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刚才的爆炸当中有两名警员受伤严重,生死未卜,另外还有五个人不同程度地受了伤。张守正看了心都在滴血,让人护送这些伤者先去山拗下面疗伤,干刑警这一行的大都会一些简单的医术,同时还会有专门的医生配给他们,当然了,这些医生可以看病同时也是一名优秀的刑警。

安排将伤者抬到下面山拗的帐篷中后,张守正走到了爆炸的地点,有刑警走到前面去用脚踢了一下那些火苗,诧异地喊道:“副厅,这里有盗洞!”

张守正冲过去一看,果然如此,这是一处仅仅只能容留两人并排爬进去的盗洞,里面黑乎乎的一片,根本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

“刚才有谁看到了那个可疑人物?”张守正高声问道。

话刚道完,随即便有三个小警察举起了手来,火光照在他们的脸上,折放出了一丝血性的色彩!刑警,属于一支特殊的队伍,他们永远走在与犯罪分子斗争的前沿,他们遇强则强,遇钢则钢,没有人会怕死,更没有人会诉苦。

张守正点点头,朝三人问道:“说说刚才的情况。”

三人于是把刚才的情形都说了一遍,所说的方式不一样,但是表达的意思却是一个样子的。他们看到有一个陌生人忽然出现在了山腰上,于是举枪便去追,为了避免误伤到自己的战友,没有人敢开枪,然而就在他们一帮人快要接触到那个人的时候,那人突然扔出了个疙瘩块子出来,跟着就爆炸了开来。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被炸懵掉了。

“那么看清楚那个人的长相了没有?”张守正问道。

“看清楚了,那人长的很矮,八子胡子,鞋拔子脸,头发很短,全身穿着一套黑色的衣服,两只眼睛就像是猫眼一样闪闪发亮,他的速度很快。”其中一名刑警说道。

张守正沉吟了一番,很显然,这个时候知道了犯罪分子的长相依然没有半丁点的用处,毋庸置疑,刚才那个人应该就是通过这条盗洞才顺利逃脱的。张守正转身看了一眼韩非,问道:“韩教授,这条盗洞咱们能不能进去?”

韩非蹲到盗洞前面仔细地往里观察了一番,随即摇头道:“估计不行,这条盗洞斜着向下,进去好进去,出来可就难了,这分明是那些人给咱们设的圈套,现在进去,只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韩教授,要不咱们先扔颗手榴弹进去,给咱们先开路?”有警员提出了一个很大胆的建议。

“这样的话可能会破坏大墓的整体框架。”韩非摇摇头,“弄不好会炸塌整个山坡,这里人这么多,恐怕不行。”

“轰!”韩非的话刚刚说完,远处的山坡就又是一声爆炸,剧烈的冲击波炸的整个山谷嗡嗡一片,火光冲天,这一次的爆炸威力显然更大,张守正眉头青筋直跳动,双拳仅仅捏着,赶过去一看,发现当场就被炸死了一名警员,死状惨烈,另外还有几名重伤员,危在旦夕。看似是他们包围了这里,实则应该是他们陷入了别人事先设置好的陷阱才对!

接连几起爆炸让张守正再也不能安静下来,经验再充足的刑警此时恐怕都会无所适足,不知所措,那些隐藏在暗处的盗墓者们就像是一个个隐形的杀手,偷窥监视觊觎着山拗当中所有警员的性命!有那么一刻,张守正甚至怀疑,自己组织的这一次行动是不是太过于偏激和有欠考虑了?

可是,已经连续有二十多座大墓被盗掘了啊,十年来,案件一直未破,这些猖獗的盗墓者也一直未能归案,国家因此而损失了多少宝贵的财富?因为这件事,在国家警署一年一度的刑警大比拼“葫芦岛警演”当中,苏江省警方已经连续七年得不到参与报名的资格!成为了华夏国警界失去报名资格最长的省份,成为警界的笑谈!

连续十年了啊,自己要是再不把你们这些可恶的盗墓贼拿揪出来,焉能对全省的老百姓交代?对那些死去的警员交代?

想到这里,张守正浑身的鲜血直往脑门上蹿,他手持着对讲机大声道:“所有人到山拗底下集合!”

张守正再清楚不过,这时候显然不能再强行让人留守在山坡上了,那样的话只能让死亡率增加,反而增加那些盗墓贼的猖獗程度。

在张守正的一声令下,所有布控在山坡上的警员纷纷走了下来,张守正一脸的沉重,看着所有人说道:“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接下来我希望每一个人都能保全自己的性命,仔细搜查附近的情况,看到那些盗墓贼的时候,千万不要忧郁,直接开枪打烂他们的脑袋!”

“是!”得到最高指令,警员们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下来,可以自由活动,这比蹲守在固定的地方显然要安全的多了。

张守正看望了一番伤员的情况,见有些人的情况不容乐观,心情更加的沉重,幸好他们带了随行的警医,但在这深山当中没有足够的医疗设备显然还是不行的。这些伤员急需要救治才行!

“副厅,他们的伤势不容乐观,我觉得应该把他们送出山去救治才行。”罗伯特•乔走到张守正身边小声提醒道,说话的同时他的眼睛依然在打量着一旁边的蓝欣,思索着什么。

张守正眉头紧皱,不需要罗伯特提醒,他其实也在思索着同样的问题,现在他们身处在深山当中,想要送伤员出去谈何容易,除非,用直升飞机。

张守正点点头,掏出手机联系了省厅,让人派警用直升机过来。既然那些盗墓贼们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踪迹,也就没有什么好隐藏的了,至少打草惊蛇这一条已经无需再多做考虑了,利用警用直升机还可以对下面的情况进行监控,一举两得。

“给我具体的坐标。”张守正朝身边一个技术站略警察道,那名警察打开皮箱,打开设备,很快地就定了位,给出了坐标。

罗伯特•乔又在一边提议道:“副厅,现在既然咱们所有的计划都乱了,我觉得咱们最好不要在这里坐以待毙,应该想个对策找出那些盗墓者才行。”

“副厅,罗伯特警官说的没错,咱们可不能再跟那些该死的混蛋胡扯下去了,要不,咱们炸墓吧?”一个满脸长着络腮胡子的大汉粗着嗓子说道,本就长得有些黑的脸此时两只眼珠子往外瞪着,活脱脱一副再世张飞的模样。

韩非听了嘴角一抽,当即喊了一声使不得,“千万不能炸啊!这可是老祖宗给咱们后代子孙留下来的宝贵财富,炸了可就再也没有了啊!”

张飞脸大汉小声哼了一哼,“我管你哪个先人留下来的,咱们人都快要死了,谁还管那么多,仙人个板板。”

韩非嘴唇再次跳动了一下,朝张守正道:“副厅,要不这样吧,墓门现在就在这,咱们现在就开墓门,从这里进去,由我来带路,你看怎么样?”

“这个方法我赞同。”罗伯特•乔点头赞同道。

张守正又朝其他的人看了一眼,发现基本上所有的警官都表示赞同,蓝欣也投了一张赞成票。所有人心里都明白,呆在这里就等于被动挨打,那些躲藏在暗处的盗墓贼们就像是会打动的老鼠一样,指不定会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偷袭他们,倒不如直入墓穴,与他们正面交锋,来的痛快。

见所有人都持有这种看法,张守正于是也点了点头,道:“那行,就这样办吧。”

“古墓不比活人的住宅,在开启墓门之前我必须要提醒诸位几句。”趁着墓门还没开启,韩非面色凝重地提醒着这里的所有人道,见所有人的表情都是一摒,等待着他的下文,韩非这才缓而认真地说道,“古时权贵大户尤其是皇亲国戚,大多数人在自己有生之年便开始为自己修葺归天之后所居住的墓室,没有人愿意看到自己的墓室在自己死后被人偷挖开,所以会尽可能地设置出一些障碍出来。在这些墓室里面,很有可能存在着许多我们想象不到的东西,例如暗箭,碎石,深潭泥淖,更有可能会存在挥发在墓穴当中的毒气。”

蓝欣开口道:“那些盗墓贼们既然能够开挖出那么多的盗洞出来,墓穴里面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才对吧?要是有的话,他们不早死了?”所谓隔行如隔山,蓝欣虽是刑警,经历过很多,但她毕竟不是考古专家,所以对于考古方面的一些东西她根本一概不知。

韩非摇头苦笑了笑,道:“这不一样,一般的墓穴会隔出许多房间出来,一些皇亲国戚的大墓更会隔出许多的伪墓室出来,那些盗墓贼虽然打了盗洞,但有可能并没有进入到真正的墓室,也许他们所呆的那个地方没有危险。至于咱们面前的这座墓门,也许是真的,也有可能是假的,这个谁都说不清楚,所以每次有考古发现,我们都需要工作很长的时间,经过一次又一次地慎重考虑之后才会开启墓门。”

“关键的是,现在咱们已经考虑不了那么多了。”罗伯特•乔道,“如果再这么犹犹豫豫下去,谁知道那些人会不会卷着里面所有的文物逃走?”

张飞脸大汉点着脑袋道:“所以说,这个墓咱们一定要进去!非得削死那帮狗/娘,养的畜生不可!”

张守正冥神想了一下,朝所有人道:“谁愿意进墓的,举手我看看。”

张守正的话刚说完,围在张守正身边的所有警官全部举起了手来,张守正动容无比,心潮澎湃,咱们苏江省有如此众多的优秀警察,还会害怕永远地被华夏警界拒之门外吗?葫芦岛警演终将再次为他们敞开大门!张守正欣慰地点点头,他郑重地看着所有的人,星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同志们,你们能够勇于牺牲自己,无畏的精神让我很感动,那好,既然这样,那就由我来挑选进墓的人选。”张守正接连点了三十多个人的名字,唯独少掉了蓝欣。

蓝欣嘴巴一撅,见其他人都在配合韩非开墓门,连忙走到张守正跟前道:“副厅,为什么不让我也跟过去?”

张守正看了蓝欣一眼,带着一丝长辈的口吻道:“小蓝啊,你一个女人就没必要跟进去了。”

“副厅,想不到您竟然也会重男轻女,女人怎么啦?男人能做的事,女人照样可以做的到!”蓝欣冷冷一笑,从腰间摸出了一把手枪出来,放在手心当中麻利地把玩着。

“蓝警官,副厅也是出于好意,可不是咱们重男轻女,而是女孩子实在不适合钻进那种臭气熏天的坟墓里面去。”蓝欣的话刚说完,罗伯特•乔又出现在了蓝欣的身边,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和神情,但在蓝欣的眼睛里面,这人却是要怎么恶心就怎么恶心,他长得虽然很有气质,相貌也不错,但她就是觉得跟萧尧差的远了去了,就算是萧尧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他要强!

蓝欣用嘲讽的眼神看了一眼罗伯特•乔,根本没有理睬他,径自朝着墓门的方向走了过去。考古队的队员们早就撤走了,但是装备和帐篷都还在,配备了许多电筒和备用电池,蓝欣也找了个顶上有电筒的安全帽戴在了脑袋上面。

罗伯特•乔一脸的郁闷,大声地冲蓝欣道:“蓝警官,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好!”

蓝欣看都没看他一眼,伸出了一根中指,然后比了个挑衅的手势,罗伯特•乔神情一僵,脸上的肌肉在抽搐,同时,他的眼神阴冷了下来。

在韩非的领导下,沉重的墓门终于被开启,里面除了一阵发霉的气味之外倒没有其他的意外。韩非举起手中的强光电筒朝墓门里面照了一照,所有人都张大了眼睛朝里面看了过去,发现墓门往里是一条足够容纳五六个人一起并排行走的墓道,墓道的四壁都是僵硬无比的石头修葺而成,严丝合缝,每一块石头的体积都很庞大,彰显着古代工匠们的高超技艺。谁都不能否认古人的工艺文明在很大的程度上其实已经远远地超出了现代人!

强光灯下只能看到墓道往前延伸了约摸三五十米的样子,而墓道的地势似乎是朝下延伸的,根本看不到头。

韩非是考古专家,本不应该由他带头领警察进去,但他毕竟是权威,所以此时此刻的韩非显得义无反顾,他朝着后面的人招了招手,说道:“墓道里面没有毒气,好了,大家都跟在我后面吧,记住了,在墓穴里面,手千万不要**墙壁,还有注意脚下和墙壁,一旦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大家互相提醒一下。”说完了,韩非率先走了进去。

其他人跟着鱼贯而入,蓝欣也混入了人群当中跟了进去,张守正看了直摇头,倒是没有出面去阻止她,罗伯特•乔则微微叹了一口气,眼神当中随即换上了一种阴冽和嘲笑。

半个钟头很快过去,天空当中传来了强劲的声响,张守正脸上一喜,看的出来是他们的警用直升飞机赶过来了。

直升飞机很快降落在山拗下面的平地上,从直升机上跳下来几名医生和护士,另外还有两个男人,一个是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身穿着警装,还有一个是二十多岁的小青年,身上穿着的却是白色的军服,从他的装束来看,不难看的出来他是一名海军!两人快步走到张守正的面前,小青年行了一个警礼,铿锵有力地道:“首长好!”

张守正以为自己看错了,用力地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发现自己没有看错后,颤巍巍地道:“我是不是老眼昏花了?怎么……怎么……”

“首长,您没看错,我是真的回来了。”小青年放下手中的小皮箱,脸上扬满了青春的笑意,“首长,这么些年来没见,您还是这么年轻。”

“老啦老啦。”张守正感慨万千道,“子炀啊,这次回来打算住多久?咱们爷俩好好地聚一聚。”

小青年微微道:“这次回来就不打算走了,组织派给我做的任务都已经完成了,所以让我卸甲归田,好好地享受一下生活,本来呢我打算先回家来着的,心里有些想老首长了,所以这不我连衣服都没有来得及换,出了部队就直奔您这来了,别说,穿着这身军装,买车票都打五折。”说着,小青年转眼朝着四周看了一眼,见四周的气氛无比紧张,遂而问道:“老首长,这次这个案子劳动您亲自出面,怕是非常的危险紧急吧?”

“副厅,要不你跟伤员一起回去吧?”跟着小青年一起过来的中年男人小声问道。

“不需要。”张守正摇了摇头,拉着小青年的手走到一旁边,随后把罗伯特•乔这位国际刑警介绍给了他。

小青年在罗伯特•乔的脸上看了一眼,嘴唇勾了一下,说道:“你好,我叫张子炀,是名退伍军人。”说着小青年伸出了手来,罗伯特•乔看了对方一眼,在张子炀的脸上打量了一番后这才伸出手去与张子炀握在一起,张子炀嘴角一咧,手心突然发力,罗伯特•乔眉头一跳,一脸诧异地看着对方,不过同时也回击了起来。两人暗中一交手,胜负已分,张子炀收回手,笑了一笑,罗伯特•乔的神情却冷了起来。

张子炀则看都没看罗伯特•乔一眼,遂而看着张守正道:“老首长,来的时候戴主任把发生的事情都跟我说过了,正巧我没事,这件事就由我来帮你的忙吧。”

张守正满目惊喜,如果是张子炀这个王牌海军陆战队特种兵来帮忙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但碍于情面,即便对方主动提出来了,张守正还是有些不太好意思,“这个不太好吧?你刚刚才回来,我这个老首长连顿饭都没来得及请你吃,就让你来帮我的忙?这怎么可以?”

张子炀眼角斜了一下,面上带着一种狡黠的表情,“老首长,您太客气啦,要请吃饭也应该是我请您才对吧,您不想让我帮忙,那我可更要帮这个忙了。”说着这话的时候,张子炀原本静止在原地的身体忽然动了起来,张守正微微一怔,转眼看去,才发现张子炀的一条长腿已经朝着一旁边的罗伯特•乔身上踢了过去!张守正还未来得及诧异出声,忽然发现他们所在的这片山坳地升起了浓烟,几乎在同时,他听到了张子炀在高声喊道:“所有人掩住鼻子,屏住呼吸!”张守正慌忙之间就捂住自己的鼻息,而浓烟所经过的地方,那些闻到浓烟的全部瘫软倒在了地上。张守正的脑袋一沉,心里暗叫了一声不好,中计了!

这一切来的实在是太突然了,不说其他人没有预料的到,就连张守正都没有想到,等到浓烟散完的时候,除了少数的几个人反应够快及时地屏住呼吸之外,其他的人全部倒在了地上生死未卜。

而张子炀和罗伯特•乔两人依然缠斗在一起,罗伯特•乔显然不是张子炀的对手,张子炀又是几招之后,眉心处已然布满了吃不消的冷汗,又是一招,罗伯特•乔的胸口中招,被张子炀一脚狠狠地踹到了十多米开外。张子炀往后一撤,来到了张守正的身边问道:“老首长,你没事吧?”其他那些没有昏倒的警员们也纷纷地走到张守正的身后。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张守正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刚才的这一幕发生的太快,他一脸困惑地看了看张子炀,又看了一眼被张子炀踢趴在地上的罗伯特•乔,满面的不解。不过这样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就有人给予了他答案,山坡上此时有一群影子往这边走了过来,很明显,这些人是从刚才那些盗洞当中爬出来的。张守正微微皱着眉头,看着那些人,又看了一眼地上的罗伯特•乔,正诧异着,张子炀忽然就喝了一声隐蔽,随即枪声响起,张守正很本能脑袋一矮,清楚地感觉到一颗子弹几乎贴过他的脸而过,而他身后此时已经有人中枪了!

张守正脑袋一炸,他们现在所呆的这个地方根本没有任何的屏蔽障碍可言,躲都无处去躲!除了身后的帐篷……

该死的!自己以为自己够小心的了,没想到还是着了他们的道,而更让张守正懊恼无比的是,罗伯特•乔这个所谓的国际刑警其实是这些盗墓贼的人!自己可真是引狼入室啊!现在张守正可真是连恨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那些黑影纵下山坡来,枪声一直没有断熄过,不过接下来他们的子弹却并没有往人身上打,一些脚力快的,已经纵到了这边来,他们的强大火力轻松地压制住了张守正这边仅剩的几个人,他们跑过来便抢走了所有人身上的枪械,然后一骨碌全部抛到了直升飞机上。

七八个手持着冲锋枪的壮男们则将张守正和张子炀围在了正中央位置,这些人有男有女,有白人有黑人,自然也少不了黄种皮肤的华夏人。

一个金发碧眼身材火辣的女人走到罗伯特•乔的面前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操着一口流利的华夏语很鄙夷地看着罗伯特•乔讽刺道:“真不愧是国际刑警,竟然连一个小警察都打不过。”

罗伯特•乔满面火辣辣地灼热,他一把甩掉金发女人的手,寒着脸站了起来,金发美女满不在乎的一笑,当即走上前去,来到了张守正等人的面前。她轻蔑地看了一眼张守正,笑道:“张副厅长,没想到对吧?”

张守正哼了一声,把脸撇了过去。

金发美女笑了一笑,又走到了被四把枪同时对准脑袋的张子炀面前,她挥了一下手,那些个人随即把枪给撤到了一边去。金发美女伸出手挑起了张子炀的下巴,朝着他脸上吹了一口气,“小子,你的武修不错,要不要跟我比试比试?”

“我不跟女人打架。”张子炀摇了摇头,说道。

“为什么?”金发美女笑着问道。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罢了。”张子炀说道。

“你瞧不起女人?”金发女人哼了一哼,似乎是生气了,不过她这一声刚刚哼完,张子炀突地伸出一只手拉住她的脖子往怀里面一箍,“所有人别动!要不然我杀了她!”

这突如而来的一幕让金发美女一怔,随即笑了起来,“没用的,没有人会听你的话,呵呵呵。”

果然如金发美女所说的那样,就在她被挟持住之后,在场所有的盗墓贼纷纷举起手中的枪对准了另外一边的张守正身上。

一个黑鬼冷眼瞪着张子炀,道:“松开玛丽,不然的话,就杀了这个老不死的。”

饶是张子炀信心十足,此时依然被眼前这些人给唬出了一身的冷汗出来,娘的,这帮家伙还真不顾他们同伴的死活啊!

如果现在只是单纯的面对面,而无所顾忌的话,张子炀笃定面前这帮小子禁不住自己三下两下,即便他们有枪仍然不是自己的对手,但关键的是,老首长他们在对方的手上,这显然成了张子炀不敢动手的前提。

黑鬼看了一眼张子炀,随后抬起脚来又打算踢向张守正,但腿却没有落下去,而是悬在了半空当中一副戏谑看热闹的表情,“小子,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到底放不放人,不然的话,我可就要踢烂他的脑袋了。”

张子炀顿地松开双手,举起了手来,谄媚笑道:“有话好说,嘿嘿嘿,动刀动枪的,吓坏了小朋友怎么办,我投降,这总行了吧。”

金发美女得到松懈,咯咯咯笑了一笑,随即转身在张子炀的脸上轻轻地拍了一拍,“华夏国有句古话说的好,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很喜欢,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战利品了。”

“玛丽,这家伙是个危险人物,留下他恐怕不太好吧?”罗伯特•乔从后跑了过来,脸上一脸的狼狈,刚才张子炀的那一脚差一点踹的他肚肠子都冒出来,他跟张子炀交过手,知道这人的身手很不一般,相信如果没有枪,手榴弹这些武器装备的话,他们这里所有的人和起来都不会是对方的对手。

“我收获战利品,用的着你来管吗?”金发女人斜眼不屑笑了一笑,随即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副手铐给张子炀戴了上去,金发女人心里还是很清楚的,面前这个华夏人虽然看上去一脸的人畜无害,但这样的人却是更加容易变成魔鬼,所以该做的防范还是必须的。罗伯特•乔老脸狼狈,嘴角再一次抽搐了一下。

做完这一切,玛丽朝身边的同伴们振臂呼喊道:“好了,伙计们,别他妈再张望了,这里没你们想要的娘们,干活了!”

金发女人呼喊完后,一帮人暂时停止了四处张望搜索他们的战利品,其中两个人留下来负责监视张守正等几个还没有昏过去的人,其他人把枪背在背后,随后一齐走到那些昏倒在地上的警员跟前,搜缴出了他们身上的把他们扛在肩膀上扔到了打开的墓门里面,张守正一脸的困惑,沉声喝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老家伙,你觉得我们想干什么呢?”玛丽麻利地走到张守正的跟前,忽然弯下腰来一把揪住了张守正的脖领,满面布满了调谑的味道。

张守正虽然就快年入六旬,上了年纪,但身为刑警多少有点本事,在与歹徒搏斗的时候倒还不至于轻易被对方制服,但刚才的时候他虽然反应够快,但鼻子里面多少还是吸入了一些那种烟,这个时候只觉得身子软软的,能够站着已经是强撑着了。这时候被金发女人揪住脖领,他根本没有半点反抗的力气,只能任由她就这样揪着。

“你是盗墓团伙的首脑?”张守正直视着面前的女人道,虽然身体无力反抗,但还不至于会害怕对方,干他们这一行的,要是怕死的话早就不干了。他唯一想不到的是,罗伯特•乔这个带有国际刑警通行证和委托令的人竟然会是这些盗墓团伙的合伙人,真是人心隔肚皮啊!难怪昨天他会提出那些防控的建议出来,想来他是想让自己一步一步地上当呢!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那些进入了墓穴当中的警员们的命运也是九死一生。

一步错,步步错!

“我可没那个本事。”玛丽笑了一笑,随即把张守正往地上一推,“既然你问了,那么我就不吝啬了,告诉你吧,免得你待会死不瞑目。这座大墓里面有一些特别奇怪的生物,咱们暂时对付不了它们,正巧,既然你们来了,那么就由你们这些警察帮咱们去解决它们吧,你说巧不巧?呵呵呵!”

“所以说,这一切全部都是你们策划好的了?为的就是骗我们先进墓穴?”张守正心里猛地一沉,强烈地不安瞬间笼罩了他的全身!特别奇怪的生物?到底是怎么样的生物?能够让这些盗墓者都束手无策的生物能是普通的生物吗?

“这还得感谢罗伯特•乔警官呢,如果没有他的帮忙,哪能这么轻易就让你们上当呢?”玛丽又是一阵得意的笑,同时看了一眼罗伯特•乔。

张守正转眼怒目直视着罗伯特•乔,怒声道:“罗伯特,我可真是错看你了!”

罗伯特•乔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见张守正恼羞成怒,不由哼的一声,道:“笑话,你怎么看我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会不得好死的!”张守正气颤颤地道,罗伯特•乔哈哈大笑,“死到临头了还在这嘴硬,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你不得好死还是我不得好死。”

事到如今,生气或者是后悔显然都已经无济于事了,现在最紧要的则是如何才能从这些人的手上逃脱,也只有这样,方才能够让里面的警员出来,这大墓连这些盗墓者都没有办法去应付,从而想到了让吸引警察来做急先锋的策略,足以说明里面危机重重,当年的墓室主人为了修建这座古墓怕是花费了很多的精力和时间,另外不排除在里面豢养了一些特殊的生物,从而让外人难以进入。既然如此,他们还需要担忧这座大墓的安全吗?这些盗墓者愿意的话,就让他们进去好了!难怪韩教授他们发现了这座大墓大半年时间了,依然还未开启墓门。考古这玩意儿,没点胆量还真不好做。

想到这里,张守正转眼朝一旁的张子炀看了一眼,见他双手被铐在背后,很安静地坐在地上,张守正知道,他现在应该是在想办法,像他那样的身手,焉能一副手铐就能钳制住他的自由?如果不是自己这个累赘的话,面前这些人说不定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过了半晌,那些昏倒的警员全部被玛丽那帮人给抛进了墓穴里面,随后那些人又举起枪朝着这边走了过来,驱赶他们也进墓室。

看到有个白人提着枪管指着张子炀让他也进墓,玛丽忽然朝那人冲了过去,对着他的脸就是狠狠一巴掌,“他是我的战利品,你耳朵聋了!”

白人捂着脸,瞪了一眼张子炀之后没敢吱声。

玛丽随即又指着张守正,辞严色厉地道:“还有这个老家伙,其他人都给我赶紧墓穴里面去!”看的出来,这个女人虽然不是盗墓团伙的头顶,但身份绝对也不低,至少在这些人的面前她就是老大!

不一会,那些还勉强撑得住的警员们也被送进了大墓当中,随后玛丽又让人把墓门给推封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玛丽转身招呼了一下所有人,径自朝着直升飞机走了过去,“带他们上直升机!”

一伙人把收缴回来的枪械武器全部搬上了飞机,另外两个人则举着枪抵在张子炀和张守正的后背上让他们在前面走。

“臭小子,你最好老实一点,否则别怪我们开枪杀了这个老东西!”这些人见识过张子炀的身手,知道张子炀的身手厉害,所以不敢掉以轻心,用张守正做威胁这倒是一个很好的办法。

罗伯特•乔随后追上走在前面的玛丽,一边走一边问道:“玛丽小姐,现在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的报酬迪斯特先生什么时候才能给我?”

“等你见到他的时候当面问他不就行了?我可不能为迪斯特做主。”玛丽转眼看着罗伯特•乔一笑,顺着爬梯上了飞机。

罗伯特在乔当即跟上,其他人把张守正和张子炀推上了飞机之后,也随后爬了上去。这架警用直升飞机的空间很大,足够坐二十来个人还有富余,属于那种大型救援直升飞机,里面甚至还摆放了一些医疗设备和病床。

一个黑人走到前面的驾驶舱,在驾驶舱上面这里拍拍那里拍拍,跟着得意的哈哈大笑,显得很是兴奋,随即发动起了直升飞机,很快,直升飞机腾空飞起。

“好了,伙计们,游戏该结束了。”

凭空的,突然一记慵懒的声音在机舱内响了起来,这声音仿佛来自于天外,又似乎来自于地狱,轻飘飘的,却让人听了之后不寒而栗!谁都听的出来,这声音分明就不属于这里的任何人!机舱中,包括金发美女在内的所有人,大脑均是嗡的一声作响,怔住了!

定睛看去,才看到机舱的后面此时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坐着一个人!他悠闲自得地端坐在一张椅子上,神情自若,手里俨然扣着两把他们刚刚收缴上来的警用手枪!他们犹记得,刚刚把收上来的手枪全部抛到这飞机上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看到这个人!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来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