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人一走,夏雨晴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下来。

“谢谢你啊。”夏雨晴长长舒了一口气,将怀里的豆豆放下来,在小家伙的脑袋上抚摸了摸,“豆豆,去屋子里面玩。”

豆豆年纪还小,就跟妈妈亲,虽然陈家人对豆豆都很好,但毕竟豆豆跟夏雨晴是母子,血浓于水的亲子关系是任何人都不可能打破的,因此陈家人来闹的时候豆豆始终紧紧搂抱着夏雨晴。

萧尧说道:“小事一桩,跟我谢什么啊,倒是那些人以后可能还要过来找你的麻烦,你打算怎么办呢?”

“是啊雨晴,陈家的人万一为难你怎么办?”师母也是一脸的忧心忡忡,“要不雨晴你就别回去了,就住姨这,等过段时间再说。”

夏雨晴微微叹了口气,勉强地挤出一抹笑脸来说道:“放心啦,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的,顶多也就是骂骂我打打我罢了,难不成还能把我杀了啊,大不了我把豆豆给他们陈家就是了。”

马老师沉吟道:“现在豆豆还这么小,离开了妈妈没人教怎么行?万一以后那个陈什么的再给豆豆找个继母,那豆豆的日子可更要难过了,所以我不赞成把豆豆还回去。你姨现在身体就快要恢复了,咱们一起抚养豆豆长大没有任何问题。”

夏雨晴脸上溢满了感动,“叔,姨,我知道,不管怎么说我会争取留下豆豆,你们放心吧,我不会有事儿的。”

马老师和师母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这个时候他们唯一能帮的就是给夏雨晴和她的孩子提供一处栖身之所,其他的他们无能为力,毕竟陈家人再不怎么好,豆豆也是陈家人的子孙,清官难断家务事啊。

萧尧想了想,说道:“不如这样吧,夏小姐,回头我帮你找个律师重新打官司,咱们尽量地在法律层面上争取回豆豆,总这样藏着掖着不是那么一回事。”

“打官司?”夏雨晴微微愣了一下,看萧尧说话的样子似乎不是在跟她开什么玩笑,“打官司真的有用吗?之前豆豆就被判给了他们陈家人,法官说我没有能力给豆豆一个更好的物质生活,所以就把豆豆判给了他们陈家,法官会把豆豆再判给我吗?”身为母亲,夏雨晴自然希望能够和自己的儿子在一起,虽然豆豆是陈家的子孙,但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身上的血肉啊。

萧尧摇了摇头,实话实说道:“这个我也不是特别的清楚,不过你放心就是了,律师我帮你找,官司也由我帮你打。”

夏雨晴激动的几乎说不出话来了,“如果萧先生能够帮我争取回豆豆的抚养权,那么我这辈子都给萧先生你做牛做马,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夏雨晴说的激动,就差跪在地上向萧尧磕头了。

“这倒不必。”萧尧微微笑着说道,“对了夏小姐,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夏雨晴回道:“我在一家设备厂里面做铣床工人,怎么了吗?”

“是嘛。”萧尧点了点头,说道,“如果你想让豆豆彻底地离开陈家人的阴影,不如到我那去上班,要多少工资你跟我说,咱们大家都是朋友嘛。”

“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夏雨晴实在是太激动了,兴奋之余猛地一把抓住萧尧的手,“萧先生,我愿意跟你走,其实我早就想离开生化县这个地方了,就是因为豆豆的事一直拖着我,不然我早走了。”

“那行,等打完官司,我就带你和豆豆一起离开这里,怎么样?”萧尧笑着说道,根本没有察觉到他在做善事的时候又给自己找来了一身的麻烦。

离开马老师家,萧尧按照昨天他跟冉笑烟约定的时间来到了林超丹家附近不远处但却极其隐蔽的一条小巷子里面,路上人不多,他很快委身钻了进去。

在小巷子的尽头处是一处废弃的房子,这里一年到头几乎没半个人往这里多走一步,其他季节的时候这里长满了野草,参天大树遮天蔽日,让这里显得阴森森的寒气逼人。不过在现在这个时候,这里却显得空旷了许多,再加上雪覆盖在大地上掩盖了周围的一切,这里显得更加的寂静清冷。

这座废弃的房子原户主早就在村子的其他地方建了房子,这里的老房子未经打理,越发的老旧,门早就没有了,其中一间房的房顶也塌了下来。

农村不像是城市那样,空出来的地就会有人建房子或者开发做其他用,农村里面的人更讲究风水,这处房子也正是因为风水不好,四处受压,将财气全部挡在外面,家里的瘴气排不出去,所以这才被荒废下来。

平时这里无人涉足,怕沾染了不好的东西在身上,即便是成年人都害怕涉足这里,不过对于萧尧来说他却从来不相信这些东西,世界上就算真有鬼神,那也应该害怕人,不然为什么只有极少数的人才能够见得到他们呢?明显的就是胆小嘛。

来到这里,萧尧发现地上有一些浅浅的足印,看的出来冉笑烟应该已经在里面了,萧尧不禁朝前面破旧的几乎快要倒塌的房子看了一眼,心里说这个冉笑烟还真是会挑地方,竟然会把见面的地方选在这个地方。她的胆子也真不是一般的大啊,要是长东村本地的青年男女偷偷约会的话,再会选地方也不会选在这个阴森森的地方。

萧尧摇了摇头,朝着前面走了过去。

破房子早就没有门了,他一脚踩进去,才发现房子里面也铺了一层积雪,房子里面的东西大都被搬空了,只剩下了墙上贴的一些海报啊神像啊之类的东西,还有一些破旧的几乎没用的破家具,墙角里面还立着一口大缸,不过缸上面有两个大洞,堂屋内的另外一处角落里面则堆着一些草,屋子里面一股灰蒙蒙的味道。

见堂屋没人,萧尧随即朝着东边那个顶还没有塌下来的房间走了进去,他刚跨进门槛,就见里面冲了一个影子出来,一把撞进他的怀里,忘我地用她那冻的发凉的嘴唇去寻找萧尧的唇角。

萧尧一把把冉笑烟从自己身上拉下来,沉声道:“你在干什么?”

冉笑烟一愣,怔怔地看着面前眉头紧紧皱成了一团的萧尧,忽然笑了起来,“你嫌我脏是不是?被别的男人干了,竟然还过来主动像你示爱,对不对?”

萧尧冷着脸说道:“冉小姐,我过来是跟你谈其他事情来的,如果你只是为了这件事,那么对不起,我想我还是回去得了。”

“你别走!”冉笑烟连忙一步上前抓住萧尧的衣角,跟着眼泪簌簌地往下流,“萧尧,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我也知道自己很贱,但这两年来,我的心里面一直都有你,你对我那么好,我怎么可能就那么的把你给忘掉了呢?萧尧,你听我好好的解释好不好?”

萧尧拨开她紧拽着自己的手,说道:“我来这里其实就是想要弄清楚原因的,当年你跟我分手,是不是就是因为林超丹?在那个时候,你知不知道林超丹跟我是同一个村子的?”

冉笑烟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又用力地摇起头来,“当时跟你分手,确实是因为他,但是那个时候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跟他是同一个村子的,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的,萧尧,你要相信我,我没有骗你。”

“嗯。”萧尧点点头,微微叹道,“既然这样,你都已经选择了他,为什么还要跟我解释什么?”

“我当然要解释,因为这些年来,我的心一直都还在你的身上。”冉笑烟为自己辩解道,“我虽然跟了他,但是这些年来我过的并不开心,他虽然长的帅,而且家里特别的有钱,还特别有才华,但是他并不是一个很容易就能掌控的男人,他太花心了,在外面的女朋友估计不少于五十个,而且一个个现在都跟他保持着联系,我不过只是他其中的一个女朋友而已,我从来没有在他的身上得到过任何的安慰,除了上床和他给我钱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原来还是他的女人。”

萧尧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因为这个时候他已经不知道到底该说些什么了,他到底该说林超丹太厉害了,还是该说这些女人太贱了。

其实他没什么好说的,这是人家的自由就像是自己和蓝欣徐梦儿一样,之间的暧昧关系也是他们的自由,别人干涉不着,不是吗?

见萧尧仍然面无表情,就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一样,冉笑烟心里隐隐地有些抽痛,她哭的更加的厉害了,泪珠儿的体积也越来越大,“我知道自己很贱,但是选择了林超丹我却从来没有后悔过,因为他给了我充足的物质生活,每一次跟我上床他都会给我好几万,有的时候甚至有十万块,这些年来,我从他的身上得到了财富不下于两百万,这么多的钱啊,够我工作多少年才能赚的到呢?萧尧,你想想看,你现在一个小电焊工,顶多了一个月五千块钱工资吧,一年不吃不喝也就只有六万,二百万够你奋斗三十多年的了吧,你今天二十五,那个时候都快要六十岁了,而我,却只用了短短几年的时间久得到了这些……”

“冉小姐,我来这里不是来听你宣扬这些的,我知道自己给不了你这些,所以我这才选择了退出,你当时说你爱上了别的男人,我二话不说收拾东西滚蛋,我没说过你任何的不是。”萧尧冷冷地说道,“你说你当年所做的一切并不后悔,其实我何尝不也是这样?我也不后悔当初自己所失去的,我现在的生活虽然不怎么样,但最起码不需要看别人的脸色做事了。”

“你还在计较以前吗?”冉笑烟叹气说道,“以前那会追求我的人多,所以我也就被惯出来了,心说反正我自己是大众女神,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你不对我好,大不了分手就是了,我不愁没人对我好。可是现在我才发现,原来对你好的男人在玩过你之后,同样会把你抛的远远的,对于有些人来说,他们之所以找女人,完全都是为了发泄/身体的欲望,所以他们不满足于只有一个女人,只有你萧尧,我们谈了一年多的时间,我们却只是亲过嘴,你也从来没有主动要求过我跟你上床,只有你才是真正的爱着我,含糊我,更注重那种精神上的爱,现在每次想起来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都感到特别的窝心,所以到了后来,每次跟林超丹上床的时候,压在我身上的男人是林超丹,可是在我的心里却是你。萧尧,我们的爱,难道真的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吗?”说到这里,冉笑烟露出了一脸柔弱的表情,让人见之犹怜。

萧尧心里却冒出了一股寒气,时隔这么多年,自己竟然仍然还看不透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女人,想想看,如果乔伊榕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乔伊榕的脑海里面却仍然是以前那个吴杰,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形?

“在你的心里,难道爱和欲是分开来的吗?”萧尧淡淡地说道。

“当然是分开来的。”冉笑烟很肯定地回答,“就像你跟那个蓝小姐,我能看的出来你们根本不是什么夫妻,同样也不是什么女朋友,她应该是你的情人吧,你别掩饰,我看的出来。现在就是新闻上也说了,在外面打工的民工临时夫妻有很多,他们在一起其实更多的是为了性的满足,我完全可以理解,所以说,爱和欲可以分开始,心里爱一个人,但不一定爱的那个人就会满足自己的欲望,所以可以通过其他的人来满足我的欲望。”

“经历了这么多,我才明白,林超丹满足了我的欲望,却满足不了我的爱,所以到现在,我的心仍然空空洞洞的没有任何的着落。”冉笑烟哀叹道,“萧尧,我说了这么多其实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过你,其实我之所以这么贪财,一是因为我自己爱慕虚荣,第二个原因其实是因为我妈的关系,我妈得了尿毒症,虽然没有特别的严重,但每年的医疗费需要十几万,对于我们家那样一个工薪阶层的家庭而言,这么多钱无疑就是个天文数字,而且我弟弟还需要上学,我做这些,其实也是迫于生活出于无奈。”

话一说完,冉笑烟再一次开始掉起眼泪来,不过哭声已经小了许多。

见萧尧迟迟不出声,她忍不住偷偷抬头朝萧尧看了一眼,却见他的眼睛根本没看自己这个地方,她心里一痛,又朝着萧尧扑了上去,这一次却是无论萧尧怎么推攘她她都没有松手。

“松手!”萧尧真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这么的难缠,跟自己叨叨地说了一大堆无非就是为了表达一个意思,那就是她如何如何的困难,如何如何的后悔,她现在说这些到底又有什么用呢。

“我不松手,我就不松手!”冉笑烟尖叫道,她的个子没萧尧的高,但双手双脚并用,萧尧真倒拿她没有什么办法。

萧尧见怎么扯都扯不下她来,担心把她给弄伤了,就任由她这样吊在自己身上了,萧尧深吸了一口气,微微说道:“你说这么多到底想要干什么?我现在想知道。”

冉笑烟猛地抬头,看着萧尧,认真地说道:“我想让你做我的情夫。”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冉笑烟反问一句,跟着说道,“我知道你心里面还有我,要不然不会答应我来这里跟我约会,当初我伤你那么深,我心里真的很愧疚,现在每次想起来都特别特别的后悔,所以我希望找一个机会来弥补你,当初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我基本上没对你怎么好过,但是我发誓,以后我一定会对你好的,真的,我现在手上有两百三十万的存款,而且我妈妈的病也痊愈了,弟弟也快要大学毕业了,所以这些钱够我养活你的了。”

萧尧笑了起来,“你觉得我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的,用的着你一个女人来养我吗?这几年来,没你在身边,我不还是照样活的好好的?冉小姐,我想你真的想太多了,并非每个人都像你那样是完美主义者,既追求欲望的满足又追求爱的满足。二百多万确实不少,但这些钱够你挥霍一辈子吗?”

“你是嫌钱少吗?我可以去赚的啊。”冉笑烟天真地说道,“反正超丹每个月都会给我钱用,等我嫁给了他,他的家产都有一半是我的。”

“呵呵呵,冉小姐,现在婚前财产可不算婚后的共同财产。”萧尧眯眼笑着说道。

“我知道啊,我要是跟超丹结婚了,就没打算跟他离婚。”冉笑烟道,“就算真离婚了,我也不在乎,他婚后赚的钱总得分给我。萧尧,你放心就是了,总而言之,你别愁钱的事,以后只要你对我好,我也会对你好,我虽然跟林超丹一起,但心还在你那,以后我每个月都去见你一次,咱们在一起什么都好,以后我还想帮你生个孩子,让林超丹都不知道。”

“你可真是想的太美了。”萧尧似笑非笑地道,“你就不怕事情败漏林超丹甩了你?”

“他平时都不怎么管我的,固定的时间过来找我,我平时除了上班之外,其余时间都很无聊。”冉笑烟小声地说道,“咱们以后偷偷摸摸的,不让他发现不就是了,再说我家就在T市,我每个月回家看我的父母不行吗?萧尧,现在我才知道你对我那么好,为了我找工作找到了T市,我都把你给甩了,你还那么好,现在我想想就想哭……”

萧尧气笑不得,“冉小姐,别忘了,你可没跟我说过你老家在哪。”

“你别不承认了,我知道你偷偷调查过我的资料。”冉笑烟傻傻地笑了笑,“现在真是太好了,你又终于回来了,萧尧,我们现在做,爱吧,就在这里,我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你。”

“够了!”萧尧高声斥道,“冉笑烟,你该醒一醒了,没错,我是还记得你那又怎么样?但那只局限于朋友之间的回忆和对初恋时候的回忆罢了,你当初选择了自己的生活我不怪你,但你现在这个样子,存心是想让我看不起你对不对?”

冉笑烟被萧尧这一声吼给惊的怔住了,跟着红着眼睛笑道:“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是我不在乎。就允许你们男人花心,在外面乱搞女人,就不允许我们女人也在外面找自己喜欢的情人吗?凭什么?这不公平!更何况,咱们本来就是一对,只是因为现实的原因才分手了……”

“闭嘴。”萧尧一用力,终于把冉笑烟从自己的身上拉了下来,“冉小姐,作为朋友,我只想忠告你一句,无论我们的过去如何,我们都不可能再在一起了,我已经有了妻子,我不想做对不起我妻子的事,更不会做让我自己都觉得看不起自己的事。”

“做我的情夫很丢脸吗?你不是一向都很大男人的吗?在外面有个女人又怎么了?”冉笑烟不解地看着萧尧,“难道因为我不是处女,所以你嫌弃我了?”

“你想多了。”萧尧淡淡地说道,“我可没有要嫌弃你的意思,现在不是我做不做你情人的问题,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其实我跟林超丹的关系并不好。”

冉笑烟微微一愣,诧异道:“看你们昨晚上的关系,你们之间应该玩的很不错的啊?关系怎么会不好呢?”

萧尧冷笑道:“你现在难道还不明白吗?林超丹当年之所以把你从我那里抢走,完全就是因为咱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一件事你可能还不清楚,就在刚刚不久之前,林超丹让人送了一封信给我,里面有你跟他之间所拍的那种照片。”

冉笑烟全身一僵,愣愣地道:“哪种照片?”

“裸照。”萧尧淡淡地说道,“他为了对付我,利用了你。”

“他竟然偷偷拍下了那些照片!”冉笑烟一张脸瞬间变得苍白一片,不过随后她却又笑了起来,“不过那又怎么样呢?跟他在一起,我是心甘情愿,他利用了我,我何尝不是利用了他呢?我爱他,这是真的。”

“你不爱我,这也是真的。”萧尧冷冷说道,“作为你以前的朋友,我希望你最好可以离开林超丹,这个人真不值得你去交往。”

“我离不开他的,因为我的心已经全部交给他了。”冉笑烟惨淡地摇了摇头,“但是你爱我,不是吗?至少曾经爱过我。我知道自己脏,不过你也好不到哪去,我就不相信你没有玩过其他的女人,至少我只跟林超丹一个人上过床,如果你不嫌弃,我们可以做床伴关系,哪怕我付钱给你都行。”

“够了!”萧尧呵斥一声打断了她,“你这个疯子!”

丢下这一句话后萧尧转身离开了破屋,冉笑烟傻傻站在那半天,忽然苦苦笑了起来,如果你能满足我物质上的生活,我一定会想也不想就甩了林超丹,可惜的是,你满足不了我。正是因为林超丹有钱,所以我才会爱上他,其实心底深处,我最爱的那个男人是你啊萧尧!

她追出破屋,只看到了萧尧的影子,心里又是难过又是愤恨,最后那句疯子宛若割刀一样剐在她的心上,让她苦不堪言!

过往所发生的一切此时就像是录像一样在冉笑烟的眼前闪现而过。

她怨恨地想着,你有了老婆就忘了我了,还算是个男人嘛?原来以前的那些都是花言巧语!

好,你不做我的情夫也可以,但你也别想过的舒坦,你让我不好过,我也让你不好过,萧尧,咱们走着瞧吧!

萧尧走出巷子,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出来,想笑却笑不出,想哭却也哭不出,只是觉得人生无常,每个人有属于每个人自己的追求,他不怪冉笑烟,只是觉得她明明知道自己深陷入了林超丹所布置的大网中却不知悔改,这样的女人未免有些太可怜了一些,不过话说回来,也许她也会觉得自己可怜吧,因为自己拒绝了她做自己情妇的要求,按照她这样的姿色,走大街上随便手一招,都能招募一大把的入幕之宾。自己拒绝了他无疑等于是傻子的行为。

刚刚没走几步,小街上忽然远远地跑过来几个人,一边跑一边在喊,“有狗咬死人啦!快跑!”

那几个人没命地奔跑着,经过萧尧的时候还顺道喊了他一句快走,萧尧心里一惊,难道是林超丹家的狗在外闯祸了?这个林超丹也太没用了吧?那么多人连两条狗都逮不着?

萧尧正打算上前去看上一看的时候,忽然那些跑开去的村民们又折返了回来,不过这一次他们的手上却多了铁锹铁棍子之类的东西,同时他们还招呼了一大帮的人,一帮人冲着前面的巷子冲了过去,萧尧也随后跟上,就看到林家的两条大狗被人堵在了正中央的位置,远远的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被咬伤了肚皮的部位,躺在地上不知道是死还是活,不过看样子应该被咬的不轻,地上流着一大滩的血,肠子都流了出来,触目惊心。

面对这两条大狗,村民们都很害怕,虽然围在周围,却迟迟不敢上前去攻击,被围在当中央位置的狼狗和藏獒则在咆哮着,忽然,两条狗看到了人群外面站着的萧尧,就像是看到了瘟神一样忽然一下子停止了咆哮,村民们见状,立即一拥而上,挥起手中的钉耙铁锹铁棍子火钳几下就把两条大狗给打成了肉酱。

这时候人群外围跑来了一个中年妇女,看到躺在地上的中年男人顿时就昏了过去,村民们手忙脚乱地就去扶中年妇女,一边喊一边掐人中,好不容易把女人给弄醒了。

女人一醒,就呼天抢地的哭个不停,女人的一对儿女这时候也来了,儿子走到父亲身边测试了一下鼻息,见还有气息,当即喊道:“妈,我爸他还有气,先送医院!”

女人一听,一个激灵地爬了起来,连忙大声喊道,“那叫救护车啊,呜呜呜!”

十分钟后,村长林长桂闻讯赶了过来,中年妇女扑到林长桂面前就是一通痛哭,“村长,你可得负责啊,你们家的狗咬死了我们家大牛,呜呜呜!”

林长桂扫视了一下现场,见自己家养的两条大狗全部惨死街头,心里顿时一冷,这两条狗可值四百多万块钱呢啊!那还是买来的时候的价格,现在要是卖出去,少说得六百万!这帮无知的土包子就这样打死了自家的狗!

不过他是村长,他们家的狗咬了人,这个责任他还是需要承担的,说道:“大妹子,你先别激动,这事我会全权负责,要是大牛真的死了,我会倾我们家所有的力量赔偿的,这个你放心。”

有了林长桂这一番话,中年女人安稳了下来。

半个钟头后救护车来了,一大帮人把中年男人送上了救护车,随即开走了。

见到这一幕,萧尧不免有些内疚,心说昨晚上自己真不应该让那两条大狗遛走,这真要是出了人命,自己也得有一半连带责任啊!当然了,自然也不会有人追究他的责任。

林长桂一路把救护车送到村口的马路上,这才返回,刚刚转身就看到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萧尧。

“林村长,那两条大狗的价格应该不下两三百万吧?”萧尧看着林长桂笑道,“就这样死了可真是可惜啊。”

周围的村民听说那两条狗竟然价值几百万,都吓了一大跳,刚刚可是他们把狗打死的啊!

林长桂脸色一乌,沉声道:“什么几百万,不过家养的土狗而已,值什么钱。”他不过只是一个村长,要是被人知道家里养的狗都有几百万的话,他这村长也别当了。所以平时的时候他不敢把藏獒养在院子里面,而是放在地下室养,不知道藏獒是怎么溜出去的。

“不值钱?那可是一条藏獒哎。”萧尧微微笑着说道,“藏獒还不值钱?林村长,你在开玩笑吧?”

“什么藏獒不藏獒的,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林长桂不悦道,“萧尧,你少在这里信口雌黄,造谣是非,要不然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萧尧嗤笑了笑,没有再接话。

村民们大都知道萧家人很不受林长桂的厚待,因此对于萧尧口出污蔑的词也不奇怪,但怪就怪在昨天村委会决定了让萧家回长东村的决定,萧家人应该对林村长表示感谢才对的啊,怎么这个萧尧对林村长这么的无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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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长桂气的差点儿吐血,回到家后他就一阵大发雷霆,吓的他的岳父那小老头儿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要知道平时家里的狗可是他看管的。对着小老头吼了一阵儿后,林长桂心头的气还是难消,当下就打电话让自己的儿子,林超丹接到电话连忙赶了回来。

“爸,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脸色这么差?”见自己的老爸坐在那脸色铁青,林超丹觉得有些奇怪,当即开口问道。

林长桂喝了口茶,看着林超丹问道:“我问你,那两条狗是不是你放出去的?”

“爸,你看到啦?”林超丹也没打算隐瞒,“是我放出去的,我们现在还在找,爸,你早上看到它们了?”

“可不是看到了,你到地下室去看看。”林长桂脸色铁青,沉声说道。林超丹心里一跳,转身下了地下室,却看到两条大狗的尸体,连忙转身又回到了大厅,“爸,它们是被谁打死的?谁胆子这么大,竟然打咱们家的狗?非得让他们赔不可!”

“赔!赔!赔个屁!”林长桂大声骂道,“那帮土瘪三连这两条狗是什么都不知道,让他们赔个球!狗死了也就算了,我最气不过的就是萧尧那个臭小子当面讽刺,他妈的,老子非得好好地教训教训他不可!”这两条狗死也就死了,这点钱他还不在乎,但刚才那小子的一番话却让他气了个半死,摆明了就是在故意挑他的刺头,幸好长东村的乡巴佬土鳖三比较多,所以认识藏獒的没几个,就算真认识藏獒,也不知道那家养的藏獒会值那么多的钱。不然非得谣言他贪污受贿不可。

林超丹见父亲气了个半死,连忙安慰劝道:“爸,您别生气,先再让这小子多活几天,等到斗狮的那天,我非得让他从高台上摔下来摔死!”

林长桂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问道:“你真的有那个信心可以让那小子摔死?”

林超丹阴测测地一笑,弯腰抓起林长桂喝茶的茶杯捏在手心当中,笑道:“爸,你看着。”说罢,用力一捏,林长桂的不锈钢茶杯只听得到嘎哒嘎哒几声脆响,不锈钢的茶杯竟然被捏成了一团麻花!

林长桂目瞪口呆,捧过儿子的手仔细地掂量了一番,啧啧称奇道:“儿子,你这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林超丹笑道:“爸,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潜心地修炼武修,我的武修老师是韩国的朴恩昌,爸,你认识朴恩昌这个人吗?”

林长桂摇了摇头,“我倒是认得车太贤,朴恩昌是谁我就不知道了。他很厉害吗?”

“车太贤那是电影明星,拍电影的戏子而已,怎么能跟朴恩昌老师相比?朴恩昌老师是韩国跆拳道高手,他在华夏国开设了跆拳道馆,现在我是他馆内的第一大高手,得蒙恩师的教诲,儿子现在已经变得很强大了,不说是不锈钢杯子,就算是几毫米厚的钢板我都能一拳头给打穿了,像我的脚上功夫,爸,你过来看。”

林家的院子里面悬吊着一只沙袋,这是沙袋是林超丹放寒假的时候灌起来吊在那的,一般的沙袋用蛇皮袋做就行了,林超丹却选择了用麻袋来装,相比起蛇皮袋来,麻袋更结实,很难拉的断,更不用说打穿了。

回到老家之后,林超丹虽然每天早上都会起来练一会,打会沙袋,但都是象征性的意识意识一下,根本就没用多少的力气。

在父亲的目光下,林超丹走下台阶,来到沙袋前面似乎毫不费力地打了一拳出去,沙袋忽的一下就飞了出去,看似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不过等到沙袋飞到一定角度的时候,却忽然四分五裂,就像是由里到外爆炸开来了一样,里面的沙子一骨碌儿全部洒落在了地上。

林超丹的表演还远远没有结束,他跟着上前又是一脚踢在了一旁的铁柱子上面,这是一根Q235钢管,林超丹一脚直接就把钢管踢弯了,跟着又走过去把钢管硬生生地给拉直了。

此时此刻,站在台阶上的林长桂嘴巴已经再也合拢不上了,难怪儿子这一次有如此的底气敢于去参加高台斗狮,原来儿子的功夫已经练到了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

林超丹几步跃回台阶上,朝林长桂笑道:“爸,现在你还担心吗?”

“好儿子,不愧是我林长桂的儿子!”林长桂一掌拍在林超丹的肩膀上,哈哈大笑道,“上天待我林长桂不薄,让我有你这么一个好儿子。”

林超丹谦虚一笑,跟着阴寒着脸说道:“这次高台斗狮抢珠,我不仅仅要拿第一,萧尧那小子我也会趁着这一次给拿除掉了,不让他死在高台上面,我这身功夫不都白学了?”

“好好,不过你自己也要注意,萧家的这小子狡猾的狠,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林长桂说道,对于萧尧的憎恶感,林长桂几乎已经到了一种不能容忍的地步,这个小子迟早有一天要成为自己的心腹大患,不仅仅关乎着他的名誉,还关乎着他现在的官位,所有所有的一切。