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了,我在问你!”他燥了起来。

“这是我的私事,方总!”

方总,她叫自己方总。

“知道祖母等了你多久吗,知道你的手机我打了多少遍吗?”他觉得她真的很过分。

手机?

她静音了!

虽知自己不对,可方澍野漠视她的感觉令她心寒。

她也是人,也许她只是是他的假婚妻子,可她有血有肉,今天他当着众人的面,便给了自己一个这么大的难堪,丝毫不顾及她被闲言碎语攻击,“方总,你可以放我下来了吗?”

“不想说?方夜星,你越来越出格了!”

到底是谁出格?

叶星橙当即不服气地挣扎了起来,这让她看起来任性极了,而方澍野被她这青春无敌派用力一推,身子打了个趔趄,两人便栽在了床畔处。

她趴在那里,他歪在一旁,方澍野的脸沉了,眼见叶星橙侧过头,用愤慨指责的目光望着他,那心里忽然就丧了气。

这一天终于来了,方澍野想!

她厌恶他,疲惫地倒在那里,闭上了眼睛,方澍野一点也不想说话。

叶星橙取过遥控器,将电视放大声,也不想和他争吵。

恰在这时,电视里的娱乐频道,播放着最新报道,而古珍的名字被多次提及,方澍野猛然睁大了眼睛,侧头将那新闻仔细瞧了瞧,心中烦躁,当下嗵地一声又关闭了电视。

叶星橙眼见方澍野凝视电视屏幕,露出了不快,又将电视关了,心中涩涩地,“方总,我要休息了!”

方澍野听她赶人,不禁气结。

这假婚就算是他不知趣,爱上了她,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被赶被厌恶的局面。

这是他的家,他的房间!

是他的脾气太好,还是她太无情冷酷,方澍野无法厘清,只是一股气终是憋着,这一刻无法平静。

“回答我,你去哪儿了?”

他攫住她的皓腕,冷冷质问着,他心知肚明,她的晚归和范祯莫难脱干系,可就是觉得亲耳听见,这残梦也就醒了,人也就不再期望了。

“你喝酒了,我不想和你谈话!”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她记得他和古珍酣畅对饮的样子。

她真地不了解自己。

他不爱喝酒的,也不那么容易醉的。

“在卧室开二人酒会怎么样?”

“我没话说,我累了!”

“累?22岁的年纪怎么会累,玩的空子多的很!”

他口中半含酸,她听他话刺耳。

他原本是气急攻心,说者无心,她却偏偏听出了言外之意。

玩的空子多的人是什么,不过是那种和男人随随便便的荒唐女孩儿,在他心里她就是这样的龌龊灰暗。

叶星橙思着,臆断出了一段真实,她忍耐着,想抽出自己发痛的手,离开他咄咄逼人的追问,方澍野却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一般,一下将她拽至了身旁。

两人彼此瞪着对方,谁也不肯服输。

“去哪儿了?”脾气关不住了,不知是气她,还是气自己无用抓不住一颗女人心,方澍野那别扭的心绪,令他想告诉她心里的一切,眼见她别开了脸,他猛地扳过了她的脑袋,吻住了她,她掏空了他的心,掏空了他的心。

看着她漆黑空洞的眼眸,他实在无法在她冰冷的对待中,说出一句骄傲的“我爱你”

她的唇上全是他的气息,叶星橙有些神智飘飘,可她还没忘记自己的清醒,当即从他的气息逃离出来,发出了一声怒音,“和范祯莫去看星星,你如意了,如意了!”

星星?

他知道她对那夜空中的星星有着女孩子般独有的偏爱,他本是对时间和日升月落有些麻木的人,却因她的来到,觉得那星光美丽了起来。

特别的喜欢总会和特别的人分享。

她和范祯莫一起看星星!

“看星星也能看的连高跟鞋也看丢了吗?”他萧冷地问。

他不想屈服于女人美丽的嘴唇下,原谅地没心没肺,想着她和范祯莫牵手,想着他们二人比肩观赏夜景,那心中的嫉妒,演变成了今天的一场争吵。

叶星橙没法说22岁的她今夜拿鞋子痛砸了一花花公子,这太丢脸。

“方总,我不喜欢谈论自己的事!”

想必今夜她玩的很开心,她和范祯莫都在最好的年纪,谈着最适合的爱情,方澍野竟没勇气继续听她的回答了,他只能吻着她的嘴唇,像一个悲哀的矮子,给自己一些可怜巴巴的纪念。

叶星橙喜欢着他的气息,却只是昨天

今天他的吻依然让她软弱不堪,令她轻易便恨起了自己。

然而,然而,她必须离开这场自己引发的乱局了。

她多么希望他可以好好地懂她,珍视她,只可惜这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方澍野不爱她,他爱的是古珍,有关古珍的报道让他失意了。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成为古珍的替代品的,她有自尊心的,叶星橙在他绝望的吻中,伤心地哭了。

嘴唇处滑过了凉凉的咸涩,方澍野看到叶星橙啜泣流泪的脸,那双受伤的眼睛,让他痛苦地站了起来。

他爱她,想让她开心幸福,只是他不知用什么方式讨她欢欣,也无法像范祯莫那般有能耐,让22岁的她笑颜以对。

她已经深深厌恶他了,如今他又将她弄哭了。

他和她之间不存在开始,只存在结束。

他于冷静中离开了她的泪光,“以后回家出行不必向我报备了,只要跟方嫂说一声,就可以了!”

叶星橙在模糊的视线中,看到方澍野拖着疲惫的身影回房了,那句话分明不是一句醉话。

她想着,只是这一天她挣扎地太累了,眼泪也将她最后的疲惫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