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就由臣弟陪容姑娘走一趟吧!”

吕皇后朝辰王李逸辰看去,“六皇弟,你怎么说?”

“皇后娘娘,臣女的那两个帮手至关重要。”容锦坚定的看着吕皇后。

吕皇后拧眉,目光审视的看向容锦。

“娘娘,臣女想回一趟候府,带两个帮手来,再收拾些物件来,您看行不行?”

等恭送走永昌帝后,吕皇后看向容锦,“容姑娘,你看什么时候开始?”

“是,皇上。”

“皇后,朕在御书房批奏折,你有什么事,使人来一趟,便是。”

辰王连忙抱拳肃声道:“臣弟谨遵皇兄谕旨。”

话落,对容锦抬了抬下颌。

永昌帝又回头对一直默然神色复杂的辰王说道:“六弟,朕信不过别人,你皇嫂也信不过别人,这几日就有劳你替朕看着她吧。”

“是,皇上。”吕皇后屈膝福礼应道。

永昌帝点头,回头对他身边的吕皇后说道:“皇后,朕将皇儿和容锦交给你了

!”

“是,民女记住了。”容锦屈膝福道。

容锦目光微抬,对上永昌帝那好似西北高原结了几千年冰的眸子。不得不承认,永昌帝这一手够毒够狠。她可能不屑于长兴候府是生是死,但她绝不会允许容芳华死后都不得安宁。

若是容锦自已,她会觉得人死事了,你就是把我的尸体拿出来喂狗,我都无所谓。但,对于土生土长的容芳华来说,这却是最大的侮辱!

“朕应你之请,但你给朕记住了,若是太子有个三长两短,朕不仅要长兴候府为太子陪葬,朕还会将容芳华鞭尸三百下,朕还会请道士做法将她挫骨扬灰永不入轮回!”

“民女在。”容锦连忙敛下思绪,应道。

“容锦。”

哭声渐远,容锦还在猜着这里面的道道,耳边却猝然响起永昌帝的声音。

容锦被这一幕弄得愣了愣,不明白永昌帝把人赶走了为什么还要赠送一个太医请脉!不过,好似这皇宫内院,高门深宅最常用的借口不就是“暴病而亡”四个字么?可,永昌帝还不至于要了皇贵妃的命吧?

不由分说的,便将又哭又喊的元贵妃“请”出了东宫。

冯寿却是上前一步半是扶半是架的搀住了元贵妃,“贵妃娘娘,您请吧。”

“皇上,臣妾错了,臣妾再也不敢了,皇上开恩啊!”元贵妃说着便要跪下行礼。

“是,皇上。”冯寿恭声应了一声是,迎着摇摇欲坠,脸色苍白如纸的元贵妃,一恭身,“奴才恭请贵妃娘娘移步。”

“冯寿,送贵妃娘娘回景祺宫,传太医院陈季庭给贵妃娘娘请脉。”

这样不留情面的羞辱……元雪薇梨花带雨的看向一言不发的永昌帝,看了许久,永昌帝却是一个眼风都没给她,元雪薇的心顿时便像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一般,透不过气来。

容锦抿了抿嘴,将笑声咽回到肚子里

吕皇后这个时候请皇帝移驾景祺宫,其用意不言而喻,也难怪永昌帝的脸色会变得这样难看!

景祺宫!那可是元贵妃的寝宫。

永昌帝本就威严淡漠的脸,因着吕皇后这话,越发冷峻。

“皇上,”吕皇后缓缓起身,面无表情的对永昌帝福了福,说道“皇儿尚在病中,需要静养,妾身请皇上移驾景祺宫。”

容锦翘了翘嘴角,目光悄然朝上首虽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一对凤眸却已然风起云涌的吕皇后看去。

不过,这样在东宫哭哭啼啼的,真的合适吗?

容锦怔怔的看着眼前,前一刻还恣意肆然唯我独尊,下一刻却委屈的好似被几个男人给轮了一样的元贵妃,只觉得,这皇宫内院里的女人,个个都是最佳女主角啊!

元贵妃委屈的看着永昌帝,那对流波潋滟的眸子瞬间便红了,头一低,嘤嘤的哭了起来。

“皇上!”

吕皇后的一声冷喝,使得元贵妃堵在胸口的那口气生生的顺了下去。

“来人,把贵妃娘娘请出去。”

元贵妃黔驴技穷,上不得,下不去。一口气堵在胸前,两眼一翻真就要昏过去了。

“贵妃娘娘,您可别昏,昏了您这殿前失仪,藐视君威的罪责也逃不了!”容锦淡淡道。

话到一半,突然想起这是太子的东宫,屋里除了她,还有永昌帝和皇后娘娘,要较起真来,她可就完了!元贵妃又急又气,差点就闭过气去。可是,她又不能装作什么事都没有一样,等着永昌帝和吕皇后追究,急中生智,扶着额头,身子一软,决定“昏”过去算了。

“你……”元贵妃显然没有想到,容锦胆子会大成这样,气得差点吐血,一瞬间,活吃了容锦的心都有,“容锦,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人……”

“贵妃娘娘,其实真正居心叵测的是您吧?”容锦嗤笑一声,看向既便只是那样一站,也浑身上下透着股说不出的风流的元贵妃,没好气的说道:“贵妃娘娘今儿不是阻扰皇后娘娘便是阻止臣女,您是不是想把太子殿下给坑了,好扶睿王爷上位啊?”

永昌帝目光闪了闪,想起之前,他说要抄长兴候府时,容锦那淡淡的一声“抄呗,民女没意见”的话

“这可说不准。”元雪薇冷冷一哼,缓缓站起走到容锦跟前,上下打量她一番后,回头对永昌帝说道:“皇上,臣妾听闻容姑娘为容芳华当日被逐出家门之事,对容府很是仇视,据说,昨儿夜里,长兴候府因她之事,连吴夫人念佛的小佛堂都砸了,臣妾不得不怀疑,容锦她居心叵测。”

容锦看向一脸冷色咄咄咄逼人的元贵妃,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贵妃娘娘的意思是,我吃饱了撑着没事干,躲过无数次暗杀就为了进宫来送死?”

“那万一,你监守自盗,在药里做些手脚,怎么办?”

永昌帝被容锦噎得说不出话。

容锦目带疑惑的看向永昌帝,“皇上,民女又没说要替太子殿下延医问药,只不过是揽了个丫鬟活计,难不成宫里侍候太子殿下的个个都是杏林名家不成?”

“略懂?”永昌帝眸色霍然一沉,越发凌历的看向容锦,“略懂,你便敢提这样的要求?”

“略懂。”容锦淡淡道。

永昌帝脸上的怒色僵了僵,但也只是一瞬间,他便恢复了常态,略显浑浊的眸子带着雷霆万钧的威势看向容锦,“你懂药理?”

容锦自忖,她还没有牛逼到能跟永昌帝叫板,当下疾声辩解道:“皇上,民女奏请皇上恩准,由民女亲自替太子殿下煎药,喂药,直至殿下痊愈。”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天子一怒,血流漂杵!

面对容锦的一再挑衅,永昌帝终于怒了。

“容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