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林超丹,他的罪名就算死不了,也得被判个无期徒刑,相信要是再找出点他的其他犯罪证据的话,林超丹肯定也会被判立即死刑。

“人啊,就是不能太贪心了,否则就会像林长桂林超丹他们一样。”萧尧坐在蓝欣的身边感慨万千地道。

“你是在影射我吗?”蓝欣歪着脑袋看着萧尧笑道。

萧尧一愣,“我影射你什么了?”

“你在告诉我不要粘着你啊,你有了一个伊榕姐,再有我,那不就是贪心了?你不让自己贪心,不就是告诉我让我离开你嘛。”蓝欣闪烁着眼睛道。

萧尧微微叹了口气,道:“我没有那个意思,我何德何能,竟然能够让你们为我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咱们你情我愿,那就不算牺牲啦,倒是你,得牺牲一般的时间和体力在我的身上。”蓝欣嘻嘻一笑,知道萧尧已经放下了芥蒂,当地翻身一跃到萧尧的身上,“废话少说,咱们接吻吧,我可想死你的味道了。”不等萧尧反应过来,一下子压了上去。

“哇塞慕阿姨,你看,大哥哥他们在接吻哎!”黄薇薇手指着高台上面,兴奋地喊道。慕水心连忙用手捂住黄薇薇的眼睛,“小孩子别看那个。”

黄薇薇一把扒开慕水心捂住自己眼睛的手,反击道:“我才不是小孩子呢,我已经长大啦,再说了,又不是我一个人看,你看,大家都在看着呢。”慕水心转眼四顾,果然,村庙周围的人大都抬起头来朝上看着,人群里面的一些小青年甚至开始起哄吹起了口哨。

慕水心转眼朝一旁的乔伊榕看了过去,却见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丝毫没有半丝儿愠怒的意思,慕水心心里不禁地一跳,难道说伊榕姐根本一点儿也不介意萧尧跟蓝小姐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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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长桂林超丹父子的罪名远比所有人预料的要复杂的多。

因为这件事,长东村一系列的贪官被拉了出来,村子里面的账本也被警方搜了上去,在经过核算对比之后,这二十多年来林长桂的手上真正贪污的数额已经超过了一个亿!

这样一个小小的村庄却有这么一个大贪官,对于村民的震撼可想而知!林长桂确实会贪一些小便宜,但谁都没有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一个巨贪!也在这时候,村民们才知道林长桂勾结镇里的干部为长东村申请了贫困村的补助,单是这项补助就足足有三百多万。

另外林长桂利用自己儿子和村子里面的一些大学生的文凭去故意申请国家为大学生村官提供的发展基金,这个款项就达到了两千多万,而林长桂用以做抵押的竟然是村子南边的一大片土地!

林长桂的丑事远远不仅仅只有这些,警方从林母口中的证词得出,林家的大女儿之所以会变傻变疯,就是因为遭受到了林长桂的性骚扰,而林家人为了不让人知道这件事,只能隐瞒着,林母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忍受着丈夫的变态。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她的亲生儿子竟然跟他的父亲一样是个畜生,连自己这个亲生母亲都不放过,正是因为林母的举报,林长桂的罪行这才被揭露出来!

这样的消息一出,村民们对于林长桂的厌恶更浓了!之前本来他们还挂念林长桂带了长东村发财致富,让村民的生活变好了许多,他贪污那么多钱倒也没什么,现在发现他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放过,这样的一个人还能算是人吗?简直连畜生都不如!林母在忍受了林长桂多年的变态折磨之后终于决定报警,将林长桂的所有罪责一并供述出来,让人唏嘘不已。

因为林长桂被冉笑烟用修指甲的刀插伤了大腿,至今还在医院里面休息,本着人道主义,检方暂时还没有对林长桂进行起诉,不过等到他的伤养好之后,那便是他的死期了。法院方面有关人员也表示,就林长桂所犯下的这么多罪行足够他死好几次的了,更何况买凶杀人这件事林长桂也是其中的策划者。

至于林超丹,据说被关在局子里面一天之后,第二天再被人拉出来审讯的时候就疯掉了,嘴里面一直喊着有鬼,别杀我之类的话,警方刚开始以为他在装疯,这货分明就在装疯卖傻想要逃脱罪责,当即对他进行了一番更严厉的审讯,一连折磨了两天之后,林超丹不再是疯,而是傻了。

警方却并不认为他们的审讯属于严刑逼供,因为林超丹的犯罪事实是再确凿不过的,根据陈永龙刘大宝等人的供述,林超丹一共犯下十三起强奸罪。另外根据陈永龙的供述,当年他之所以能和林超丹一起考上全国重点大学,是因为他们花了重金一百多万元从一个陌生人手中购买了答案,他们平时成绩本来就不差,有了答案更加事半功倍,轻轻松松考到了好成绩。加上林超丹犯下的买凶杀人罪,接连这多条的罪责一同加在林超丹的身上,足够他好受的了,就算不被判立即死刑,死缓也是在所难免的。

担心林超丹被判了死缓之后还有活命的可能,方洪鑫又让黄秋去找了一些资料,终于找出了林超丹几年之前曾经买凶杀过一个长东村一个他不顺眼村民的资料,一经爆料,面对林超丹的将只有死路一条。

萧尧本来打算饶他一命,不再去追究的,没想到这货竟然犯下了这么多无可挽回的罪行,真可谓是人在做天在看,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林氏父子一倒台,对于萧家人而言无疑是最大的喜事,尤其是萧父,沉闷了这么多年,感觉埋藏在心底深处的阴霾终于烟消云散,成天里都是满面的笑容。

林氏父子的倒台牵连了不少人,林超丹的那些狐朋狗友们纷纷遭殃,林长桂的上级领导和身边的几个心腹也一个一个被拧了出来。为了让长东村正常运行,千岛镇镇长特地到长东村搞了一次村民直接投票的活动,不再像以前那样选村干部的时候村干部提前去村民家发选举票和洗衣粉,而是直选,所有村民当场填写好当场投票,不搞虚假主义。

而选举的结果却让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原来在众人心中合适的村长竟然不是别人而是马老师!

现任镇长韩镇长跟马老师是一对誓死不见的冤家,另外韩镇长也曾利用各种手段来限制马老师一家人去见他们的宝贝女儿韩玲,没有想到,大多数村民的心里竟然对马老师有着无比的信任。

选举结果出来了,暴露在阳光之下,韩镇长根本没法去改变,但却不愿意见马老师,所以在举办完选举会后连忙离开了长东村。

不过在行到半路上的时候,有车子超越到了韩镇长车子的前面停了下来,跟着马老师和妻子下车跪在了路上。

韩镇长见了脸一沉,连忙让司机绕道行驶,而这时候,后面又开来了几辆大金杯车把他们的车子围在了中间位置,韩镇长怒不可遏,当下推开车门下车,喝道:“你们想怎么样?打算劫持人质是吧!”

马老师道:“镇长,求你一件事……”

“想都别想!”韩镇长当即一口打断马老师的要求,双眼瞪大道,“我的宝贝女儿被你们家那小畜生害的那么惨,你以为我还会再让玲玲遭受那个小混蛋去祸害吗?告诉你,你想都别想!”

马老师微微叹了一口气,“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这么记着仇?”

“莫说几年,就算是几十年几百年,你们也别想见玲玲!”韩镇长双眼猩红,“我那宝贝女儿从小锦衣玉食,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你们家小混蛋能给玲玲什么?除了搞女人,欺骗女孩子感情,他什么都不会!告诉你,我家玲玲就算是躺在**一辈子,我都不会让你们家小混蛋再见她!更何况你们家那小混蛋已经变成傻子了,万一伤害到玲玲,谁负责的起?”

“韩镇长,要不这样,我来负责吧。”这时候,旁边的一个年轻人慢悠悠地开口说道。

韩镇长斜眼盯着萧尧,“你是谁?”

萧尧笑道:“我是马老师的学生。”

“哼!”韩镇长哼了一声,“你负责任有什么用?你能保证那个混小子不伤害我家女儿?你能保证我女儿会醒过来?”

“我当然可以保证。”萧尧笑道,“如果你能允许马生阳去见你们家女儿,我能保证你们女儿一定会好转过来。”

“废话!你以为那小子是神医在世啊?看一眼就能醒过来?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是吧?”韩镇长冷嗤道。

萧尧笑了笑,说道:“正是因为韩镇长您是成年人,而且是一个相当成熟的男人,所以我这才敢向你保证。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你还不知道你的女儿之所以一直昏迷不醒,其实是缺少了她心爱的人在一旁呼唤她陪着她吗?”

“你这全是你的片面之词,你怎么知道我女儿不醒不是因为身体受到了创伤而是因为没有心爱的人呼唤她醒过来?我是她的父亲,难道不是她心爱的人吗?我的妻子,她的母亲,难道不是她心爱的人?”韩镇长挥了挥手,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男女之间的爱能跟父母儿女之间的爱一样吗?”萧尧笑道,“韩镇长,陪着你女儿走完人生的可不是你和你的妻子,而是韩小姐的心上人和爱人。当然,如果你不愿意马生阳去见你的女儿那也可以,但别忘了,你只有一个女儿,等你们老去的那一天,你们的女儿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怎么办?”

韩镇长一怔,浑身开始颤抖起来,这些年来,他哪能没有想过这些问题,每次想到这里,他都会觉得一切似乎都失去了希望,整个世界都坍塌下来了。他们只有一个女儿,老无所依已经是痛苦,而最最痛苦的却是自己死了,儿女却在世上无依无靠,甚至连求生的本能都没有,最终只能活活地饿死,连替他们收尸的人都没有。

“哼!臭小子,你别在这里吓唬我,我不是没想过这些问题,更比你更加清楚这些问题,确实,你说的没错,我们要是死了就没有人再照顾玲玲了,所以我跟我的妻子已经想好了,等我们老去的那一天,我们一起带玲玲离开这个世界。”韩镇长沙哑着喉咙说道,眼里怒火肆意,“即便这样,我也绝对不会再让那个该死的小子见我们家玲玲一眼!现在玲玲还能陪着我们,我绝不允许他再来伤害玲玲!”

“如果你明天就死呢?”萧尧冷不丁地问了个问题。

韩镇长一怔,斜眼瞪着萧尧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我明天就死?难不成你还想杀了我不成?”

萧尧摇头道:“你跟我无冤无仇我干嘛要杀你?再说了,现在可是法制社会,我杀了你,我自己岂不是也需要因此而付出法律责任?你说我傻啊?”

“既然这样,你刚才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韩镇长沉声道。

“我的意思是,现代社会可不是以前社会,以前天灾比较多,什么水灾啊火灾啊,但现在呢,人祸却更多一点点。你想想看啊,现在世界上哪天不发生车祸呢?像韩镇长你这样天天开个车出来办事,保不齐哪天出了车祸先一步离开你的妻子和女儿。到时候,你的妻子是跟着你后面陪葬呢还是继续带着你的女儿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再有了,就算你们在家不出去,保不齐有灾祸自己找上门来,例如卡车倒车直接开到你家里面去,直接把你跟你的妻子给压死了,到时候就只剩下你们女儿一个人活在世界上,想想那样的场面,不觉得很凄凉吗?”

韩镇长浑身一阵儿不舒服,“臭小子,你少在这胡说八道!”

“我有没有胡说八道韩镇长你自己最清楚。”萧尧依然面带着微笑,“就算你们真的活到了七老八十,到时候决定带着韩小姐一起离开这个世界,谁能保证你们老了以后不脑中风?最后连行动的能力都丧失了,你们还怎么带韩小姐一起离开这个世界?”

“韩镇长,说到这里,我倒觉得你可真是个可怜虫。”萧尧笑道。

“你说什么!”韩镇长的怒火已经难以控制了,萧尧还在这叽里呱啦,要不是碍于身份,他恨不得冲上前去一巴掌拍在这小子的脸上!

“别人的女儿可以快快乐乐地活着,可以快快乐乐的享受这个世界的美好,而你的女儿却因为你的固执只能躺在病**被无边无际的黑暗所笼罩,没有未来没有希望,没有色彩没有温暖。她所渴求的无非就是再见见生阳哥一面,可惜的是,她的父亲阻拦住了她。你们是她最心爱的父母,马生阳是她最爱的男人,她要权衡,所以她只能选择长久的沉睡下去,不再醒来。这样的幸福本来唾手可得,却因为韩镇长你的无知而让一对原本幸福的小青年分隔两地,一个变成了植物人,一个成了傻子,你仔细想想看,马生阳除了家境贫寒,哪里配不上你的女儿?他英俊帅气,富有才华,是京南大学的才子,配你的女儿不正是郎才女貌?”

这些年来韩镇长其实也一直在想,如果当初不反对他们,也许自己外孙都抱在手上了吧,可是事实既然已经发生了,他自然不能再后悔,而且现在的男人哪个不花心?谁知道那小子会不会给他们家玲玲带来一辈子的幸福?想到这里,韩镇长又释然了,他大声冷笑道:“我承认自己是迂腐,但谁能保证他能给我女儿带来幸福?”

“我可以保证!”马老师大声道,“我们家生阳不是那样不思进取的男人!他有担当有理想!”

“别跟我谈理想,理想值得屁钱!理想能当饭吃吗?”韩镇长斥道,“在咱们华夏国,有理想抱负的男人多了去了,大街上的乞丐还希望变成比尔盖茨呢,是不是我也得把自己的女儿交给他!”

“韩镇长,你既然不相信马生阳,可是你给过他机会来证明自己吗?”萧尧问道。

“给他机会又如何?在现在这个社会,没有靠山没有后台,就算是博士生毕业,那也得需要几十年才能致富!”韩镇长哼道。

萧尧不禁一笑,“韩镇长,你对你自己女婿的要求难道只有钱吗?没想到韩镇长你竟然是这么俗气的一个人。”

“我就是俗,那又怎么样?我现在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是为了我的女儿好,她从小受宠惯了,我不想让她结婚之后因为买房子愁,不想她为了柴米油盐而愁,我的这个不高吧?”韩镇长反问道,“我想问问你,马生阳有才有能力又如何?他给我女儿提供充裕的物质生活吗?”

“那么韩镇长,对于女婿的定位,就是不用为物质生活而烦恼,对吧?”萧尧笑了起来。

“没错,就是这样。”韩镇长说道,跟着他哼笑了笑,“可是当初你知道这小子怎么跟我说的?他们家现在不但付不起房子首付,就算是结婚那也得从简,也就是说,他们要裸婚!我把女儿养到这么大,不是让他跟着一个陌生小子去吃苦去的!我想让他得到幸福,过上幸福无忧的日子,所以我当然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

“这样吧韩镇长,如果马生阳能够唤醒韩小姐,那么让韩小姐等他一年的时间,如果他不能为她提供韩镇长你所想要的答案,那么以后韩小姐爱嫁谁嫁谁。”萧尧提议道。

“真的?”韩镇长眼睛一亮,不过跟着又不放心地道,“如果他能唤醒玲玲那是再好不过的了,我也愿意给他这个时间出去打拼奋斗,不过谁能保证他是不是可以唤醒我的女儿?他要是伤害了玲玲,那怎么办?”

“这个好办,马生阳见韩小姐的时候,韩镇长你要是不放心,就多带几个人也跟过去,一旦发生什么意外,你们冲上去一起制服他不就行了?”萧尧笑着说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韩镇长这时候总算是妥协了。

马老师和妻子激动不已,连声道谢。

韩镇长看着夫妻两人长长叹了口气,没好气地哼道:“要不是看在你们夫妻两个实在可怜,真不想让那小子见玲玲,算了,事情也这么长时间了,我就给你们家儿子一次机会,要是他能唤醒我女儿,而且能够在一年的时间内买房买车,哪怕只有八十平米的房子,五六万一辆的小车子,还贷了三十年的贷款,我都无条件答应他们的婚事,但有一点,马老师你们夫妻两个人不许帮他的忙,让他自己出去闯,如果被我知道你们暗中帮忙借钱的话,就算再让我女儿死一次,我死也不会答应他们的婚事!”

“韩镇长,希望你能够一言为定。”萧尧笑着说道。

“自然!”韩镇长铿锵有力地道,心里却在感慨,马生阳要是真能救活自己的女儿,他还那么固执做什么呢?成全他们便是了。只是现在他没有这么说,因为他的女儿依然还处在昏迷之中,生死未卜。

韩家人早就将韩玲从县医院接了回家,韩镇长夫妻都需要上班,因此平时只有韩镇长的老母亲一人在家照顾韩玲,随着老太太的年纪越来越大,韩镇长一家人只得给女儿又找了一个小保姆。

几年的时间,昏迷不醒的韩玲越发的清瘦不堪,她静静地睡在**,将自己封锁在了她自我搭建起来的小空间里面,对外面的声音不闻不问,也不予以回应,为了女儿,韩镇长一家人流干了眼泪。

相较于韩家人的痛楚,马老师一家人何尝不是这样呢?马生阳虽未死,也未变成植物人,但却成了一个什么都不能做的疯子傻子,他虽然活着,却已经是行尸走肉,没有灵魂,只是单纯的活着,任凭着时光一点一点驳噬着他的青春。

当萧尧将马生阳与韩玲之间的爱情故事讲述给车中的乔伊榕蓝欣慕水心她们听的时候,她们均纷纷落下了感动和伤感的泪水。梁祝的故事不过也就如此罢了。

到了韩家,萧尧让马老师一家人先留在车子上,自己则带着马生阳先下了车,韩镇长走在前面带路。

事隔多年,韩镇长也是第一次再见到马生阳,见他至今仍然痴傻,人形枯槁,两鬓处竟然已经有了苍白的头发,想想几年之前初次见面的时候这个年轻人又是何等的意气风发?现在却已经全部消淡了。他爱玲玲爱的如此之深,世上又有多少男孩子有他这样的痴情至性呢?想到这里,韩镇长心里不由得有些自责起来。

到了家,韩镇长的妻子也在家,因为保姆还没有回来上班,所以韩母一直请假在家照顾女儿。

看到韩镇长身后竟然跟着一个陌生的小伙子,他身后还有一个痴傻的小青年,当她看到马生阳的那一刻,韩母全身猛地一顿,他不就是……不就是马生阳吗?

多年前,他听丈夫说过马生阳跳河自杀的事,之后就疯掉了,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变得这般的凄惨。整个人似乎老了十岁一般!

韩镇长看了妻子一眼,然后手拧着门把打开了面前的房门,他朝萧尧道:“玲玲就在里面了。”

萧尧点了点头,转身朝马生阳道:“生阳哥,走吧,我带你去见一个人。”说着,他牵着马生阳的手走进了卧室。

卧室里面装修的很精致,粉红色的墙壁很是可爱,从里面的摆设来看,不难看的出这是个女孩子的闺房,里面飘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味。

**此刻躺着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女人,她的脸型消瘦,皮肤干燥,面色苍白,躺在**一动也不动,似乎她正在安静地睡着,任谁能想到,她其实是个植物人。

马生阳全然不知自己正身处何方,迷迷糊糊地仰望着天花板,嘴里面不知道在嘀咕着一些什么。

萧尧在一旁边提醒了一句,“生阳哥,你快看,**躺着的那个人是谁啊?快看啊!她不是你最爱的女人韩玲吗?你快看啊!”

一听到韩玲这个名字,马生阳哇的就尖叫了起来,他疯狂地用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像一个疯子一样手舞足蹈!嘴里不断地高声喊着玲玲,玲玲,萧尧只好固定住他的脑袋,指着**的韩玲道:“生阳哥,你看清楚了,她是不是韩玲!”

马生阳全身一僵,视线所及之处,一个女人安静地躺着**,那不是他朝思暮想的女人还能是谁?马生阳涣散的目光忽然聚敛起来,他哇的一声嚎啕大哭,扑到床边撕心裂肺地喊着,“玲玲!玲玲!”

声音凄惨让人不能直视,韩母站在门口失声大哭,饶是韩镇长也眼角噙满了眼泪,没有想到,马生阳竟然奇迹般的好了!只是自己的女儿……

忽然,他耳朵一尖,听到了一个女孩子小声地咳嗽道:“傻瓜,你压疼我了……”

马生阳连忙抓住韩玲的小手,激动地道:“玲玲,我以为你再也不会理我了,玲玲,我好想你!”

“我也好想你猪头。”**的韩玲竟然睁开了双眼,双手抚摸着马生阳的额头,“阳,你有白头发了,是想我想的吗?”

“我天天都在想你。”马生阳泪花四溢,“我天天喊着你的名字,可是没有人睬我,我以为这辈子再也看不到你了……”

门口,韩镇长韩母,已经泣不成声。

“让他们独自在一起吧,镇长,咱们出去吧?”萧尧朝韩镇长一家人说道。韩镇长韩母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真的可以再次醒过来,一个个都很激动,见女儿与马生阳抱在一起痛哭,心中均是一阵儿的自责难堪,这个时候让他们留下来他们也不好意思了,韩镇长这一路上一直在想着一句话,父母与儿女之间的爱与男女之间的爱是不一样的,因为子女只能陪父母半辈子,陪女儿一辈子的人根本不是他们这些做爸爸妈妈的,而是女儿这辈子最爱的男人!失去了这个男人,这生又有如何的意义呢?

想到这里,韩镇长垂叹连连,但埋藏在心中的一些芥蒂和不好的感觉却似乎一下子全部消失不见了,是啊,他之所以看马生阳不顺眼,还不是因为马生阳一家人贫困潦倒?他自己因为见识的多了,所以看人待物的时候都会显得无比的现实,他喜欢用一种有色的眼光去看待人,进而这才反对女儿与他之间的关系。但他却没有料到,女儿看的比自己更加的清楚,有了充足的物质生活虽然会快活一辈子,但没有了心爱的人远比没有充裕的物质生活要痛苦的多。

女儿都能够想到的东西,自己为什么就想不到呢?韩镇长暗暗在心里责骂自己,似乎是醒了。

看到韩镇长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挫败的神情,萧尧笑着道:“韩镇长,我说的没错吧?是不是觉得自己错了?”

“是啊,错了,错的离谱。”韩镇长苦笑着点了点头,“之前我真的没有想到,原来他们两个人竟然可以爱的这么的深,我以前马生阳这小子疯掉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我也以为女儿变成了植物人再也无法苏醒过来,我担心马生阳会伤害我女儿,更恨玲玲为了一个小子而选择自杀,这些年来,我跟玲玲她妈妈不止一次地为了这件事而闹矛盾,玲玲妈希望能成全他们,但我因为脾气犟,所以一直阻拦着,不想让他们在一起,却没想到,他们之所以选择不醒过来竟然真的是因为听不到对方的呼唤。”

韩母泣声连连,“老韩啊,现在你总算懂了吧,咱们还要像以前那样拦着他们吗?成全他们吧,好吗?”

韩镇长拍了拍妻子的手,道:“好好,我成全他们就是了,现在一切都好了,一切都好了。”韩镇长之前根本对马生阳可以唤醒自己的女儿没有一丝儿的把握,所以这才给了萧尧那样的一个条件,给马生阳一年的时间去奋斗。

现在女儿一醒,韩镇长却是恨不得立即就成全他们这对苦命的恋人,来洗涤自己多年之前所犯下的错。

“小萧啊,这事真的得谢谢你,便由你来做玲玲跟生阳两人的证婚人吧。”韩镇长喜难自禁地道。

萧尧打趣道:“韩镇长,您不是打算给马生阳一年的奋斗期的吗?怎么现在主动变卦了?”

“不考虑了,不考虑了。”韩镇长不好意思地尴尬笑道,“看的出来生阳对玲玲是真心的,我要是再为难他们的话那还算是人吗?我已经想好了,既然他们真心相爱,那么我便成全他们便是了,再那么阻拦着他们干什么呢,反正我和玲玲她妈妈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以后我们老了,家产还不是她的?要那么多干什么呢。哎……如今想起来,当真是后悔莫及啊,如果当初我不阻拦着他们,现在这时候我怕是外孙都抱在手上了吧。”

“其实我和老韩他早就后悔了,但老韩的脾气犟的很,玲玲这丫头的脾气多半就是遗传的她爸爸的,我多次说了他都不听。”韩母叹道,跟着长松了口气,“不过现在好了,玲玲终于醒了,生阳也不疯了,以后的日子我相信会越来越好的,不是吗?”

萧尧含笑点了点头,韩镇长一家人能够这样想,这就已经足够了,至少对于生阳哥他们而言已经值得他们欣慰的了。

三人一起走出房子,来到院子的时候,马老师和妻子早就下了车,在门口焦急地等待着里面的消息,看到韩镇长韩母一起出来,萧尧跟在身后笑滋滋的,马老师心里不禁地一喜,心说难不成我儿已经不疯了?而且玲玲还醒过来了?

马老师正想着,韩镇长已经大步向他这里跑了过来,韩镇长一把紧紧地抓着马老师的手,动容地道:“亲家啊,看来咱们得为生阳和玲玲操办婚事了啊,正巧赶趟,正月还没过,正月二十三又是我女儿的生日,就在那一天帮孩子们把婚事给办了吧。”

韩母也来到马老师妻子的跟前喜滋滋地道:“亲家母,这下子他们小两口总算能够在一起了,咱们心里也为他们感到高兴,过去的那些不高兴的事咱们就谁也别再提了吧?”

马老师马老师妻子在这一刻却是再也忍不住情绪,开心地泪流满面,两人开心地连连点头,夫妻二人以为这辈子算是完了,没有想到老天爷没有忘记他们,把属于他们的一切又都还了回来,夫妻二人都觉得峰回路转,人生一下子又灿烂无云了。

韩镇长开心地朗声大笑不迭,转身看向萧尧道:“这次多亏了小萧啊,生阳和玲玲这才都能变回正常,在这里,我代表我们韩家和马家人感谢你,真的太谢谢你了!”

马老师和马母韩母也纷纷朝萧尧道谢,乔伊榕蓝欣等女纷纷走到萧尧的身边,蓝欣掐了一下萧尧的手臂,打趣道:“萧尧,人家生阳和玲玲都在一起了,你什么时候打算娶伊榕姐过门呢?”

萧尧心情大悦,忍不住地逗弄着蓝欣道:“我娶了伊榕,你不吃醋啊?”

蓝欣俏脸大红,想不到萧尧竟然当着这么多的人调戏她,反而让她有些不太好意思了,当即瞪过去一眼,“我才不吃醋呢,你还真以为你是宝贝疙瘩,谁都想要啊?”

“我想要呢,蓝阿姨,你要是跟乔阿姨都不要大哥哥的话,就把大哥哥让给我好了。”黄薇薇甩着可爱的马尾巴辫子冲蓝欣做了个鬼脸,蓝欣随即瞪过去一眼,这个小色女,这么小就春心荡漾了,自己以后看来还真得防着这丫头。

“还是薇薇对我好啊。”萧尧哈哈笑了笑,在黄薇薇的小脑袋上摸了摸,满面的宠爱。

黄薇薇被夸奖,小脸儿连忙扬了起来,朝萧尧嘻嘻笑道:“大哥哥,既然乔阿姨蓝阿姨都不要你啦,那你跟我一起去私奔吧。”

萧尧又是一阵儿爽朗的笑,对于黄薇薇的话却一点儿也没有放在心上,他只道小女孩子调皮捣蛋在开玩笑罢了,对于这么点大的小丫头萧尧也不可能会有什么想法。

“韩镇长,马老师,既然你们双方之间已经达成了协议,那么这个婚礼看来我是参加定了啊,我本来打算过两天就走,看来只能先留下来吃完喜酒再走啦。”萧尧笑道。

“一定的一定的,小萧啊,你是咱们两家的恩人,这个恩情说什么咱们都得报,这场婚宴你不仅仅得参加,还得做证婚人。”韩镇长哈哈开心道,他看了一眼马老师,道,“亲家,咱们都别傻站在这了,咱们一起进去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生阳和玲玲吧。”

韩母也开心地道:“是啊是啊,亲家母,咱们走,我带你去见见你的儿媳妇。”说着就去拉马母的手,甚是亲昵,两家之间既然已经没有了间隙,这个时候也就没有必要那么见外了。马老师马母觉得自己就像是在梦境中一样,这么些年来他们无时无刻不幻想着这一天的到来,后来越来越绝望,越是绝望,也就越发的不敢去想了,时至今日,梦中发生的事终于来了,他们两个人几乎都不敢相信现在所发生的事情是真的!

一切来的如此的迅速,他们几乎都没有做好任何的思想准备!

在韩镇长韩母的带领下,一大帮的人进了别墅,上了二楼,韩镇长走在最前面,手抓着门把打算扭开,但他没有那么做,手又松了下来,接着在门上面敲了敲。

门随后被打了开来,恢复正常的马生阳见来人是韩镇长,先是一僵,跟着面色苍白地喊了一声韩叔叔,随后他又快速地回到了床边,坐在了刚刚醒过来的韩玲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