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尴尬,二人走了楼梯。

“因为评审入住的缘故,我暂时撤了保镖,可那不意味着你可以深夜不归,miss night。”方澍野发飙道。

“才八点多,这不叫深夜。”她想起他和林田卓出去一天,也玩到了这个钟点才回住处。

她那冷淡且厌倦的声音,让他忍不住提高音量。“过来!”

她犹豫了片刻,才不太情愿地向他走近,但是,在离他还有两步的距离时就停下了,戒慎地问:“什么事?”

“想告诉你一件事。”

“我听着。”

“我和林田卓接吻了。”

眼睛一瞬不瞬,她心底流淌着怒意,却心平气和地“哦”了一声。

“没有话说吗?”

“没有。”

他双手一伸,将她拉到身边,以手臂的力量禁锢了她。“当你惹我生气时,我会将你牢牢栓在身边的。”

为了她,他经历了落魄的五年,恨恼皆放下,甚至不计前嫌,婚也求过了,而她这般没有态度,方澍野几乎要失去耐性了。

叶星橙抬头望着他,眼神里透出了冷,“放我自由,这就是我唯一想说的话。”

“自由,那是你无权说的。”

爱情绑定了一对男女,自从遇见了她,他的心便不自由了,那是一座甜蜜的囹圄,如今变成了痛苦的王国,他没有自由,她也得陪着!

“我总有一天会和郑元结婚的,你不能这样,我们不像以前那么相爱了!”

“那么山上那夜算什么,你告诉我?”

方澍野几乎被她气晕了,女人的嘴可以说出诱人的话,也可以冰冷地否认个彻底!

“我只是孤独,只是......”

方澍野了然地一笑,“所以你会被惩罚的,而当我厌倦你的时候,你会自由的。”

“我们已经开始厌倦了,你吻了林田卓,我要嫁郑元,生活为我们安排好了道路。”

“是吗,是吗,叶星橙?”

“是,你固执,固执地不承认我们的爱在一点点的崩塌,死掉。”

她还想再说什么,方澍野却将她压在墙上,低头堵住了她的唇,不让她那冷酷的小口再说出那些伤他一万年的话。

叶星橙闪躲着,她的心理有一股排斥,他吻了别人,不能在再自己这里寻找爱的温度。

她用了很大的力气,将他推了个趔趄,两人怒目而视,他挤出了“回家”二字,就在这时方澍野的手机响了,是林田卓的提醒,方澍野忘了有饭局的事。

“那边都在等我吗?”他问的时候,叶星橙的眼眸中跳出了一线冷焰。

凭什么他可以破坏了她的晚宴?

凭什么他可以出去笙歌阵阵,她就必须被关在那栋房子里?

她起了报复之心,眼明手快地压断了他的手机,将他的头发揉搓了半晌,她甚至听到了静电声,而方澍野看着她从手袋中取出口红,在他的衬衫上画出了一个个批判的“红叉”。

在她那嘴唇已开始翕动,有了委屈的线条时,他猛然夺过了她的口红,将她拉入了怀中,

当叶星橙试着想推开他,他却将她整个人囚禁在胸前,像是要折断她的身躯般,抱得她好疼、好闷。

方澍野喜欢着她的怒火,她的脾气,她是在意的,他俯身吻了她,那个吻从愤怒化为了情不自禁,又化为了惑人心魂的纠缠。

后来静静的,他们谁也没说话,他垂首把玩着她美丽的手指,用额头抵着她,他很喜欢两人独处的时刻,就这样彼此牵扯, 没有那些冷冰的话语。

“我要去一趟地下的储酒室。”叶星橙提起了正事。

“回家。”他说。

“范祯莫说我们酒店的酒,口感极差,我想去看看,明天晚宴组的考评,会上许多红酒。”

方澍野没脾气,将她的手拉着,两人一同去了酒店的地下仓储库。

“是临时抽查,你可以下班了。”将仓储员支开,方澍野和叶星橙查阅了储藏区的电子信息,只是一切都没有什么纰漏可寻。

用杯子取了木桶中的葡萄酒,“有问题吗?”叶星橙问方澍野。

方澍野皱了皱眉,一一尝过后,眼眸一深,“是不好。”

“一直是采用原产地的进口酒酿,不该这样的。”叶星橙有些意外。

方澍野沉思片刻,立刻下发了一个采购通知,“停用酒店本批次葡萄酒,紧急采集一批法国原装葡萄酒,报价高出市价的话,如果酒的品质好的话,也可以接受报价,酒店方面的餐饮售价,仍保持原来的价格不变。”

然后他从口袋里摸出她适才用过的口红,依次在那酒桶上标记了“红叉”,“外面的这五桶,品质尚可,里面的似乎是勾兑过的。”

他递过了杯子,叶星橙尝了尝,有些无奈,她真的没这方面的天分。

“看来我们今天得加班了。”

“如果快一些,凌晨就会有供货车上货......”她有些抱歉,他的衬衣如今花花的一团。

伸手噌了噌,却丝毫没有改观。

“这么说还有两个多小时?“她听他咕哝了一声,正要说,他已按灭了一排的灯火,黑暗中有一道灼人的明亮从他的眼睛流泻了出来,而方澍野带着葡萄酒味的嘴唇覆上了她的,这时的他像范祯莫那般倜傥惹眼,无法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