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市,皇后大酒店。

一辆警车才将一位葡萄酒交易商李府天带走,一辆急救车又疾驰而走。

那车上躺着一位四十开外的男人,恰是郑元,他心脏病突发,完全被生活打倒了。

他账户上的钱款被林田卓一夕之间支取了个干净,除了零头没取,几乎被洗劫一空,其中还有一部分他要还给night的钱。

钱还可以再挣,在郑元眼里或者没那么重要,可林田卓这一手太狠,让郑元在愤怒之巅后恨不得死了干净,在连夜的煎熬中,他一头栽倒在了办公室里。

经过抢救的郑元,面如枯槁,简直如行尸走肉一般。

江季游来看他,“我们可以通过警方找到她。”

郑元摇摇头,这事怪不了旁人,是男人的愚蠢,让他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他起诉那个女人什么,她的指责非常正确,他贪婪而自私,他不过是将她当成了一个欲念的出口,而那些钱是他交给她管理的,她是他的女人,还为他生了孩子,这是私人恩怨。

她说她得了产后抑郁症,她指责他对她用心不专,她指责他玩弄了她......

无法辩驳,他的心情一直在night离开后,十分低迷,十分沮丧,他对她没有关心,那家里一天孩子的哭声让她整天发脾气,那个家混乱而充满压力。

他不爱待在家里,除了和孩子待一会儿,两人几乎无话可说。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只是这种突如其来的痛击,让他觉得他烦了一生中最可耻的错误。

当night打来手机,安慰他时,他落下了懊悔的泪水,一个男人的哭声淹没了病房,让所有人不免为之难过。

而生活还要过下去,那个嗷嗷待哺的孩子,还不知他的母亲已撇下了他,让他没出生多久就成为了一个没有母亲的孩子。

郑元无法选择,他只想还债,尽早地还清债务,而他还得活下去,为了这个无辜的孩子。

方澍野听说了皇后大酒店的事,“我没有和林田卓发生过关系,我没脑子的吻过她,错信了她,是我的错。”

“哦,谁能想到她是这样的疯狂?”叶星橙和方澍野对视一眼,过去也一下清晰,这让他们开始更加珍惜彼此。

“我怀疑过去的一些事或者是林田卓做的。”她将那些匿名邮件,交给方澍野,还说了一些范祯莫帮她的事。

“这——”一份份看去,方澍野满脸吃惊,几乎要捶胸顿足,“星橙,对不起,或者我不比郑元聪明到哪儿去?”

“别自责了,事已经发生了,责备自己,反而更对不起自己了。”

“需要我报警吗?”

“这个,季游说等郑元身体好些了再说,警方一调查,他说郑元会受不了的,郑元现在好惨啊。”

“我会和季游沟通的。”

一夕风雨,叶星橙和方澍野在方家老宅中,体会着安静而平和的日子。

为了让姑姑消气,叶星橙准备将过去发生的事,告诉姑姑,下班后她去卖场买了一些瓜果蔬菜,准备带给叶安。

在经过地下通道的时候,她听到了浑厚的歌声,而她猛然凝视的时候,她完全呆掉了。

那是——

那是——

她的父亲叶平!

虽然已记不得多少年没见过这张脸了,可她还是记得她离家出走的那次,跑到一处城市的酒吧,看到那个担任驻唱歌手的身影。

她的父亲叶平不像叶家人,他生活随意不羁,若说先后有过四个女人的男人算是风流的话,他的父亲算是,可是姑姑不那么认为,她说父亲只是感情不顺,他那种驻唱歌手,朝不保夕,留不住女人。

至于责任,那自是没有的,一个连自己照顾不好的人,自是也照顾不好孩子。

所以她没有得到所谓的父爱,而她的父亲自从有了孩子后,也便觉得人生的几件大事都完成了,于是更加无所顾忌的游走于各地,真正成为了一个流浪歌手。

她结婚离婚这些波澜,叶平统统不知,连叶安也多年不见他了,甚至不知道他还活着没有。

这个人被叶家遗忘,无奈地遗忘。

打心眼里,叶星橙也不愿意承认有这样的父亲。

可是她的眼睛何其真实,一眼还是能辨认出那个人就是她的父亲叶平!

她拍了照,听到她的父亲扯着嗓门,用略带清高而年迈的声音说:“丫头,付费。”

“多少?”

“丫头,拍照最低10块,高了我也不介意,你想听歌的话,任你点,一线流行曲目五十一首,二三线二十,如果想听老歌,会更贵些。”

叶星橙付了10元,“犀利哥算什么,叔我犀利的时候,那些家伙们还没出世呢!”

拨了几下电吉他,叶平似乎是高兴,他高歌了一曲,叶星橙只觉得这脸快烧透了。

这就是她父亲,如叶安所说一辈子没谱,比那流浪狗好不到哪儿去!

叶星橙冷颜而走,她拎着东西,心情大坏,也没心去叶安那儿了,径直回了家。

“唉,不是说去你姑姑那儿吗?”方澍野有些意外地看到她回来。

“我姑姑不在,也不知到谁家做客说话去了。”

“饿了吧,我正好没吃饭呢,我会做法式牛排。”

“还是我做吧,今天我们把这些全做了,不然浪费了。”

方澍野不明所以,他觉得她是一颗主妇心,如今男人有好日子享受,这是好事。

只是那一桌饭菜,真的够多够排场,叶星橙真的把你篮子里的菜全做了,然后他就眼瞅着她暴吃了起来,而方嫂连连夸她做的好,方澍野也没法不捧场,吃的他眼睛都蓝了。

后来晚上的时候他觉得她有点不对劲,可又说不出哪儿不对劲来。

“明天家里吃素,我做。”他卖乖道。

“明天我要去姑姑那儿,你和方嫂吃吧!”

“哦,对对对!”

方澍野觉得亲家姑那边总得消消气,然后他就好开口提结婚的事了。

而从第二天起,接连几天晚上,他都没看到叶星橙晚上回家吃饭,让他分外费解,而每次叶星橙都会说一些鸡飞狗跳的事来解释,方澍野知道这又是小谎,他有了不少经历,也便没有拆穿,好脾气地得过且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