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色还有意识,只是比较模糊而已,找到她的是将军府的家丁。春初及翠凝见不到小姐的踪影,许多地方都找过了,连小姐失踪的那片竹林。却找不到小姐,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刘妈妈不在府邸,小姐若是真的不见了,她们谁也脱不了干系。

所以将军府一干老小,从绯色失踪两个时辰开始,就一直在寻找。这片山野还是春初想小姐会不会迷路了,然后碰运气来这边找的,没想到真的找到了小姐。

“小姐,你怎么了。”春初听见呼救,速度飞快的到了绯色倒下的地方,她习过武,不算是高手,却也不弱。而春夏秋冬都各有一个技能,否则刘妈妈也不会挑选上她们了。

绯色朦胧间记着自己说了声好饿,她是真的饿的耐不住了。对于一个吃货来说,一天不吃东西,还走了一天的路,焦急,费力各种体力活加注在一起,她饿的晕头转向。现在还被蛇给欺负了,想想就憋屈,一条蛇都来欺负她,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她一定不会放过。

春初嘴角抽搐了一下,赶忙的让人抬着小姐回了将军府,吩咐下人做了粥。小姐饿的时间太久,不能一下子进食大鱼大肉,只能先来点稀粥垫肚子。

绯色一直处于昏沉状态,却没有晕过去,那蛇也不知道有没有毒,这具身体体力再差也不至于到了这种地步吧!绯色在春初的照顾下喝下了一碗粥后,终于昏了过去。两眼一抹黑前她担忧的想着,希望蛇毒不算严重,否则她就真是没有好着的时候了,初到贵宝地就是剑伤,伤刚刚好转,又中蛇毒。想想她就泪奔。

“小姐无事吧!”请了大夫,春初看着昏睡过去的小姐,把大夫引到了门外。

“贵小姐中了青竹蛇毒,加上剑伤未好,身体本就虚弱,现在两两相冲突。”这大夫是京城比较厉害的一位人物,他各个方面都涉及,都略懂。年纪却不大,三十七岁,这个年纪能在年老才会出名的中医上很是稀奇。

他摇了摇头,眉目拧紧,考虑了半响,接着道“无性命之忧,身子却会虚弱下去。现在只有尽快调养。”

“赵大夫之见,还请为小姐开药方。”春初眉头也皱了起来,小姐剑伤未好,又添新伤。刘妈妈回来后还不知道如何处置她们呢?她就说!那时候真不应该让小姐独自一人入林。

“这是方子,依照方子服药一月,小姐心中郁结应该会减轻些,但是要彻底根治,本夫也无法。”赵大夫掏出一张早就已写好的方子,递给了春初。

“谢谢赵大夫!”春初拿出银子,也不管是多少,全部的塞到赵大夫手中。

小姐这些年来没听说过生病,连小风寒都未有过。而京城大夫听到小姐名号,都不愿上门医治,唯赵大夫不顾众人口舌,愿意上门施救,春初很感激。小姐剑伤是太医院的太医下药的,但是这点伤她也不敢去麻烦太医,只能请京城较有名望的大夫了。没想到小姐受伤看病的消息才一传出去,所有的民间大夫都闭门不开。

春初这两天相处,觉着小姐脾气有时候是诡异了一点,但是还没有达到传说中的那个地步,怎能这样那?

目送赵大夫远去,春初找了人抓药煎药,自己去通知她们几个吧!小姐找到了,不用在费力了。

夜色很浓,整个上京城都都被笼罩着,一座精致的宅子内,一个黑衣人绕过了拦路的假山和高高的门墙,尽直而入的到了一间灰黄的屋子里,蜡烛还在燃烧着,外面一层白色的灯罩也染上了宣红。

昏暗的灯光,不如白天的明亮,却也能看清楚屋内的一切,黑衣人直直而入。

“王爷,贵绯瑟被蛇咬了,至少又要一月余才能病好。”边说着黑衣人边抬头看着王爷的脸色,这就是王爷间接促成的,不知道是王爷故意的呢?还是无意的。

但是那种情况下也能迷路,并且越走越偏远,他还真是佩服这个贵绯瑟。听说贵绯瑟受伤后变傻了,这种无中生有的假消息现在他都想要相信了。

楚天钊站在书桌前,听到这个消息脸色也不自然的扭曲了下。然后淡漠的吩咐了声。“知道了,下去吧!”

黑衣人快速的离去,消失在夜色中,楚天钊看着桌上面的旨意,烦躁和暴怒在心底燃烧。

他都已经退到了这份地步,皇兄还是要销毁他,叹了口气,他不会再每次都只是自保了。

绯色是第二天早上清晨醒来的,纱幔低垂,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她正躺在自己的闺房**,粉色的帐幔遮挡住了外面的事物,也遮挡住了里面不漏泄的春光,既温暖又温馨。

她轻轻的伸手拉起一面帐幔,屋内一切都显现了出来,陈设之物全都是少女闺房所用,极尽奢华,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锦被绣衾,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

她深吸了一口气,想要下床,脚软的像是中了**一般,紧忙的扶住床两边的玉雕柱子。

“小姐。”翠凝端着一盆水,正踏着细碎的步子进来,看到这一幕,加快了步子,放下手中的脸盆。

“小姐怎么下床了。”手扶住了小姐,她松了一口气,话语中也带着一丝轻松。快速的把小姐再次的扶到**坐好。

“我怎么了,为什么会浑身没有力气。”绯色这点力气竟然还会挣脱不出翠凝的掌心,她疑惑的问道。

“小姐不记得了吗?你昨晚被毒蛇咬了,现在肯定会没力气了。”翠凝说完把脸盆端来放到架子上,洗了手帕,为小姐擦脸。

绯色郁闷了,她当然有印象,自己被蛇咬了,直到现在她还记得蛇的那双冰冷异常的眸子,让她从心底发

毛。全身都漫起一股凉意。

“那是什么蛇毒你知道吗?”绯色接过翠凝手中的帕子,装作不经意间的问起,她还没有瘫痪到这个程度,洗脸都需要别人照顾。翠凝也没有在抢回来,前几次她服侍小姐,小姐却从不让她洗脸,所以较为正常。

“听春初姐说是青竹蛇,这种蛇很少见。”翠凝也没有怀疑,把自己知道的一点也不隐瞒,全部脱口而出。

青竹蛇,绯色在心底嚼着这句话,不是只有竹叶青吗?什么时候多出了这样一个品种。

“小姐这段时间可不能在出去了,春初姐说小姐旧伤未好,又加上新伤,得多调养一段时间。”翠凝一点也不保留,接过小姐手中递过来的脸帕,担心的说着。

“恩。”绯色脑子转动着,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不经意间的往窗台一扫,就见到了这样一般美景。

墙的东北角摆放着一酱紫色的书柜,暖暖的阳光从朱红的雕花木窗透进来,零碎地撒在了一把支起的古琴上,粉色的纱帘随着风从窗外带进一些花瓣,轻轻的拂过琴弦,香炉离升起阵阵袅袅的香烟,卷裹着纱帘,弥漫着整间香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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