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澍野接连几天都没有回家。

是报复,是对自己那天晚宴玩high的报复。

叶小姐那女人心外加玻璃心,小鸡肚肠了半晌,进而又顽强地充满了斗志。

作!

继续作!

叶小姐心中吹响了号角。

“陆玥馨,你那些昔日的狐朋狗友都在哪儿作腾啊?”她连线陆大小姐问。

“我可一下说不准,我都弃暗投明多少年了,我得帮你问问,怎么,还小心眼呢!”

“不是我小心眼,是澍野晚上都不回家了,这算什么,他这是嫌我活的还不够长啊?”

“你俩要战斗升级吗?”

“我俩进行的是没有硝烟的战争,不是他灭我,就是我灭他,反正日子就这么过了,作呗?”叶小姐咽着酸楚道。

“得,真作那不是和自己过不去吗,我给你号一家要啥有啥的ktv,到那儿你是想深度睡眠,还是想敷个面膜,来点地中海健康饮食,都随你,让我的死党们去前面作,你在里面休养生息,保准没错。”

“哎呦,你可真不愧是作过半辈子的女人,这心思我都没想到!”

“若不是彼得给我上婚前教育课,我还特想趁我没嫁前,重温一下我野蛮而充实的过去呢!”

“你还是装装乖,以免跟我沾包,让刘彼得别掺合啊?”

“有我腻着他,他就是神仙,在糖衣炮弹面前也得变成我的爱宠。”

陆玥馨咯咯一笑,叶星橙的眼睛也幽幽放亮。

于是接连几天,叶星橙也玩起了“夜不归宿”。

她会被一群渣男渣女开着跑车带走,然后在一处舒适而隔音的包间,蒙头大睡。

方澍野在江笙的生日party后,就研究了自己办公室的微型摄像仪拍下的“夜鬼事件”,那些人训练敏捷,既专又能,他的文件柜被打开了,索性那里面在这之前没放什么重要的东西,他还惊讶地看到一个奇怪的东西被植入了他的电话交换设备。

于是这几天,他都在和公司的亲信,进行着部署和安排。

而他的指挥部秘密地改在了一处清幽之地,一些人被公司作为重点怀疑对象暗暗盯了,在这个时代飞速发展中,商业间谍愈发多了起来。

这一番忙碌后,他在周五拖着疲惫回了家。

只是家中无人,开始他有些心中发毛,冲入卧室,拉开衣柜,查看了叶星橙的行李。

在,她的证件还有那身婚纱还在。

而刘彼得来电,“我怎么好些天都找不到你人啊?”

方澍野简单地告诉了刘彼得一些事,刘彼得也十分震惊,“这可真的是让人浑身发凉啊,你说我是不是也该做一下防备?”

“必要的谨慎是要有的,你们公司的合同啊谈判啊,还是加点小心。”

“且别说防别人,这自我和玥馨那天晚宴光荣见报,老陆那边显得有些安静,我觉得那老毒物不会让我得意,我将他作为头号防范对象。”

“也是啊,唉,你这几天电话都打到这边吗?”

“对啊,你手机没接,我想你有事,打家里,没接,你那口子估计对我有意见。”

“不是对你有意见,是对我有意见,水壶凉的,我那件衬衣还晾着呢,这几天叶星橙没回家。”

“哎呦,澍野,趁这事我就想问你,我怎么感觉江笙对你有些意思呢?”

“我是她表哥,你别胡扯啊?”

“那天晚宴,我觉得她那感觉那情绪,对你有些不同,你说我都瞧着有点那个,你说那叶星橙会不会想多了,这女人的心比针尖还小。”

“你说星橙她吃醋?”

“女人一吃醋,就爱打响战斗,这事啊,你不要吃哑巴亏,要摊牌把话吐明白,不然本来没什么事,哪天万一某个场合揪你小辫子,抓一回,你这辈子就翻不过身来了,那都是罪证,你得聪明着点。”

“江笙也不小了,你那边有什么才俊,推荐几个,我觉得她该有男朋友。”

“对,这是正事,靠谱,那个超级男模alex就挺好,名气、模样、口碑、谈吐,样样好,如今是你们公司的产品代言人,这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你一说,我还觉得真的挺般配的。”

“周天,我们把该叫上的都叫上,一起露营怎么样,我牵头,你只管答应。”

“好,还是你点子多。”

两人愉悦地挂了电话,方澍野思量半晌,也拨打了叶星橙的手机。

叶星橙才给自己来了点香薰精油,打量手机,立马冲出去,眼睛幽亮地将手机放在了ktv的扩音设备处。

方澍野的耳朵嗡地一声,连忙掩耳,他叫了几声,那边挂掉了,一连几次,他只能听到音乐和嘈杂,楞是没听到叶星橙的声音。

后来那手机干脆不接他的了,方澍野简直要气炸了。

凌晨四点多,叶星橙睡饱了,她抄起一瓶洋酒漱了漱口,一张嘴,便有酒气飘散在了空气里,她涂上鲜艳的口红,身穿黑色小皮裙,如摇摆女郎一般,返回了住处。

方澍野开了门,没等他咆哮,一瓶洋酒从头上浇下,美人摇摆,冲他挤眉弄眼一番,端起他的下巴,在他的嘴唇上印上了一吻。

然后那个踩着猫步,摇曳的女人便跌跌撞撞倒在了沙发上。

方澍野那个气啊!

可是跟一个醉酒的人,生气也是白搭。

他提着、拖着、最后用抱的,将叶星橙扔进了卧室。

白天工作的疲惫,和这个夜晚的折腾,方澍野和衣倒在了她的身边,一下子睡了过去。

早晨,他被叶星橙的闹钟惊醒,看见叶星橙睁着大大的眼眸瞧着她,方澍野一眼白过,听到美女咕哝了一句,“你喝酒了?”

方澍野一眼削过,美人摸了摸鼻头,一副嫌弃的模样,“好大的酒味啊?”

“在讨论我浑身的酒味之前,我们先来讨论一下你的夜不归宿?”

“我有自己的生活,我是自由的。”她眨着眼儿说。

“任何一个正常的成年人,该在午夜之前回家休息,这是一个常识问题。”

“你也没有午夜回家,好吗?”

“我那是工作,你呢?”

“你不能因为你工作,就要求所有人下班都工作,这房子除了我喘气,没有别的是活的。”叶星橙懒洋洋地说,朝他伸出了手。

“什么?”他拍了一下。

“钱花光了,朋友们嫌我小气,都不结账。”

“花光了?”

那里有一百多万呢,这才几天,吃钱也没这么快啊?

“都干嘛去了,这几天。”

“玩,吃好的,玩最炫的,原来这个城市比我走那时,好玩多了。”

摸摸额头,方澍野心里直发凉。

撇开作钱这一事不说,眼下论战显然不利,而叶星橙是分明和他在斗气,这让他想起了刘彼得的话,“江笙只是我的表妹,不要胡思乱想。”

“那是你的事,方先生,我只是一个寄宿的,不需要了解那么多。”抱枕抱抱,她一翻身,不理他了。

“我在认真的和你说话。”

“我也没虚伪啊?”

恨死!

“这周天,我们去露营。”

“我约了朋友。”

“那些狐朋狗友,有什么值得去的,生活方式健康一些,好吗?”

“为什么突然要去露营?”叶星橙眼睛骨碌一转,觉得好意外。

“alex和江笙,看起来很般配,我有意撮合两人。”

“你想撮合,人家也备不住瞧上谁了,你别当了回乔太守,乱点鸳鸯谱。”叶小姐不阴不阳地说。

“酸不酸啊你,吃了多少醋进去啊?”方澍野训斥了声。

“你说谁酸了?”叶星橙一下就爬了起来,那眉眼一百个不乐意地瞪着他。

方澍野深深瞟了两眼,心中又觉得这女人真是又可气又可笑,索性也没吭声,翻身而起,就把她从**往下拉。

“啊——”她叫嚷,挣扎,方澍野将她几下就扔进了浴室,淋浴器的花洒喷出了水花,叶星橙很快成了落汤鸡。

“我说不是,就不是。”方澍野正色道。

“你骗鬼吧?”叶星橙回嘴,那水花又喷在了脸上,她反抗挥手打他,方澍野一躲,抬手将她气鼓鼓的腮帮作势捏了捏。

“唔——”叶星橙见不得他这般讽刺自己,抬手就要抽他一巴掌。

“你敢——”方澍野闷喝了一声,叶星橙那手在他最近的地方顿在了半空中。

两人互相瞪着,又有一阵莫名的吸引,方澍野觉得她像露水一般晶莹,而那嘴唇像有魔法的花朵,吸引了他的视线。

花洒滑落,方澍野一个情不自禁,吻了她的嘴唇。

后来他都不知他是怎么了,怎么鬼使神差,就将自己的男人志气丢在了脑后,主动地吻了这个不该吻、不能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