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范祯莫出差一周的消息,莜雅显得闷闷不乐。

她懒洋洋地做着出国准备,本是想约好友叶星橙见面,没想到她在忙着试婚纱,只好作罢。

一个人百无聊赖的闲逛,又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常去的那家vinwo门店前,她明白她爱惨了范祯莫,自从那夜后,她更加认定了范祯莫才是自己的未来。

然而范祯莫却要在另一个城市忙地焦头烂额,根本无法看到她为他牵肠挂肚的心。

暗自叹息,正准备折身离去,眼前闪过了一道米白色,她习惯性地打量,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牵着一时尚惹眼的女孩儿往地下停车场步去。

那是——

莜雅楞住了。

“范祯莫?”

视线闪烁不定,她喃喃道。

是她看错了吗?

在良久的凝视后,她的胸口憋闷了起来。

范祯莫喜欢米白色,那颜色好像他的专属符号似的,很容易一眼认出。

眼见那对情侣模样的男女消失在了停车场的a口,莜雅浑身都泛起了凉意。

她打开手机,发了通短信,询问范祯莫何时回来,“下周四,回来就来见你,宝贝!”范祯莫的回复,言语之间落满情意。

眼睛费力地眨动,她站在停车场附近的城市雕塑旁,看到一辆宝蓝色的奔驰,从停车场驶出,那辆车她见过的,车主是范祯莫,连车牌也是丝毫不差。

手颤抖着,她用力地攥了攥,一时无法厘清这是怎么了?

或者vinwo门店真的有什么重大业务需要处理,或者那女孩儿是范祯莫的表妹,她记得他的表妹也是一个时尚的女孩儿,如今也该有这么高了……

她反复安慰着自己,又因那浮现在脑海中亲昵的影像,一次次推翻着自己。

心头被一种巨大的恐惧笼罩,她叫了辆计程车,当即往范祯莫的住处行去。

在停车场她直勾勾地看着那辆宝蓝色的奔驰,心猛然一凉。

奔至附近的公用电话亭,她往范祯莫的住处打了一通电话,家中有人,接电话的是个女的,“是我们叫的外卖到了吗?”

她有些慌,支吾了半晌,因这个出现在范祯莫家中的女孩儿,厌烦半晌,为了弄清真相,她又镇定了下来,“对不起,您二位点的餐恐怕要稍等二十分钟,如果有意更换餐品恐怕会快些?”

她冷颜问着,电话里那女孩亲密地唤着范祯莫的名字,问他的意思,范祯莫说点情人套餐,那女孩儿鹦鹉学舌式的甜腻回复便出现在了她的耳畔,耳听电话咔地一声挂断了,她的心也碎了。

情人?

没有比她更傻的人了,那道情人套餐她也曾品尝过,花式咖啡上飘浮着漂亮的心形图案,精致的甜品泛着爱的味道......

不甘心地,她打去了她尚有印象的那家贝西西餐店,果然今天有范祯莫的点餐记录,她茫然地为范祯莫更换了餐品,眼泪已无声地顺着颊边滚落。

在接下来的日子,她像密探一样尾随着范祯莫,将他的行踪一一进行记录。

细细梳理后,她在最后的结果面前,彻底地崩溃了。

范祯莫和形形色色的女孩子约会,也会带女孩子回家过夜,她看到了他非同寻常的一面,那些眼花缭乱的逐猎伎俩,是她这样涉世未深的女孩子最可怕的梦魇。

当他告诉她刚回来,甜言蜜语地约她见面时,她的心仿佛被刀子扎了几万个洞,汩汩淌血。

他们见了面,她不住地撒娇,百般缠腻着他,发现范祯莫脸上的冷酷果然渐渐飘了出来,第二天范祯莫便借口多多,冷漠地不再接她的手机了。

她一下子明白,她被一个花招百出的爱情骗子玩弄了。

她偷偷的哭泣,厌恶着自己,更恨那个毁了自己的人。

她懦弱地拿起了手机,又清醒地放下,她知道此刻的纠缠和指责除了自取其辱外,不会有任何结果。

在外人面前,她强颜欢笑,本是对留学不上心的她,如今恨不得一下飞出了国门,永远不再回来。

她想起了好友叶星橙的提醒,这让她更加懊悔自己的有眼无珠。

当叶星橙红色的喜帖,漂亮的婚纱照映入眼帘,她感觉一切是那么的刺眼,那上面的星橙如星星般美丽夺目,而她身畔的男人方澍野沉稳英俊,二人瞧起来十分地般配。

即若这是一桩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可星橙总好过自己,她嫁入方家有名有份,不像自己年纪轻轻,一步错,步步错,如今除了被嫌弃被嘲笑,她的人生完了,她不会有好的爱情,好的姻缘了。

这场惨烈的痛,于心中落满了伤痕,夜夜难安。

“星橙,你的婚礼我会准时参加,别把捧花扔给我了,我在美国的学业好重,看来要晚婚了!”

她苦涩地说。

眼下她并没有多大兴致去观礼。

只因那是她的好友叶星橙的婚礼,而方家的喜事,vinwo门店的负责人范家一定会去,她猜范祯莫也会去的,那贵胄圈内的女孩子,他历来都不会错过的。

而她会美丽地出现在范祯莫的视线里,好像什么也没发生,成熟地翻过那夜耻辱,在星橙的婚礼后,把昨天遗忘,去茱莉亚音乐学院开始她的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