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渡的相亲会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丁玲因为要回育幼院,所以必须提前告辞。

刘彼得压断了陆玥馨好几通电话,忙起身说送丁玲一程,方澍野与两人告辞,在停车场外头的道路边,等候司机来接。

怎知一辆挺眼熟的车子戛然停下,几个孔武有力的男人,当即将他押上了车后座。

“给,绳子,把他给我捆了。”驾驶位上穿来了一个女人冰冷的声音,方澍野怒目而视,“你这是要干嘛?”

他挣扎的时候,不禁发了火。

“他要再说话,就把他的嘴也堵了。”

方澍野眼见这架势,心里已知今天的事怕是被知道了。

他懒得解释,任叶星橙绑着,拖回了方家老宅。

“闹够了,回去吧,我让司机送你。”方澍野一蹙眉,将声音放缓了。

“这就是你要和我说的话吗?”叶星橙不是一般的光火,她抱臂看着方澍野。

“我该说的都和你说过了,从现在开始,我不要解释任何事,你相信你就相信,你不信也随你。”方澍野示意她给他松绑。

“你说你很接受现在的生活,你希望平静,不需要被打扰,可你却出现在相亲场合。”

“我是这样的,只是你不信。”

“要我相信你是在会友吗?”

“本来就是这样?”

“你答应了刘彼得去,是吗?”眼睛揉不得半粒沙子,叶星橙保持着克制问。

“是。”方澍野无法否认,看到叶星橙受伤的眼睛。

“你在背叛,你在报复,你——”叶星橙不敢相信他竟然会这样做。

他是有些心意难平的感觉,也无法解释她为何还不能全心全意地对他,过去简直是噩梦一样的残酷,也因为这种被亏欠的感觉,他会认同彼得那些说法,只是他终是逾越不过心中的那个她,不想做出伤害她的事。

“我累了。”

“你还爱我吗?”叶星橙走过,看着他,这是她现在需要知道的事。

心里纵然爱着,又怎么样呢?

现实总是会告诉他,他无法走进她的灵魂,甚至那些她身边的男人统统在说他配不上她。

“回去吧,天晚了。”

“我要知道答案。”

方澍野深吸了口气,闭上了眼睛,他不再和她说话,室内变得一片沉默。

这真是她遭遇到的最残冷的现实了,她爱的男人竟然选择了沉默来应付她。

她就这么讨人厌吗?

他就这样急不可耐地想抛弃她,开始新的生活吗?

“是因为我无法生育吗?”她忧惶着,一直惧怕而不敢问及,而眼下她鼓起勇气,突然想知道他如何看待她目前的状况。

方澍野猛然睁开了眼睛,他看到了叶星橙忐忑凄楚的目光,让他心中疼惜。

“不是!”他看着她,然后用规劝的声音道:“明天还要上班,回去休息吧。”

“既然不是,你为什么不愿意相信我说的话,我是爱你的,我回来,想和你拥有一个家庭,虽然我知道对于你的心理恐怕不是很容易的事,我在理解你,你为什么不能理解我呢?”

“她坐到了他的身畔,方澍野害怕这种梦幻的情话,每每走入苍冷的现实,一切都变得模棱两可。

“你还不是很清醒,我给你时间,你也给我时间,婚姻比我们想象中的漫长,需要牺牲和承担,我们似乎都没准备好。”

“澍野,我很清醒,我放弃了酒店,来找你。”

“我没要求你这样做,我不打算拿婚姻逼迫你牺牲,来承担你负担不了的东西。”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基于我爱你这个事实作出的,而我现在需要知道的是你爱不爱我,如果你不爱我,可以告诉我,不必怕我受伤害。”

“我不知道。”方澍野最怕这个问题,他曾一次次感情用事,而忽略了生活除了爱情,还有很多的角落,那里是爱无法照射的地方,装着各自的性格和处事原则。

“你知道的,为什么不肯对我讲?”

“别逼我,我说了我累了,今天到此为止好吗?”

“不要——”

一个倔强的声音,让方澍野再度恢复了一个人的沉默。

他又不理她了,叶星橙委屈极了,屡屡碰壁的她,心里失落地很,而今天他竟然去了那个相亲会,“我不会让你逃的,我要知道我想知道的,否则我会疯掉的。”

她发出嗔责,侧身吻了他的唇,看见他震惊地睁开眼睛,在一刹的沉默中,脸孔上浮出了怒意。

“不——”方澍野几乎咬牙切齿地说。

“别说的这么绝对,让我寻找我要的答案。”叶星橙再度吻了他。

哦!

两人多久没见面了,漫长的等待,可恶的时间和空间,叶星橙心中积怨,而这些积怨,又被柔情似水所取代。

方澍野光火地想躲开,可叶星橙的执拗让他一次次失败,而他的手脚被捆着,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

他急躁,他茫然,而那两片美丽的的唇瓣,有着柔和的美妙,还有他思念的味道,他的视线摇曳了起来,她好像在他身上下了蛊,他那些意志力渐渐被吞噬了。

当他回吻了她时,她解开了他身上的绳结,“瞧,你是爱我的。”

叶星橙在他耳畔发出了一声呢喃,方澍野心中惨惨,又气又恼,挣脱了束缚的手,一把拉过了她,狠狠吻过了那另他伤心几度的芳泽。

而她则像一个乖巧的小巫,一派柔和纯净,他的吻于是凶悍不起来,也只能蓄满了温柔。

吻着吻着,他的脑中忽地一闪,什么画面闪映了下,让他一怔。

“不,不要——”他一下坐了起来,叶星橙从一片甜蜜中,透过发丝的缝隙,打量着那个脸孔惊惶的男人。

好感觉不在了。

她从来没看到他这样,视她如洪水猛兽一般,一副要躲开她十万八千里的模样。

从来没有这样过,她和他之间从来没有这样过。

伤心溢出了眼底,“方澍野,不管你是爱我也好,不爱我也好,你都别无选择。”

方澍野看着那个身影跑出了方家老宅,而他完全在一种巨大的惶恐和自责中。

没错!

没错!

那天,他吻了江笙!

这个事实,让他发出了“呀”的一声恨恼。

方澍野,你这个糊涂虫!

咒骂自己间,他将**的抱枕悉数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