诸葛琳琅如此坦白，反而凌楚曜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不过他不会告诉诸葛琳琅正是听到她去了萧言的医馆才着急赶回来。
即使之前诸葛琳琅说过她只是把萧言当哥哥，他也不想让诸葛琳琅和萧言走得太近，哪怕现在萧言可以说是她唯一的一个朋友。
诸葛琳琅没有注意到凌楚曜的异常，她想起华裳，对凌楚曜说道：“对了，我到萧言那里碰到一个人。”
凌楚曜脑子在想如何将诸葛琳琅和萧言不着痕迹的隔开，嘴上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你不好奇是谁？”
凌楚曜低头看了她一眼，“我知道。”
“……”诸葛琳琅意外，随即有些危险的眯起眼睛，“你怎么知道的？”
凌楚曜说：“从华裳回京那晚我就派人跟着她，她去了萧言的医馆我自然是知道的。”
不是心里的那种情况，诸葛琳琅松了一口气，“你知道她去干什么吗？”
“王妃知道就等于本王知道。！”
听着凌楚曜斩钉截铁的声音，诸葛琳琅有些好笑，“她怀孕了。”想了想，她又加了半句：“三个月。”
凌楚曜放在诸葛琳琅腰上的手不由自主的加大力度，随后他叹了口气，让诸葛琳琅不免多想了几分。
“怎么了？”
“终归是我想的太好了，华裳在外漂泊了这么多年，或许早已经被移了性情。初始时我自欺欺人不愿意相信，现在却是不得不信了。”
诸葛琳琅有些奇怪，就因为华裳怀孕了？这也太草率了一点吧？
凌楚曜当然不可能仅仅因为这一点就判定华裳不值得相信，这其中还牵扯到其他的东西，现在还不是时候告诉诸葛琳琅。
“对了，你跟父皇出京，可见到想见的了？”
“自然。”凌楚曜说，“我自然不会让一腔筹划付诸东流，这一趟出京，该看到的不该看到的，父皇都看到了。”
“这么说来，越国公府和南王这次在劫难逃了？”
“自然，不过还要看父皇，如果父皇有心想要放他们一马，他们就不会有性命之忧，只是下场不会太好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